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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顾着傻呆呆的看着古香古色的大漠,没注意到天色突然有变。

狂风吹着沙土肆意的飞扬起来,瞬间浩如烟海,风卷着沙土旋成根根柱子,仿佛支撑了整个苍穹。

沙土迷失了眼睛,一时间近在咫尺的人都看不见,马儿打着转原地转起来了圈。

“小娟,甄珠儿。”若离失声喊了起来,喊声被风吹得无声无息。

她心里慌了,这里虽然没有沙漠的浩瀚,也不是真正意义的的沙漠,而是半沙半石及其荒凉的地带,但是这铺天盖地的狂沙绝对是沙漠才有的,就算是不能将人埋了,也会被吹个半死。

而且她看不见别人。如果马儿也被风吹得胡乱走开,走的迷失了方向也有可能。

果然马儿转了无数圈以后就开始低着头走了起来,若离分辨不出方向,只能是任由马儿乱走。

风块停的时候,她才发现来到了一座已经倒塌了一大半的古老的断壁残桓外,眼睛稍微能睁开一点,她费力的爬下了马,手里紧紧地攒着缰绳,生怕马儿跑了。

废弃的厚重的土坯垒起来的围墙,已将塌了一半,因为实在是结实,这一半到现在还顽强的挺立着,虽然时常受着风沙的侵蚀,里面低矮的房屋的样子还在。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马儿拉进了半截墙内,看见一根木头柱子,顺手将它拴起来。

她自己站在墙内半遮着眼睛看向外面,灰蒙蒙的漫天沙石,什么都看不见。

她无奈的靠着厚厚的墙坐了下去,还是等到天晴了,再慢慢寻找回去的路。

风终于慢慢地完全停了下来,周围一片安静,她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马儿被沙石迷乱了眼睛,不时的用两只前蹄刨着地下,若离只好起身抱着它看着长长的鬃毛帮它吹着眼睛。

