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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拿起了那块令牌和一本书道,“这本魅影身法是赤魂所创,打算送与有缘人,你如今找到了它,就是有缘人,这本身法也便是你的。”“阴癸派的身法诡秘莫测,你的轻功本是好的,却还是比不过那年轻尊主的。这魅影身法是他恩师的绝学,你若习得,他日见了那尊主,即便不敌,也可凭轻功远离。你就莫要推辞了。”

听他此言,诚挚无比,又是道出了事实,那面具人的身法,果真是我们师兄妹们所无法比拟的……我郑重地点了点头,目中含满了感激之色。

“这块令牌,是阴癸派的‘赎魂令’,通常是发给对派中有莫大功勋之人,或是尊主极为重视之人的,持有该令者,无论犯了多大的罪名,阴癸派上下,不得追究!”

咦?那不就是免死金牌!没想到,这个牌子还有这么大的用处。

无尘子把“赎魂令”和“魅影身法”一齐交到我的手里,“你依着地图所示下山去吧!危急时刻,这令牌你用的上。”

“道长!你不和我一同下山吗?”我睁大了眼睛,盯着他说道。

他摇了摇头,脸上一派泰然之色。

“我还有未了之事。暂时不会下山。”

“道长,你……”我观察着他的神色,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

他微笑着抚了抚我的头,“我在这里,没事的,勿需担心……”他顿了顿,又道,“夕儿,贫道尚有一事,要你帮忙。”

“您尽管吩咐。”

他拿过了身边的那幅画,卷起来交给我。

“夕儿,日后,你若遇到流云居士,请将此画亲手交给他……便说……便说子恒归还所欠之物……”

“流云居士?”不就是那个天下第一画师!原来,道长和他还有些渊源……

“我与他已多年未见了,如今也不知他的近况。他这个人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神色有丝黯然,眼光散散地望着别处,思绪似已飘过了千山万水……

“有一个人,应该知道他的下落。”

“是何人?”

“龙国的十三王爷——贤王轩辕祁!”

贤王!如此看来,那赠画之人轩辕毓,就是流云居士,而且还是皇族中人,与贤王轩辕祁有着至亲的关系。难怪七国大赛时,龙国能请出流云居士作画出诗题了。

看到我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色,仍是面色如常,无尘子暗自点头,心下更是欣慰。赤魂,难道是你冥冥之中指引我遇到夕儿,又让她帮我找到你的遗物,让我能在有生之年了解到你心中所想,了解到你……已经原谅了我……

“道长!云夕定不会负你所托!”我语气坚定地道。“只是云夕还有些话想对道长你说。”

他朝我点点头,示意我尽可明言。

我轻叹了声,“道长,往事如烟,逝者已矣。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人的一生中,只要曾经拥有过幸福、快乐的时光,便值得回味一生了。想让关心自己的人快乐,首先要自己快乐起来!”

无尘子的身子一颤,望着我的神情,有着一丝震撼。他目中的神采包含着许多情感,那些复杂的交织在一起的情感,真的难以读懂。

“夕儿,我知道你的好意。你放心,我曾答应过一个人,会好好地生活下去,不会食言。”

听他此言,我看着他的目光,似乎从中看到了新生的力量。心中的担忧这才渐渐散去。

之后,我又抄了一份地图,把原图留给了道长。将书、令牌与画卷装在包袱里,背在身上。

与道长辞别之时,心中却着实酸楚。虽然与他相识不过两天,但是却有着亦师亦友的情感……当我与他之间的石门渐渐关上时,他那略显苍白的脸在我的视线中渐渐模糊起来,直至完全隐没在石门之后……

我拭去了眼中的泪水,看着关闭的石门,在心中默念,“道长师父,您保重。”希望您真的能放下心中的枷锁。其实我在对道长说那番话时,又何尝不是在对自己说呢?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完美的事。没有缺憾,又怎会有满足。没有经历过痛苦,又怎么知道快乐的珍贵。快乐是会传染的,所以,自己的快乐也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快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想到了宴池。他这个人成天无忧无虑的,还总是面带微笑。在他身边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放松心情……他的快乐……是为了我们吗?

道长,只有你变得快乐了,已逝的赤魂前辈才会含笑九泉啊!

石门关上的一霎那,无尘子看到了少女眼中的泪花。

傻丫头,刚才还像个大人似的,转眼就又哭鼻子……想着这些,心里却是阵阵的感动翻涌不息。夕儿,谢谢你。

看了看手中紧紧握住的手札,他抬起了头,眼光透过石壁,望向远远的某处地方,赤色的树叶殷红似火,风过之时,如有生命般地低语呢哝,向万物讲述着一个属于两个人的故事……

赤魂,子恒从此不再去管江湖上的恩怨,只安心在这里陪你,不会再丢下你……此心永恒!

