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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亭微微凝眉,身旁的姚若水却点头道,“那就有劳祝少侠了。”话语轻柔婉转,说不出的悦耳。虽素纱覆面,仍隐约可见微弯的唇形轮廓,而面纱上方的明眸中也是神采焕然,隐含笑意……

一阵吸气之声,不知是何人发出的。

柳寒亭微怔,看着姚若水问道,“你与他认识?”

姚若水微点臻首,“当日承蒙这位少侠相救,事后才知他竟是‘追云公子’祝宴池。”

五毒美女本来还眼神如刀地盯着姚若水,听闻此语,睁大了眼睛,“原来你叫祝宴池啊!”

柳寒亭也是默然打量着宴池。儒剑派那桌也起了不小的骚动。史书和程好射听到宴池的名字后,也是精神一震,紧盯着他。

没想到宴池这个‘追云公子’的名号还挺出名的嘛!我想到他的外号又是一阵恶寒,不行,以后一定要威胁他让他改个正常点的名号才行……我开始邪恶地幻想着该用什么恶毒的方法去威胁他时,却感到有人窥视,目光顺着那感觉看去,原来是那个长相有些猥琐的程好射扭头朝大厅后面看来,最后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后又以几乎扭到脖子的速度迅速地转了回去。

这是闹得哪一出啊?难道是因为后边就剩我一个人了,很扎眼吗?

宴池对那五毒美女微微一笑,“姑娘性情直爽,爱开玩笑也就罢了,还真要当真么?现在是在丐帮的地方,五毒帮与丐帮皆是当世三大帮派之一,该给丐帮几分颜面,实在不该在这里生事的……”宴池这番话实在是连双方都劝解了,不管谁有理,在丐帮的地盘儿打起来,始终是不太好的。

“再者说‘儒剑派’乃是江湖六大派中难得的‘君子之派’,姑娘实在是不该跟他们开玩笑的。”

很好,先是从大处入手,陈说厉害,在给强势的一方一顶高帽,降降火气。接下来会是什么?我好奇地想。听见宴池继续说。

“儒剑派中高手云集,内力精湛,姑娘的毒要是用内力逼出来,想也不难。姑娘现在拿出解药,便可化干戈为玉帛,儒剑派乃是名门正派,何等胸襟?必不会为难姑娘的!”

“……”五毒美女在垂目思索着。

噢!原来最后一招用的是威胁加激将啊!啧啧。

忽见宴池踏前两步,立于五毒美女身旁,微微侧低下头,好似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我却什么也没听清,只看到她微垂的双目睁开,面颊隐约一抹嫣红。

之后,便见那美女用我们听不懂的语言对她的随从说了什么,随从从腰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双手奉上。五毒美女接过,将瓷瓶交到宴池手上。露齿一笑,

“解药给你了,只需叫她们闻闻就行了。”末了脸上一红,小声嘟囔着,“想必不说你也是知道的……”继而转身带着随从走下楼去。

儒剑派里有人刚想去拦截,却被柳寒亭阻止。

“大会前夕,不宜滋事。”她冷静的眸子看向宴池。

而那个人仍旧挂着那种在我看来很欠扁的微笑,浅浅地,礼貌性地回以柳寒亭。他打开瓶塞,一股子辛辣之气弥漫开来,将瓷瓶递给儒剑派诸人。

“闻上一闻,片刻即可去毒。”

此时已经到了一楼的五毒美女却转过身来,喊道,“祝宴池,本姑娘叫东丹虞,你要记住了!”声若银铃,极具穿透力,想必是酒楼外面的人都能听见的。

五毒帮的这些人走了,但我好奇的是,宴池悄悄地对那女子说了什么?让她那么痛快就交出了解药呢?

五毒帮的这些人走了,但我好奇的是,宴池悄悄地对那女子说了什么?让她那么痛快就交出了解药呢?

宴池见事情已了,便微笑颔首,道了声告辞,却被柳寒亭拦住。

“少侠今日帮了我儒剑派,在下十分感激,不如让寒亭做东,仅是略表谢意,还请万物推辞!”

