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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州回鹘与中原毗邻,西州回鹘的风土人情、繁荣程度是于清不可想象的,这显然和那曾经的遥远国度橐龠部落不可同日而语。

这里不仅是丝绸之路的西出口,而且是通往西域各国的必经之路,由于与中原接壤,受到汉文化的熏陶,这里自然与天国有几分相似之处。

走在大街上,各种各样的商品玩意琳琅满目,南来北往的商人操着不同的语言,叫卖声、吆喝声、牲口的鸣叫声互相交织,此起彼伏。

于清好奇地在集市上边走边看,一队队驼队马帮不时从身边走过。于清在街上逛了一会儿,进了一家茶馆,要了一碗凉茶和一个馍。

连续一个多月的赶路奔波,于清已经有些疲惫,他准备在西州回鹘休整一天,再前往中原。

于清吃过午饭后,准备找一家客栈歇息下来,正走着,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和打骂声。

于清循声望去,只见一伙人正在追打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跌跌撞撞,连滚带爬抱头避让。

一个家臣模样的人气势汹汹地说:“阿斯塔法,巴姆老爷看上的女人,你也敢来讨要,他老人家要你的女人,那是看得起你,你应该感到荣幸。现在你竟来闹事,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欠巴姆老爷的租,就用这个女人来当,一笔勾销。你不但不感谢巴姆老爷的恩典,反而前来闹事,你想过这样做的结果吗?”

这个叫阿斯塔法的年轻人跪求到:“管家老爷开恩哪!巴姆老爷的租子,我一定想办法还上,还请老爷们把阿丽娜还给我。”

那管家一脚将阿斯塔法踢翻在地,举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打下去。

于清一听阿丽娜,心头为之一震,但转念一想,一定不会是儿时的伙伴阿丽娜。但是眼前年轻人的境遇和自己当年被族人们欺负的景象如出一辙。这不禁激起了他心头的怒火。他飞奔过去,一把抓住管家的鞭子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么多日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那管家见有人抓住了自己的鞭子,不禁怒火中烧,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多管闲事!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于清冷冷地看了一眼管家,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人在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们这样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只要你们不要再为难这个年轻人,那么什么都好说。”

管家冷笑一声,道:“哈哈!不想为难我们?好大的口气!你一个无名之辈,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巴姆家在这里的势力,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识相的就赶快滚!”

血气方刚的于清哪里会吃这一套,冷笑道:“这个闲事我管定了,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

那管家大怒,吼道:“找死!给我上!”

一群家丁挥舞着棍棒,张牙舞爪的向于清扑了上来。

只听于清大吼一声,身形一闪,一个硕大的拳头像疾风一样在家丁们的面前晃过,许多人甚至都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家丁们已经一个个倒在地上抱头打滚,鬼哭狼嚎。

那管家见状,拔出一把腰刀,飞身向于清劈来,这管家也还有两下子,他身形矫健,身法灵敏,一把弯刀也是快如疾风。

只见于清来了一招白鹤亮翅,身影向后飘逸,避开了弯刀的攻击范围。

管家见一击不中,手法一变,使出一招横扫千军,腰刀刀锋一变,拦腰向于清腹部横劈过去。

于清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凌空翻转再次化解了管家的攻击,就在落地的那一霎那,脚尖往地上一点,飞起一脚向管家的面门踹去。

管家大惊,急忙用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成掌,护住腰刀的刀面,全力顶住于清踹出的一脚。

于清看似身轻如燕,可是踹出的一脚却有如千钧,狂暴的冲击力顿时将管家冲出数丈开外。

那管家纵然身法灵敏,也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口角渗出了一丝鲜血。

管家大骇,知道遇到硬茬了,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地说道:“你等着!我们走!”

家丁们挣扎着爬起来,和管家一起狼狈不堪的逃走了。

于清将阿斯塔法扶了起来。

阿斯塔法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深深地行了一个礼道:“感谢少侠仗义相救,我阿斯塔法无以为报,实在惭愧。”

于清说:“兄弟多礼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阿斯塔法说:“还没有问少侠尊姓大名,少侠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但愿天天烧香拜佛为少侠祈福!”

于清笑了笑道:“那倒不必,不过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于,大名一个清字。今日有幸和阿斯塔法兄结缘,也是一桩幸事。”

阿斯塔法傻傻一笑道:“于少侠,巴姆老爷家在这一带权大势大,他的家臣们吃了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回来找麻烦。你快点离开,不然他们卷土重来怕就走不了了!”

