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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径直向云栖宫走去,甄珠儿说的话他只记住了一句,就是粉嘟嘟的可爱,他的脑子里为孩子画了张相。像金若离又像鲍天麟。

就是闭着眼睛,逼着自己也要生出一个孩子,一个皇后嫡亲的皇子!

他加紧步伐像云栖宫走去,被自己的想法激励着。

甄珠儿委屈的看着越发的散发着男人气质的鲍天角的背影,无可奈何地眼睁睁的看着他第一次大步流星大白天的进了辉煌的云栖宫。

自从发她进了宫,虽然没得到皇上的宠幸。别人也没有,包括皇后,可是现在……。

本来她还有点沾沾自喜,她是受过皇上雨露之人,那一夜曾让她死去活来,现在这点优越感正在被一点一点的摧毁。

她这才发现,刚才她有意无意的在鲍天角面前说起金若离。

难道自己沦落到要靠金若离来提起鲍天角的兴趣?

孩子满月都过了,随心还在尽心尽力的伺候着若离。没有一丝一毫的怠慢,这让若离既感动又不安。

甄一脉也是抽空来过一次,他抱着孩子不停的对若离说着话,几乎说了整整一天。若离像个忠实的听众,很专心的听着。

除了给孩子喂奶,两人一直在一个说一个听。随心就在外面不时的端茶送水。甄一脉却不去看她一眼。

若离实在是过意不去,终于忍不住说:“随心,你还是跟着一脉回去吧,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也该回去伺候一脉公婆还有义父,天天在这里陪着我是怎么回事。再说也有李妈,翠儿,这段时间蔡小姐也在这里。”

蔡玉梨蔡小姐因为身体不好。行动不太方便。她从小生活在乡下。喜欢青山绿水自由自在,看若离住的这个地方清净雅静,很是喜欢。便恳求司马翼让她留在这里一来养病二来陪陪若离,帮她照顾孩子。

随心的一双细长的眼睛飞快的从甄一脉脸上划过,见他并没有看自己,而是对若离说:“姑姑,你就让她留下来照顾姑姑和孩子吧,姑姑含辛茹苦的将一脉拉扯大,就跟一脉的娘亲一样,她现在是一脉的侍妾。一脉的姑姑就是她的姑姑,照顾姑姑是应该的。”

甄一脉说话间看了随心一眼,完全是一副当家做主的目光。随心忙小声说:“王爷王妃,老爷夫人都说过了,要随心在这里伺候若离姑娘,小王爷这段时间会不在府上,他去迎接韩丹国的使者了。”

若离含笑看着甄一脉:“一脉,你要去迎接韩丹国的使者阿。能不能带上随心一起去。”

她总是觉得自己有点撮合了甄一脉和随心,甄一脉对随心不冷不热的,听起来像是的像自家人一样看待,却并不亲近,很内疚。而且随心都不能喊甄世子世子夫人公公婆婆,喊定安王爷爷。

甄一脉慢慢的摇着头:“姑姑,出使韩丹国不能带家眷,就让她在这里伺候姑姑吧,她也熟悉姑姑的习惯,比别人用着顺手。”

若离笑嘻嘻的抱着孩子:“我才不用人伺候,孩子出了满月,就能下地了。就一个孩子哪里用的得了这么多人。你看看光是丫鬟仆妇,就是十几个。哪里用的上你。”

随心见甄一脉的目光,忙摇了摇头,继续忙碌去了。

她心里的苦楚也不敢给若离说,被接到定安王府,她只是甄一脉的一个侍妾,甄一脉对她以礼相待,却并还没有行夫妻之礼。定安王年纪大了,只在府里安享晚年,世子世子夫人只是管管府内的事,甄一脉接受皇上特赐,世袭了定安王之位,忙得脚不沾地。回去府上还不如在若离这里自由自在。

甄一脉看着粉嘟嘟的可爱的婴儿在若离饱满的怀中香甜的睡去,想起十年以前和若离并排躺在玉溪村的大炕上,听她讲稀奇古怪的故事,那种味道就像现在一样甘甜,他低了低头小声说:“姑姑,这次韩丹国的出使人员中,还有二姐。”

“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提起甄贝儿,若离觉得很内疚,这个总是跟自己过意不去的绝代美女,就那样被那位粗狂的铁塔般的绿眼王子掳走,不管以前对她多有成见,现在都剩下了同情。

看看那绿眼王子的形象绝对不是善茬。

夜深人静,鲍天麟看着粉嫩的儿子熟睡的可爱样子,他似乎在做梦,梦到了什么好事儿,咯咯的笑了起来,嘴角旋起一个可爱的离窝,简直爱死人了!他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子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甜丝丝的奶扑扑的,心里一股难以形容发的喜悦。抬头见脸上略显丰腴,却更加的肤若凝脂,美目盼兮的若离,再次问:“姐姐,孩子都过了百天,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呢?”