天黑了,她不敢乱走,离人营已经很远,,本来就没路,现在被风一吹更加没了一点影踪,只能先在这里呆着,等明天天亮,再找个参照物看能不能找回去。

她的随身背着的挎包是个百宝箱,因为常年在村里镇上的来回跑,里面什么都有,什么火镰蜡烛,针头线脑,小刀,也会随时带着吃的。

小红马很乖巧,若离牵着它进了废墟般的屋子,点上蜡烛,屋子的门窗已经被拆卸,里面还残留着一张光秃秃的大炕。

她紧紧地抱着马鬃坐在炕沿,像是依偎着一个至亲好友,将蜡烛移到了炕上。顺手将马拴在窗户框的土柱子上。

后半夜她窝在残塌的没有屋顶的废墟内,倒在堆积起来的细沙堆上,将蜡烛放在炕角避风处,外面静悄悄的。天上撒满了亮晶晶的星星。

想起刚才狂风怒号,卷起千层沙,天地间一片昏沙,漫无天日的样子,庆幸自己还没被风吹的跟沙土一样的漫天飞舞。

小马安静地站着,才让她没有那么害怕。

心却还是绷得紧紧的。自从和本尊换了角色。她最害怕晚上独自一个人,总觉得会突然看见飘忽的影子。

没有在浩漠里生存的知识,只知道缺水多风,明天要是万一找不到回去的路,该怎么办。

心里慌张担心,也不敢让蜡烛一直亮着,得省一点留着到关键时候派用场。

轻轻吹灭了蜡烛。顺手放进挎包里,抿了一口水,看着满天繁星,尽可能地胡思冥想,想一些鼓舞人心的好事,让恐惧分散。

夜安静的让人害怕,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生怕被谁发现。

可是不管心里多么遐想美好的事儿。恐惧担心时不时的不请自来来。

怎么会这么倒霉。离回到自己的身躯剩下几十天的时间。如果就在这里耽搁下去,这样的结果怎样和本尊交差。

而且她更担心,不知道甄珠儿司马小娟是否安全,还有鲍天麟司马翼司马羽甄一脉黎全根盖宝儿,他们纵然武功盖世,却也难以抵制天灾人祸。

想起他们。鲍天麟的影子就挥之不去了。

好不容易熬过漫长的一夜,第二天风和日丽。太阳暖洋洋的照着,无边无际的荒漠浩瀚辽阔。

站在荒地上放眼看去,昨天骑着马儿没走多少路,应该离人营不远。

她努力的睁大眼睛寻找着参照物,昨天那座不高的沙土山就在不远处。

她骑上马慢慢的向着昨天的方向走去。

离沙土山越来越近,却一点人营的影子都没有,昨天出了人营并没走多久。

况且荒漠一望无垠,如果人营不远,站在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应该就能看得见。

可是就算她找了好几个土沙堆,伸长脖子努力看,一望无际浩瀚无边,那规模盛大的人帐一点踪影都没有。

中午的太阳开始毒辣起来,她拿出挎包里的纱巾将脸部遮起来。

整个荒漠就她一个人一匹马儿慌乱的迷茫的转悠,最后她实在没办法,忽然想起了一句成语,老马识途。

忙将惊喜的目光投向了可爱的小红马,于是信马由缰,任它带着自由自在的走,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走过中午时光,走到日头落下,一点影子都没有,一个人影都么看见。却看见了一棵不高的白杨树,绿莹莹的叶子翡翠般的闪着光。

她惊喜的跳下了马,在这一片荒野之中看见一棵绿树,犹如在地上捡到了一块金子。

这棵树傲然挺立,树干笔直,虽然不高,却威严十足,俨然一个孤独的王者。

看着粗糙坚硬的树干,感叹白杨树生命力的旺盛,就拿出小刀在上面刻下记号。

如果有人找来,就是个信息。

做完记号,看见白杨树下有几棵绿色的小草可爱的在夕阳下淡雅的在一片荒地上悠闲着。蹲下身子摇了摇,确实茁壮翠绿,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骆驼草。忙牵过马儿,看看它吃不吃这种草。

小红马低下头,用鼻子闻了闻,便慢慢的吃了起来。

还好。真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她的挎包里只是习惯性的带了点馒头水壶,如果马儿没有吃的,今天就要断炊了。、

马儿吃了几口草,夕阳已经西下。

若离跨上马,既然找不到人营,就得在天黑之前找到栖身之处。

马儿自顾自的走着,寻找着不时冒出来的叫不上名字的绿草。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又看到一处废弃的人家,还是厚重的院墙,没门没窗的屋子。只是这里估计没那么大的风沙,屋顶没被掀翻掀塌。

进了院子。还是昨天一样,拿出所剩的一只馒头,掰开一半咬了几口充充饥。却不敢吃完,好在马儿一路走来也吃了青草,便只为它喝了一点点的水。

又是一个繁星满天的安静之夜,还是不敢将蜡烛点完,早早的熄灭了,靠着马坐了一夜。

也许是一天一夜没好好睡觉,竟然昏昏沉沉的睡去,连梦都没做。

第二天依然信马由缰,马儿照旧沿着有青草的地方向前走。

青草越来越多,白杨树还有一种说不出名字的树也渐渐多了起来。

若离骑在马上,蒙着面纱,那天和鲍天麟骑马出来。只是短短的不一天的时间,还看见远处有人家,有笔直的炊烟,这都快两天时间了,看见了久违的绿草大树,却看不见人烟,低下头小声对着马耳朵:“小红,你说这是什么地方?有草有树应该就有水。也应该有人家对吗?”