于清哈哈一笑道:“一群乌合之众,我于清还会怕他们不成?”

阿斯塔法说:“虽然少侠的武功盖世,可是俗话说强龙不敌地头蛇,还是小心些好!”

于清说:“我倒是可以走,可是你怎么办?”

阿斯塔法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悲伤,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倒也没什么,可是可害苦了奶奶和阿丽娜了!”

于清急忙问阿斯塔法是怎么回事。

阿斯塔法把发生的事情给于清说了。于清听了不禁怒从心中起,义向胆边生,道:“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阿斯塔法兄也不要过于伤心,待我和你去把阿丽娜讨回来。”

阿斯塔法万分感动,说:“有少侠的帮助,这事的胜算也大了,不过我们还是要商量一下对策,从长计议,我们还是到我家去吧,一是我出来久了,怕阿奶担心,二是也好合计合计。”

于清点了点头,跟着阿斯塔法来到了村庄。

走到一座茅屋前时,阿斯塔法大声喊道:“奶奶,我回来了!”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于清一看,“哗”的一下,眼泪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他一个箭步跨上去,“噗”的一下子跪倒在地下,激动地握住老奶奶的手,泣不成声道:“奶奶!”

老奶奶有些眼花了,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道:“这是……”

于清大哭道:“奶奶,是我呀,我是狼崽,您的孙子狼崽!”

“狼崽?”老奶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呀!我是您的孙子狼崽,奶奶!”

奶奶仔细端详着于清的脸,半响才道:“真的是狼崽呀!”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孙子她怎么会不认得?不禁老泪纵横道:“孩子呀!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没死呀!奶奶!我还活着!您看,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奶奶说:“可是?”

于清知道奶奶是想问自己问什么会说话了,就说:“是玄牝山的师父治好了我的病,我已经会说话了!”

奶奶惊喜交加,扶着于清道:“那就好!那就好!快起来!孩子!”

于清站了起来,和奶奶紧紧拥抱,一旁的阿斯塔法一脸懵逼,不知发生了什么,迷惑地问道:“这……?”

奶奶说:“阿斯塔法呀,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狼崽!”

阿斯塔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兴奋地跑上前来抱住于清道:“狼崽!我的好兄弟!”

奶奶说:“快,到屋里坐,不要傻站着!”

三人相继进屋,相互诉说着三年来发生的一切。

原来,狼崽前往玄牝山后,奶奶就和阿丽娜一起随着族人迁徙,到了一个水草丰美的地方居住下来,本以为可以过上稳定一些的生活,没想到后来阿兰国入侵,阿兰骑兵四处烧杀抢掠,与强盗无异。族人们被打散了,奶奶和阿丽娜跟随一部分逃难的族人一路逃难,几经奔波,辗转来到了高昌,当时奶奶已经因饥饿和劳顿奄奄一息,幸得好心的阿斯塔法的父亲收留,总算捡回了一条老命。后来阿斯塔法的父亲病逝,只剩阿斯塔法和奶奶、阿丽娜相依为命。虽然清苦,不过日子总算安定了下来,可是好景不长,巴姆老爷看上了美丽的阿丽娜,要将她娶去做小妾。

朝夕相处,阿丽娜和阿斯塔法早已暗生情愫,当然不会同意,巴姆老爷大怒,派人来将阿丽娜强抢了去。阿斯塔法前去索要阿丽娜,就发生了今天的一幕。

于清听了,义愤填膺地说:“这还有没有王法?”

于清也向奶奶和阿斯塔法说了自己的遭遇,说完后,对奶奶说:“奶奶,我有名字了,叫于清!”