昏黄的火光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孤独的摇曳着,虽然孤独,但却能带给人点点希望……

沿着地图所示的密道朝下走着,情绪竟是平复了许多。说也奇怪,在黑暗之中,人却往往能保持平静的心态。

前面没有路了,我借着光亮,查看地图,依图上的记号,在墙壁上找到了暗门的机关。旋动机簧的下一刻,石门缓缓升起,眼前所见的不是密室,而是一处天然形成的溶洞!其中的岩石形状姿态万千,洞府之间的通道虽是一眼不能望尽,但想必也是错综复杂,通达深远。

溶洞是石灰岩与地下水长期溶蚀的结果,经过若干年的自然演变,形成犹如鬼斧神工的天然洞穴。溶洞之广,洞与洞的长度相加,可达百余公里,其深度,可达千余米……

如今我置身的洞穴,其顶部就有高有低,还密布着许多的钟乳石。看这里,面积不大,连接别处洞穴的天然通道也甚是隐蔽,像是少有人来,也许这就是密道连接至此洞的原因吧。

回身转动机关,关闭了密道之门,如此一看,墙上竟是岩石的天然纹理,若非知青之人,谁又能看出此处有道石门通道直达后山!

我举着火把,沿着溶洞的天然通道朝地图中标示的最大的地方寻去。这溶洞可真是不小,各大小溶洞错综相连,光是通道便有无数条,仿若迷宫一般,也亏得阴癸派的先祖找的此地作为总坛。

如此,在每一个通道复杂之地,我便照地图标示仔细对照,一路走来,渐渐的,通道都平整起来,显示经过了些人工改造。洞壁上也随处可见灯台与蜡烛。于是,我息了火把,放轻脚步,更加谨慎地顺着笔直的通道朝前行去。

前方,灯光更盛,来到洞开的石门前,我将身子贴在墙壁上,侧身朝里望去。眼前豁然开朗,前方的这个溶洞竟似广场般宽敞。洞壁平整,洞中的最高处,离地竟有十余米高!此洞呈圆形,且四周离洞壁约三米处,有数十根的石柱也呈圆形矗立,支撑洞穴顶部。石柱俱是白色,围成圆形,让人顿生肃穆之感,且又能起到支撑的作用。

环视周围,又聆听了下动静,我轻轻踱步出来。看着这大而清冷的大殿,明明光线很明亮,可这里的气息却比在广袤的黑暗中,更加的令人不安。这里,就是“黄泉殿”吗?

上穷碧落下黄泉!此句由我向来,不免有些调侃的味道。我却是前不久才从山顶的“碧落宫”逃出来,如今逃到了这“黄泉殿”,也算是从天到地的变化了。只是这个黄泉通往的不是无边地府,而是通往外面广阔世界的出路!

看着大殿上首位置的一座堂皇的座椅,在柔和的光线下散发着金属的光辉,冰冷而耀眼,却是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让人联想到它的主人,那个总是戴着面具的尊主,那个让人捉摸不透却又散发着强烈的孤独气息的家伙……

突然,我身形一转,又退回到通道,隐身在了阴影之中。

有人来了!尽管脚步不重,但却是很急促。自从修习了三清派的内功之后,我的耳力更加灵敏了。

风一般的身影,飞快地从正门飘了进来,于那闪着金辉的座椅前停住了身形。下一刻,整个大殿沉浸在了一片寂静之中。静的可以听到那个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我屏住气,朝那人看去。见她立在那里,不知在想着什么?然而,虽只看到她的侧影,却也足以让我认出来她是谁了。

颜默雪!

她怎么来了这里,难道是发现了我的行踪。又不太可能,看她形色焦躁,孤身而来,不像是追踪到了我的行踪。

“冰魄!”突然传来的男子声音在这片静谧中,来的甚是突兀。

声到人到,一道黑影也从正门掠了进来。

看到来人,我一愣,他就是那个被易容成小月的我用醉梦散放倒的“倒霉鬼”!

黑衣男子径直走到颜默雪身后道,“冰魄,你不奉尊主之令,来这里做什么?”

颜默雪冷笑一声,“奉令?奉什么令?去抓那个小丫头云夕?出动了阴癸两大护法和派中半数以上的人,就为了那个小丫头!可笑!绝刃,你说,这难道不好笑吗?”

我悄悄地哆嗦了下,想到了那个变态尊主会抓我和道长,但没想到他会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而且……好像还是重点抓我一人儿似的……百思不得其解啊,我哪里得罪他了?