此话一出,儒剑派众人纷纷附和,言语间感激之意甚笃,倒教人无法推辞。

“如此便盛情难却了。”宴池微笑道,回首看向我。“师弟,还不过来见过两位女侠。”说到女侠二字时,还特意朝我眨了眨眼。

这厮,此时大家都看向我,我只好忍住翻白眼的动作。毕竟他好意思大庭广众之下抛媚眼,我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自毁形象不是!

我大大方方来到寒亭若水这桌,说实话这桌子就坐我们四个人还真是松快,位置也不错。就是一点不好,我和宴池从在角落里观察别人变成了被别人观察的角色了。此时,我仍能感觉到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窥视感。

柳寒亭打量着我,问道,“这位是?”

我朝她微笑,继而看向姚若水,“若水姐姐,还记得小妹吗?”

姚若水一笑,“方才就注意到妹妹了,几月前我们还有一面之缘不是吗?”她眼中波光粼粼,笑意盈盈,让人倍感亲切。真是很美的一双眼,连我看了都心动,真想一窥她的真容。

“姐姐,这位妹子也曾对我有恩,她便是近来江湖盛传的‘仙音云夕’了!”

仙音……云夕……这又是谁取得绰号啊!不过听起来不错诶!

柳寒亭眼中一亮,“原来是云夕姑娘,真是失敬了。”她方才给人冷冰冰的感觉,没想到对我还挺热情。我原本就对她有几分好感,于是感叹道,“小妹那些名声不算数的,倒是一直仰慕两位姐姐,今日总算一尝夙愿,真是高兴啊!”我由衷笑道。

“妹妹哪里话?你在七国大赛中的词曲已是传遍天下了,谁人不服呢!”姚若水又深深看我一眼,“尤其是‘五治之论’,实是发前人所未发的高论!连若水的恩师都赞叹连连……”

我……我能说这些是后世人都知道的大道理吗?

柳寒亭却似是打开了话匣子,道,

“云姑娘的歌曲十分独特,‘红颜’曲风大起大跌,连贯往往出人意料。另一首歌的填词更是妙绝!尤其最后那首‘仙音’,无人能懂,却又动人之至,仿若天籁……”

儒家讲究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整个儒剑派也是很重视乐艺的。尤其掌门柳若松,十分喜爱音律、诗词。故而对七国大赛上的歌曲词律格外的上心,也就无怪女儿柳寒亭有此一说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聊起来,竟把原该是“主角”的宴池冷落在一边。好在宴池不在乎这些,只是自顾自地端着茶杯一边品着上好的茗茶,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几女聊天。

“祝少侠和云夕妹妹也是来参加丐帮的‘继任大会’么?”姚若水却是向宴池问道。

“是呀,此等盛会,怎能不来?”

“哦,甚是。”姚若水应道,可我看她眼神,心里却有一种感觉,感觉她有许多事欲言又止。我这一路被铁老“虐待”,却渐渐感到内功又有了进益,连带对外物甚至是人的感觉也敏锐了许多。

“丐帮乃侠义之帮,此次既有聚义保国之意,我等焉能不来!”柳寒亭目光灼灼道。“我辈虽是江湖中人,却也该为国为民出分力!”

“说的好。”我被她的热血影响,不由得脱口叫好。我就是喜欢这热血江湖的感觉啊!

宴池点点头,“当是如此。”

柳寒亭喜道,“原来两位是和我们一般意思。酒逢知己千杯少!小二,上酒!”