奶奶笑眯眯地说:“好!于清好,于清好!”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救出阿丽娜。于清说:“事不宜迟,我们务必今夜就去救出阿丽娜,避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拔野古巴姆老爷的权势很大,家里有府兵看守,纵然于清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贸然行事,如果是自己一人,那当然是如入无人之境,可是还要救出手无缚鸡之力的阿丽娜,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于是,他决定悄悄潜入巴姆府,相机行事。

是夜,月黑风高,阿斯塔法带着于清悄悄来到巴姆府外。巴姆家张灯结彩,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大红灯笼上的喜字更是显得分外显眼。原来这巴姆老爷准备今天晚上就和阿丽娜成婚。

于清吩咐阿斯塔法躲在离巴姆府五十来米远的一个土垛后面放哨,自己独自一人潜行到巴姆府院外,正在想如何潜入院内,只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光亮。

于清躲在暗处,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家丁在巡更。于清灵光一闪,计上心来。他悄悄绕到家丁的身后,一阵风似的飞过去,两个家丁发觉背后有人,正要呼喊,于清的手掌快如闪电,啪啪两下,家丁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已经被击昏。

于清将一个身材跟自己差不多的家丁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上,然后将他们捆在一起,堵上嘴,自己装扮成家丁的模样悄悄蒙混入巴姆府内。

进入府内,只见里面高朋满座,猜拳喝酒声此起彼伏。一个贵族模样、肥头大耳的油腻男人正在给客人们敬酒。

一个穿着华贵、却长得尖嘴猴腮的山羊胡端起酒杯道:“巴姆兄好福气,听说这一回纳的这一房妾貌美如花、冰清玉洁、长得那个水灵哟!啧啧啧!嫩得拧得出水来!只是不知巴姆兄这身子骨能否吃得消哇!”

巴姆哈哈一笑,拍着胸脯道:“嘿嘿,同罗浑大医官见笑了,自从上次吃了同罗兄给我开的那个方子,嘿!不说还真管用,简直比那草原上的种马还厉害!今天定要叫那小娘子知道我巴姆的厉害!”

众人一阵哄笑,纷纷敬酒叫好。

于清低着头穿过了前厅,顺手拿了一个托盘端在手里,避免被别人认出来,不巧,刚到后院门边时,一个喝得醉醺醺得人喊了一声:“站……站住!”

于清一看,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这人正是今天白天被自己教训了一顿的管家。

那管家说:“你,你,是新来的吗?怎么……那么面熟,我怎么,不……不认识你?”

于清不敢抬头,那管家道:“抬……起头来!”

于清缓缓地抬起了头,那管家犹豫了一会儿,一手摸着后脑勺努力回忆,一手指着于清说:“你……你……哦!”

于清手疾眼快,一盘子下去,那管家鄢了似的倒在门坎旁。

事不宜迟,于清加快了脚步,朝厢房走去。只见一间厢房的门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喜字,这一定就是新房了。于清轻轻地推开门,门吱嘎一声响,他抬腿迈进屋内,只见一个穿着婚服的少女被绑在床上,惊恐万分,正是阿丽娜。

于清走了进去,阿丽娜惊恐地看着他,问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于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叫阿丽娜不要说话。

阿丽娜说:“不要过来,你要干什么?”

于清见阿丽娜没有认出自己,把家丁的帽子摘下来说到:“阿丽娜,不要出声,我是来救你的,你不认识我了?”

阿丽娜差异的看作于清,问道:“你是?”

于清把桌上的牦牛油灯抬起来凑近自己的脸道:“我是狼崽!”

阿丽娜睁大惊异的眼睛,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狼崽?你怎么会说话了!”

“对,我是狼崽!我来救你了!此事说来话长,先逃出去再说!”

阿丽娜惊喜交加,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于清快速将捆住阿丽娜的绳子解开,带着她往后院溜,准备翻墙出去。经过管家昏倒的房门时,那管家刚刚苏醒过来,他指着于清道:“嗷!我想起来了,你是……”

走在后面的阿丽娜见状抓起桌上的烛台照着他的后脑猛地敲下去,管家应声倒下。

于清拉着阿丽娜匆匆往后院跑,刚跑到回廊,突然前面出现了大批府兵,拦住了于清的去路,巴姆老爷也带领一队府兵从前厅追了上来,前面的府兵拉开长弓,将于清和阿丽娜团团围住。

面对这几十只硬弓,于清想,自己应该应付得过来,但是阿丽娜手无缚鸡之力,要想全身而退,谈何容易。于清将阿丽娜护在自己身后。

巴姆老爷大怒道:“你是什么人?我巴姆要的女人你也敢救?”

于清听了说:“大胆巴姆,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强占民女,这还有没有王法?”