“我干嘛急着嫁给你啊,我现在是有儿子有房子有银子,也没人追究问罪,多好的生活。”若离巧笑嫣然:“嫁给你能有这自在?”

比起以前来,若离的身上更多了一份少妇的风韵,一颦一笑更加的迷人,想起刚才儿子香甜的吃奶的样子,鲍天麟将头塞进若离怀中央求般的说:“姐姐,我们好好说说,大哥已经答应亲自来提亲,你就嫁给我吧,我们成亲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为夫一定全力支持。”

“怎么,还想喝奶?”鲍天麟乌黑柔滑的头发,柔软的嘴唇,让若离心里一柔,挑逗的扬起眉头:“还想跟儿子抢东西吃。”

“本来就是他爹先吃的。”那天确实是稳婆让他帮着将奶汁咂了出来。

若离撅起嘴巴:“我不是不想做王妃,只是以后你那些妃子太多,我可驾驭不了,我还是在外的好,不用争风吃醋勾心斗角。”

鲍天麟微微一笑:“姐姐不点头,我哪里敢。不过你要是大度点,本王也不介意享齐人之福。”

“所以姐姐劝你还是不要娶我过门的好,这种事情基本上不可能在我眼皮底下发生。”

鲍天麟不想这件事情再扯皮,严肃起来:“好了姐姐,你到底决定什么时候做本王的王妃呢?”

不能再矫情,再矫情下去,万一鲍天麟不再提起婚事,就被架空了。

她想了想,说出了担心的事儿:“嫁给你做王妃可以,不过我娘说过宁可男大十,不让女大一。我可是比你大三岁的,你知道女人是容易老的。”

鲍天麟知道若离的担心,哈哈大笑起来:“姐姐,你终于将心里的但又说出来了,你是怕我以后嫌弃你?”

“不是怕你嫌弃我,是怕过几年我年老色衰。你又另觅新欢刺激我。我这心脏不好经不起刺激。”

那些个宫斗的,豪门宅斗的电影电视里都挖骨掏髓般的将女人之间各种斗智斗勇都挖掘解剖过,很惊心动魄,似她这种头脑简单四肢懒惰之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参演。

还有和很多人分享一个爱人,不是她的风格,也不是她的观念。

所以这段时间她纠结是这样做一个简单的单身妈妈,还是嫁给鲍天麟。

想来想去,做单亲妈妈自己没名分不打紧,反正在她的意识里也没什么,可是儿子没名分没身份却很重要。

但是这是古代,鲍天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要求他从一而终,几乎是不可能的,虽然他口口声声喊她姐姐,也很明确她王妃的地位。

而且她出自民间,没有家庭背景,充其量不过是定安王临时认的义女,作为保姆兼丫鬟照顾甄一脉的,和鲍天麟门不当户不对。而且她还比鲍天麟大三岁。

虽然以前她常常开导别人,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门第当然更不算阻力了。

但是真正落实到自己,这都不得不考虑。

所以一直犹豫到现在,实在不能再拖下去,再拖下去万一鲍天麟厌烦。就麻烦了。话是说的很大,但是她很清楚的指导,单亲妈妈不是好当的。

鲍天麟意味深长饶有兴趣的看着若离,他为了眼前这个女子,不惜求大哥威胁母后,现在好不容易皇太后看在孙子的面子上,反过来催促他,这可是个好兆头,不能再拖延。万一母后改变了主意,没有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就麻烦多了,他的眼睛狡黠的挤了挤:“是吗?你母亲亲我丈母娘在世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呀?那她就是太孤陋寡闻了。我可听我母后说,女大三抱金砖?如果不是,我们怎么会抱金砖呢?是不是啊金砖!”

鲍天麟说着话去逗熟睡的儿子,他从没对若离说他使用了怎样的方法让满脑子女戒妇道的母后接纳了伤风败俗的金若离。让定安王甄世子毁了婚约。每次看到她,他都表现的很热情,说是母后很通情达理的说他们两人是患难之中见真情,不可多得。定安王甄世子都是心甘情愿的成全,一点没受自己的威胁利诱。这些话若离虽然不是很相信,但是事实证明确实被接纳,她觉得很踏实。

若离寻思着鲍天麟的话,女大三抱金砖这句话听过,可是后面的金砖是什么意思?

“金若离,还想什么呢?没听出来这句话就是说给我们说的吗?本王姓鲍,你姓金,我们的儿子就叫鲍金砖,这不就是女大三鲍金砖吗?”