喝了酒,大家更加热络了。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没想到柳寒亭如此健谈,和我印象中的冷酷女侠大不一样。我们从国家大事到诗词音律,相谈甚欢。倒是姚若水与宴池比较安静些,席间,儒剑派众人,间或过来敬酒,不知不觉喝的多了起来……

头有些晕,我朦胧中见宴池微皱着眉头,对我说着什么,却听不真切。我醉了吗?上一次喝醉是什么时候呢……我懵懂间想起了碧落山上,月下涯边,仙子姐姐……心下一惊,酒也醒了几分,在现代,我没喝过那么多酒,所以不知道自己酒品如何?不过,上次在碧落宫,我酒后又唱又跳,还把赤心当成了“仙子姐姐”,好不尴尬!想来我是个酒品不好的……

这次刚结识两位侠女,可别让人印象不好啊,这么一想,头脑慢慢清晰起来。当下默运内力,真气游走周身经脉,循环往复……

我想这真气既然可以疗伤驱毒,那解酒还不是小case啊!一试之下,果然有效,我虽不会六脉神剑,不能像段誉那样把酒如用剑气般逼出,但通过经络运行,通畅流转,也将酒精一同带动运转,酒气倒是顺着毛孔消散了不少。

大概一刻钟,我便不复醉意。我抬眼看向宴池,他也正看着我,双目幽深,似是难测的深潭,但以我对他的了解,我分明看出了他的一丝欣喜。

我再看同桌的另两人,姚若水端正的坐着,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我,而柳寒亭……柳大小姐已经星眸半闭,俏脸绯红,连口齿都不清了,手上摇摇晃晃地端着一杯酒,那酒早已是晃洒了一半了,“干!”她豪气地喝了一声,一饮而尽。

再看她的那些同门师兄弟们,都紧张的看着柳大小姐拼酒,一副担心摸样。想阻止却又不敢上前。这让我想起了进夜羽之前的孔烨,脸上微微一笑。

“师兄,小姐喝的太多了,我们要不要劝劝她。”一人小声道。

“千万不要,小姐人是很好,就是酒品……那个……呵呵。”那位师兄干笑两声以掩饰。

一个少年摸样的道,“小姐的酒品怎么了?”

“嘘,你新来的不知道,就别瞎问了!多见识几次就习惯了。”

“……”

我正听得有意思,却见刚喝下半杯酒的柳大小姐,放下酒杯,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我们,然后“砰!”的一声,直直地倒在桌上,人事不省了。

我瞪大了眼看着柳寒亭,又看了看面露苦笑的姚若水,又看了看忍俊不禁的宴池,最后看着儒剑派的那名带头的师兄神速地出现在我们眼前,淡定的吩咐着

“你去泡醒酒茶。”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递给那人。

“师弟,你与我扶小姐起来,慢点。”他们驾轻就熟地将柳寒亭扶到了一边,让她位于通风处,这时醒酒茶也好了,又喂她喝了慢慢喝了,这才抱歉的对我们说,

“诸位,我们要送小姐回客栈,失礼之处,还请见谅。”说罢,抱了抱拳,半扶半抱着柳寒亭下楼去了。

看样子,他处理这类事情不是第一次了,我疑惑地看向姚若水,等着她的回答。

她轻叹一声,“柳姐姐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和宴池,欲说还休。

“她,嗜酒如命……且……酒量不佳……”她终是任命地说出了末一句。

我愣了片刻,强忍住爆笑的冲动,故作淡定地道。

“哦,那还真是…………悲哀。”

儒剑派一行人扶着柳寒亭离开了。宴池看了看天色,道。

“姚女侠,天色已晚。我和师妹也要告辞了。”

“是呀,若水姐姐。你现在下榻哪里,改天我再去找你。”

“妹妹有心了。若水和柳姐姐她们住在‘蟠龙客栈’。”

“哦,倒是离此不远。”我回忆起路上经过的那个挺大的客栈。

“这个时辰,我也该回去了。我们一同出去吧。”姚若水说罢盈盈起身,轻轻理了理外衫,宽松的衣裙却遮掩不住身姿婀娜,一派的风姿绰约。

出得酒楼,冷风一吹,仅有的一丝醉意也去了,立觉神清气爽。我们是同一方向,于是搭伴而行。不一会儿,我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又出现了,再留意周遭动静,觉察到了一丝异样——有人跟踪!但是我又感觉不到一丝杀气。

“啊,我好像落了东西,我去找找,两位先走吧,不用等我了。”