绝刃摇了摇头,轻叹道,“冰魄,尊主之命,焉能不奉。不要忘了你我的身份”

颜默雪缓缓地转过身来,朝绝刃凄惨一笑。

“我不会忘记我是尊主的右护法。我们从小就跟着尊主了。你知道的,这些年来,我也从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以护法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时时见到他,就已足够了……”她的目光露出凄迷之色。

“我全都知道,只是……唉……”绝刃想着尊主那冷傲的性子,不由的为冰魄哀叹一声。所谓“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很多年前,他便知道,冰魄对尊主的那份念想,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黄毛丫头要出现!”颜默雪有些激动地喊道。

绝刃沉默了。为什么?大概,只为了一个“缘”字吧……

“我看的出。他对那丫头是不同的!他从未那般温柔的对过一个女人!包括我!包括我……”她的语声渐渐从尖锐转而低沉下来,到最后,变为喃喃。

之后,整个大殿又静了下来,我的内心却像是行驶在惊涛骇浪上的小舟般,一片的波涛汹涌……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大概得知了一些情况。

颜默雪是阴癸派的右护法,那个叫绝刃的黑衣男子是阴癸派的左护法。

令我惊讶的是,颜默雪好像是一直以来都喜欢着她的尊主。更令我吃惊的是,照她刚才的话来看,应该是她所倾慕之人喜欢上了别人。而那个让她倾慕的人,好像就是她的顶头上司——阴癸尊主。那个别人,好像……是……我……

脑中虽然有些混乱,但是之前一直不明白的事,如今竟是明了了。为什么无钱、无权、无名的我,会被掳来阴癸派,为什么那个“面具人”尊主带我如上宾,为什么颜默雪会无缘无故敌视我……

以往种种解不开的结,今已解开。而我要面对的更大的问题是,以后怎么面对那个“面具人”?

等我情绪平静下来后,那两个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我自嘲地苦笑,云夕啊云夕,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未免也太弱了。如若此时敌人来袭,岂不是小命休矣。

想着这些,我横穿过大殿,朝另一条通道走去。

刚走到大殿正中,突闻得一声刺耳的机簧扣动之声,尚只来得及心惊,便觉脚下地面骤然塌陷,身体迅速向下落去。

“啊-------”我本能地惊叫出声。短暂的惊悸之后,忙闭住一口真气,运轻功尽量提纵身形,减缓落势。

落地的那一刻,我顺势一滚,停住了身形。尽管身上摔得生疼,但总算是“安全着陆”,没有摔断骨头。我仰头朝头顶望去,上方一个小小的正方形透着光亮。出口还没有关上,可是……这么高,我根本爬不上去。另外……

我思索了下,觉得在自己掉入陷阱之前听到的那声机关扣动声,很可疑,一定是有人操纵了机关!想到这里,我暗暗心惊,难道我被人发现了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刚刚两位护法在的时候不来抓我呢……思绪频频汹涌而至,弄得我甚为头痛。

正在此时,从上面的出口处,徐徐飘进来一丝女声。

“云夕,下面的滋味好受吗?”那声音从上面传下来,回荡四周的洞壁上,听起来竟是阴测测的。

颜默雪,哼,真是纠缠不清的女人!我气愤地想。果然,是我方才躲在大殿内时被发现了。可是,她刚才为什么不动手擒我,与绝刃二人合作,不是把握更大些么?

“你还没死吧。”片刻的沉默之后,传来了她淡淡的声音。

我翻了个白眼,真是忍无可忍,都这个时候了,还来试探我的生死!

“你还没死,我怎么会死呢。”我语气冷冷地反驳。

上面传来一阵轻笑声,在这暗无天日又阴冷的地方听来,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果然……”她的语气中,透着一点点的失望。

又是一阵的沉默。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我发现你之后,却不急于动手吧。”

我没有理会她,但确实挺想知道的。

她继续道,“因为,当时绝刃也在。”

我一愣,不由得开口道“他在,不是对你更有利吗?”

“呵呵,他在,就会把你抓去见尊主。他在,我又怎么能杀你呢……”最后一句,竟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似是有着切齿之痛。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背脊一阵发凉。颜默雪,她的心机竟如此之深,心肠竟如此之狠。发现了我的存在,能隐忍不发,待可能阻止她计划的绝刃离开之后,再折回来暗施机关……为了那个尊主,她竟非要置我于死地。可笑的是,我连那个尊主的庐山真面目都没见过……

我不由的调侃她道,“呵呵,难怪人们常说,变态的女人格外很。”

“变态?”她重复了这两个字,知道这个词肯定是骂她的。于是冷哼了一声后,接着道,“这个陷阱,是用来对付敌人和惩罚叛教之人的,通常敌人落入陷阱后,我们就会往里放毒烟……”

我心里一凉,毒烟!即使我有解毒丸可以解毒,也会被烟呛死。

“不过……我不想那么做。说起来,我们也没有什么仇怨。”她的语气转而温柔起来。“我倒是很欣赏你的歌艺和胆量……”继而她又语气一冷。

“怪只怪,你不该接近他。我说过,有些人是你不能接近的。所以……你要付出代价!”末一句话森冷逼人。

“好好享受黄泉的滋味吧。”她临行时的那句话飘荡在大殿中、地洞内,带起回声,不绝于耳,像是暗夜中的鬼魅在私语,诵读着噬人的毒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