巴姆冷笑道:“王法?你也不问一问,在这高昌城谁不知道我巴姆就是王法!”说罢一招手道:“给我上,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但不要伤着我的小心肝阿丽娜。”

只见持弓的府兵向两边一闪,后面的府兵手持长枪向于清围攻上来。

于清拉开架势,沉着应战,啪啪几下,打倒了两三个府兵,但是大批府兵又围了上来。于清怕阿丽娜受伤,只得一边和府兵应战,一边保护阿丽娜,混乱着,一把长枪扎中了他的手臂。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高喝传来:“仆骨王子驾到!拔野古巴姆接驾!”

于清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头头戴红宝石嵌扣雪貂毡帽,身披白狐腋绒大氅,腰挎金鞘环首金镶玉柄宝刀,脚蹬牛筋镂金螭纹毡靴,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眉宇间流露着阵阵英气的年轻人带着几个侍卫怒气匆匆的来到前厅。

一个侍卫怒喝道:“大胆巴姆,王子殿下驾到,为何不出来迎驾?”

巴姆听到通报,急忙跑到前厅,迎了上去,单膝跪地道:“臣拔野古巴姆参见王子殿下,臣不知王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王子一挥手道:“都起来吧!”。王子环视了一下四周,他的目光停留在于清和阿丽娜的身上,不禁面带愠色,问道:“巴姆,今天不是你纳妾的大喜之日吗,这是怎么回事?”

巴姆斜睨了于清一眼,尴尬地赔笑着说:“府上来了一个毛贼,这不,我正在组织府兵缉拿呢,却不料怠慢了殿下!”

王子说:“原来如此,你们处理吧!大医官呢?”

巴姆战战兢兢地说:“大医官已经宿醉了,在卑职府上客房歇息下了!”

“混账!我今日前来,是母后可敦病了,特来请大医官去问诊,快去把他叫醒。”

巴姆不敢怠慢,急忙叫一个家丁去请大医官。不大一会儿,两个家丁将大医官抬了出来。那医官已经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巴姆见状,不知如何是好,他拍拍大医官的脸道:“醒醒,醒醒,王子殿下尊驾到了!”

可是那医官含混不清的嘟哝了几句,马上又呼呼睡去。

王子火冒三丈,一甩手道:“这成何体统?我们走!”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只听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王子殿下,请留步!”

王子回过头来一看,不知何时于清已经来到了前厅,单膝跪地向他拜首道。

几个侍卫拔出了兵器,用戒备的眼神看着于清。

王子问道:“你是什么人?”

巴姆答道:“这就是闯入卑职府上的毛贼!”

于清抢过话来说:“王子殿下明鉴,我并不是什么毛贼,只是巴姆老爷强抢了我的姐姐,我不过是来救她回去而已。难道在王子殿下的治下,这等强抢名女的事就没有人管了吗?”

王子看向巴姆,问道:“是这样吗?”

巴姆说:“殿下别听他一派胡言,明明是他们欠我的租子,拿这个女子来抵债!”

于清接着说:“王子明鉴......”

“好了!”于清还没有说完,王子打断了他的话,说:“本王子不想听你们在这里饶舌,此事交给内务衙门处理吧,我今天来是来请大医官的,既然他已经醉的人事不省了,我们这就去医馆另寻他人!”说完就准备走。

“王子且慢!”于清喊道。

“你又有什么事?”王子不耐烦地问道。

于清说:“实不相瞒,微臣曾在玄牝山中学过几年的医道,对医术自信也还精通,不知王子能否让微臣去看一下您可敦的病?”

王子一怔,道:“你说你是玄牝山来的?”

于清说:“正是!”

王子说:“刘玄清道长是你什么人?”

于清不禁万分惊讶道:“刘玄清是我掌门师父,难道王子殿下认识他老人家?”

王子略带些许惊喜的表情道:“刘玄清道长曾经来过我们王宫,那年父汗得了疾病,整个大医馆的医官都无计可施,刘师傅云游至此,他只用了三天时间,硬是把父汗的病治好了,那真是活神仙呀。不过你说是刘道长的徒弟,有何凭证?”

于清自然也拿不出什么凭证,就说:“我能医好你可敦母亲的病就是凭证。”

王子说:“那好,只要你能医好我可敦母亲的病,我就替你做主,让巴姆把你姐姐放了,但如果你是口出狂言,欺骗于我,就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于清说:“一言为定!只是微臣还有一事请求殿下。”

“说!”

“清殿下准许微臣将阿姐一起带入王宫。”

“准!”