宴池看向我,同时目光扫向我的身后,我朝他自信的微笑,他终是没说什么,点点头。

“如今这里鱼龙混杂,妹妹小心些。”姚若水道。

“嗯。”我与她们挥挥手,转身往回走。

感到宴池他们走远了,我循着那丝气息,运起轻功寻去。

越是往回走,越是明显感到了那人的气息,因为我的突然回转而紊乱。我悄悄加快了身法。

所谓“魅影”,如风拂水面,无声无息,又有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我看似在正常行走,速度却高了许多,犹如瞬移般,转眼已到路口,蓦地一个转身,进了一条胡同,而这一系列的动作,只在瞬息间。

似是对我的突然出现始料未及,一个人有些惊恐地瞪大眼睛与我对了个照面。

我皱了皱眉,“怎么是你?”

眼前之人,身量不高,瘦小枯干,尖嘴猴腮,正是方才同在酒楼里的程好射。

“我,是我……姑娘认得在下!”前面的话支支吾吾,后一句倒是有了丝惊讶,我听着似乎还夹杂了喜悦……这人平日能言善辩,此刻竟也讷讷起来。

“我当然认得你,我们见过两面了。”我淡淡道。“为什么跟着我们?”

他却好像自动屏蔽了我的末一句话,反而双目炯炯,手作捧心状地放于胸前,眼中似乎闪着小星星般看着我。

“云夕姑娘竟然记得我,还对我印象深刻……”

我刚想说谁对你印象深刻了,是你的样子很难让人记不住而已,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这厮的这幅模样,怎么如此熟悉?我思索了下,这才想起,在二十一世纪经常能看到这副花痴样。这不就是“追星族”的招牌动作吗?

看着他那分不清是崇拜还是色迷迷的眼神,我一阵恶寒,不由得退后一步。

见我退后,他身子顿了顿,脸上露出不安神色。

“云姑娘,我,在下自从在七国大赛见了姑娘后,便十分敬仰,之后又见您被人劫持,真是万分的担心啊……这次遇上,见姑娘已脱线,我心里高兴,又不敢冒昧攀谈,只好,跟着你们……看看你们在哪落脚,却是并无恶意啊!”

他说了一通,我观他表情,不似作假。又看他耷拉着眉毛、满眼焦急地盯着我,好像生怕我不相信他说的话,那样子,就是一只可怜兮兮的猴子!一想到此,我竟笑出声来。

“那个……”他等我笑完,讷讷道,“云姑娘……不怪罪我啦?”他探头探脑地问。

“咳咳,”我板了脸孔,郑重地对他说。

“今天的事,也就罢了。”

他刚刚面露喜色,就因我接下来的转折句而愣在那里。

“不过,你那样大晚上鬼鬼祟祟地跟踪别人,很容易被人当成贼人或者色狼,就算不被认成坏人和色狼,也会吓到大姑娘和小朋友,就算吓不到大姑娘和小朋友,吓到个猫猫狗狗的也是不好……”

看到他眼睛越来越直,我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你听清了吗?”

“啊?”他缓过神儿来,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受教了,受教了。”

我满意的点点头,虽然方才说的比较啰嗦,确实有整他一下的意思,但是话歪理不歪。以程好色那副“猥琐”尊容,大晚上出来飞檐走壁的真的会被人当成采花贼或飞贼,遇到平头百姓,平白引人惊恐不说。若是遇到武林豪杰,免不了起了误会。

我见他听进去了,笑眯眯地望着他。

程好射看得有些愣怔,心里想到,不愧是论赛上的翘楚啊,这说话一套一套的。回过味儿来,这话却是好话啊!他行走江湖多年,已经是个老油条了,自然闻弦歌而知雅意。于是又想,这云夕姑娘不但人长的美,才华也好,心地脾气也不错呀!真不枉自己在七国大赛压盘口时,花了一百两赌她赢啊!

他想什么,我自然是不知。想着时候不早,便对他说,“夜了,你也回去吧。若是有事找我,就去丐帮分舵。”

说罢,我转身欲走。

“且慢!姑娘住在丐帮那里?”他诧异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