“还有你不是认为我们们门不当户不对吗?你可听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也就是说大汉朝所有的土司百姓都是皇上的,也就是我们都是自己人,一家人不存在门第之差。”

“所以依我看,婚礼就定在腊月二十八,俗话说一年三个八强似看历头。以后的每一年我们都要生一个孩子,就是十二生肖,鲍金砖是领头的,后面的就是鲍金鼠,鲍金牛,鲍金虎,一直到鲍金猪,不过这些个属相可以变字的,比如换成鲍金珠,鲍金妞。”

心里高兴嘴里却说:“这么有预谋,当我是猪啊是猪,生一窝啊。要生你生,我可不受这么多的罪。生一个孩子就像是在地狱门前转一圈。生这么多,还不年年徘徊在地狱门口。”

说完看了一眼天使般的儿子,只有生下了孩子才会知道就算是直接去了地狱也值得。

腊月二十八,普天同庆,都城每一家门前都张灯结彩。

甄一脉作为娘家代表,亲自送若离绕城一圈来到十九王爷府,红毯铺满了十里长街,皇上亲自主持婚礼。他看到若离只是笑了笑,眼里一抹平静,作为皇上他自然不能跟弟弟争一个女子,虽然她是这些年来他真正发自肺腑的用媚眼勾引过的。

甄贝儿也作为韩丹国派来的使者,以韩丹国贵妃的身份送来贺礼。

她已经没了倾国倾城的颜色,却多了一股令人沉迷的风尘之色,转眼投足都带着一股说不清的风情,跟相貌无关。她的眼里不时露出一丝忧郁。看起来生活的不是很惬意。

她只是让人将贺礼送上,自己远远的站在远处看着掀下新娘盖头的金若离倾国倾城的脸,她有点想不明白这个村姑般的金若离怎么会越来越美,而且是那种经过岁月洗礼的美。是种自然的毫无脂粉之气的美,就像阳光下灿然开放的花儿。

她下意识伸手看了看自己已经不再光滑却更加有女人味的的脸庞。

鲍天角亲和的为弟弟主持婚礼,他比起以前更加的令人着迷,那种超凡脱俗的飘逸之感已经被就算是面带微笑也压不住的强大气场所掩盖,眼神依然动人心魄。却并没有看她一眼。而是不时的柔情款款的看着新娘。

而身穿新郎服的鲍天麟就更加的卓尔不凡,加上满脸喜气,让他比在场的那位男子都显得令人心动。

还有忙碌的穿梭在人群中的盖星雨盖星云盖星辰司马翼司马羽,每一个都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她狠狠地将眼睛移开,她后悔自己当时自命不凡,一心想要鲍天角。结果最后鲍天麟都没了,甚至身边这些个优秀的的男子都没注意。却看见自己的姐姐甄珠儿孤零零的也在不远处看着她。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慢慢向姐姐走近。

甄珠儿看着若离鲍天麟拜完天地,似乎脑勺后面长眼睛,她目不斜视的问甄贝儿:“妹妹,你还好吧。”

“和姐姐一样吧,也和姐姐不一样。”甄贝儿漠然的说。

“这话怎么说。”甄珠儿转过脸看着已经不再惊艳的妹妹。

甄贝儿冷笑一声:“那个恶心的绿眼王子像只叫驴,只要一不顺心,就会折腾妹妹一夜。还不让我有孩子。如果妹妹没猜错的话,天角哥哥,不,皇上,应该是没有宠幸姐姐。”

甄珠儿不解的看着妹妹说着粗俗的话,她隐隐的从她的脸上看住了纵欲过度,心里多少竟然有点羡慕。

“妹妹,你我的命都不好。”良久甄珠儿小声说了句,伴着一声长长的无奈的叹息。

甄贝儿没有说话,她已经没了力气再说什么。

该死的绿眼王子不但粗野的像头牲口,无穷无尽的变着花样从她身上汲取心理平衡,还不忘记每次都给她吃那种不能生育的药,他已经将全部的恨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手。实在被绿眼王子折磨的生不如死,欲死又不能的她,孤注一掷为自己找了条找回心理平衡的方法。

到现在她虽然是没有了以前令人惊艳的容颜,也只是相比以前,却是风情万种,风骚无敌。

现在这些个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们,都握在她的手心。以后她要让那个让她生不如死的男人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次她就是因为是定安王甄家的人,才随着绿眼王子的大儿子一起出使大汉朝,只要办好了这件事,她就有资格参政。

“姐姐,不管你信不信,妹妹我是信了。人倒霉起来大白天的都会遇到鬼。不过只要胆子大,鬼也怕恶人。”

说完她的眼里露出狰狞的自信,甄珠儿不明白甄贝儿说话的意思,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残忍霸气还有诡异。

司马翼带着病怏怏的蔡玉梨,盖星雨带着他的两位姐妹妻子,盖星云和司马小娟,黎全根司马小婵,盖星辰忙前忙后的招呼客人,盖宝儿作为皇上的御前带刀侍卫,紧随皇上。

而皇上陪同皇太后皇后,都挤在一起看缘儿,甄珠儿竟然没有资格近前。

婚礼办得空前的热闹,若离堂堂正正的进了十九王爷鲍天麟的王府,做了唯一的王妃。

正月十五刚过,鲍天麟抱着鲍金砖对若离说:“姐姐,过完年,我们一起去西边吧。大哥对我已经有了戒心,昨天上朝时,他将兵权分散。所以我上书请命去西边的邺城,做西固王,保证西边江山的稳固,而且不带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