巴姆恶狠狠的恨了于清一眼,于清不以为然地一摊手,对巴姆说:“巴姆老爷,还不快把我姐姐阿丽娜请来,难道想对王子殿下抗命不遵?”

王子看了一眼巴姆,巴姆急忙说:“臣不敢!”于是吩咐将阿丽娜带来。

此时,躲在暗处的阿斯塔法也跑了出来。于清说:“这是我兄长!”

于是,于清和阿丽娜、阿斯塔法跟随王子一行来到王宫,见了王子的母亲。只见可敦面容愁苦,气色晦暗,因痛苦而不断的呻吟,眼看快要不行了。

于清替可敦号了一下脉,看了看舌苔和眼睑,对王子和王后说:“可敦的病乃是暑湿热毒引起,因热毒滞于腹中,毒气郁结而致。且去抓藿香、茯苓、大腹皮、紫苏叶、白芷各十克,橘皮、桔梗、白术、厚朴、法半夏、甘草各五克。大火煎一刻,文火煎一刻,汤药四个时辰一次分三次服下即可。”然后写下方子,交给王子。

王子吩咐内官去抓药。药熬好后,王后服下一碗药后半刻不到顿感心神豁然开朗,气色好了许多。

王子见可敦母亲药到病除,不禁喜出望外,吩咐好生招待于清三人。

次日清晨,可敦再次服下药汤以后不久,已经感觉神清气爽,仿佛病已痊愈了。

可敦对王子说:“王儿,于卿家已经治好了哀家的病,你一定要替哀家好好感谢于卿家!”

王子见母亲的病已经痊愈,自然十分高兴,禀报父汗后赐给阿斯塔法和阿丽娜回鹘贵族身份,还赐给于清一袋金币。

于清和阿斯塔法、阿丽娜告别了王子,回到乡下。奶奶见于清他们回来,不禁喜出望外,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这于清的倡议下,大家决定将王子所赠的金子购置些房屋田产。

一切安顿好之后,阿丽娜见阿斯塔法整天心神不定的样子,还有意无意的回避自己,她决定找阿斯塔法谈一谈。

这天夜里,繁星密布,新月如钩,昆虫们叽叽啾啾的鸣叫着,阿丽娜和阿斯塔法坐在一棵沙柳下乘凉。

阿丽娜问道:“阿斯塔法,你最近是怎么啦,总是心神不宁、若有所失的样子?”

阿斯塔法沉默了一会儿说:“阿丽娜,我好害怕,害怕你会离开我!”

阿丽娜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阿斯塔法说:“自从于清兄弟出现以后,我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真的要感谢他,我知道,你和他并不是亲姐弟,你们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你到底想说什么?”阿丽娜打断了阿斯塔法的话。

阿斯塔法一把抓住阿丽娜的手说:“阿丽娜,你是个好姑娘,但是于清兄弟这样的大英雄才和你般配,如果你们能在一起,我会真心的祝福你们的!”

说道这里,阿斯塔法竟然哭了起来,他说:“我怎么说这话的时候,心这么痛呢!”

阿丽娜噗嗤一笑道:“傻瓜,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我和狼崽,哦!于清兄弟情同姐弟,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想到哪里去了?不错,我是很喜欢于清兄弟,但是我爱的是你,傻瓜!”

阿斯塔法听了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紧紧抓住阿丽娜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于清也感觉到阿斯塔法微妙的变化。这天,他对阿斯塔法说:“哥,您看现在一切都已经妥当了,我就要前往大都长安了,可是还有一块心病,你照顾奶奶和阿丽娜这么长的时间,我都不知道要怎样感谢你。”

阿斯塔法说:“兄弟说的是哪里话?这都是我应该的!”

于清接着说:“你看你和阿丽娜的事也该办了吧,男人应该主动点,难道还要我这个当弟弟的来提这件事?”

阿斯塔法竟然有些害羞了。

于是,于清对奶奶说了这件事,奶奶当然十分高兴,就决定选取良辰吉日为阿斯塔法和阿丽娜完婚。

等办完阿斯塔法和阿丽娜的婚礼,于清已经在高昌耽搁了近一个月,太师叔祖交待的事还没有完成,把奶奶和阿丽娜交给阿斯塔法,于清心无挂碍,他可以放心的去办自己的事了。

告别了奶奶、阿丽娜和阿斯塔法,于清买了一匹快马,踏上了前往长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