她呵出的气吹得小红马耳朵痒痒的,它猛的甩了甩耳朵,差点打着若离的脸庞。

马儿的样子很可爱,若离偏过头看着它善良的乌黑的眼睛,有点像鲍天麟温柔的时候,心里一柔小声说:“马儿啊,你帮我好好找找,找到水源,我们先喝点水保存体力等着鲍天麟和一脉来接我们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善待你,好吃好喝的供着你。”

马儿似懂非懂的摇着头,休闲的照着绿草的足迹慢慢行走。

若离知道就是心慌意乱到死也没办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只要马儿给她做伴,天气不变的像杀人一样,总有一天鲍天麟甄一脉会找到她。她只是迷了路又不是掉入深渊。

这样一边慢悠悠的走着,一边想着等鲍天麟甄一脉。一个黄昏,突然抬头就看见一处奇丽的风景,一个凸显下去的坡洼里,一圈茂茂密密的翠绿色的大树环绕着一片湖泊,湖面波光粼粼,绿树倒映其间,有鸟儿停在湖边喝水,一只叫不上名字的白色小动物机灵的转动眼珠漫步在路数之间。

若离傻呆呆的看着,这几天虽然绿树越来越多,绿草也随处可见,也只是荒野多绿色少,茫茫天地间还是一片荒芜,,突然间凸显这么个仙境般的地方,真的太神奇了。

难道这就跟月牙泉一样,注定了是个神奇。

她跳下马,紧紧地牵着马来到湖边,马儿看见水竟然比她还要高兴,这些天来第一次仰天长嘶,然后挣脱缰绳,跑到水边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够。

她的眼里闪出泪光,这些天来一直努力的提醒自己要保持乐观,十年的时间都挺过来了,这最后的阶段难道会熬不过去?有道是吉人自有天相,这也许就像西游记的八十一难,少一难都不行。

她拿出水壶,也来到湖边,湖水清澈,能看见鱼儿自由自在的游,湖里的鱼儿实在是太多,多的拥拥挤挤。

“等一会我帮你们缓解缓解。”

她跑去树下折了根树枝,拿出一根针,用湖边的石头将针尖砸弯,用绳子绑在树枝上,从挎包里找出一点点的馒头渣,穿进针勾里。这件事情刚去玉溪村的时候她就干过,现在轻车熟路,加上这几天尽可能地只维系生命,实在太饿了才咬一口馒头,现在看到满湖的鱼儿,肚子里似乎长出了手。馒头渣已经很干硬,放进水里一时花不了。

湖里的鱼儿那里知道危险,见有吃的蜂拥而上,只是一小会儿就钓上两条胖乎乎的大鱼。

没看见食物的时候还能忍一忍,现在两条胖乎乎的鱼儿就在眼前,如果不是她努力的咬着舌头,估计这两条还在挣扎的鱼被她活活生吃了也说不定。

心里涌出了无限,一时所有的烦恼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填饱肚子成了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她拿出小刀飞快的动作着,只一会儿就将鱼儿收拾的利利索索,嘴里还念叨着:“鱼儿鱼儿,不要怪我,不是我要吃掉你,是你贪吃上了钩。”

找来干树枝烤鱼的时间,她已经狠狠的吞下一片鲜嫩的生鱼片,还差点咬破了舌头。

湖不大,或许也算不上湖泊,只是一汪池塘。但是湖水清澈见底,里面的鱼儿多得数不清种类也繁多,鱼儿很容易上钩,哪怕是用自己同胞的躯体做诱饵。

吃饱喝足,她才用心的看了看荒漠之中的奇景。这里地势低凹,气候适中,因为有水,中午也很清凉,一些从来没见过的美丽的鸟儿在这里安家落户,吃着水里偶尔冒出水面的鱼儿,虫子。还有那种看起来有点像狐狸却不能肯定是狐狸的纯白色小动物,它们家族看来只有两只,估计是一公一母,也是靠湖里的鱼儿为生。

这里的鸟儿小动物真是幸福,若离看着对她毫无戒心,很信任的围着她转悠的生物,对鲍天麟的思念对甄一脉的期盼减少了很多。

比起荒漠来这里更容易生存,不知道她现在处在什么地方,继续走的话不知道会去哪里?这里这么美丽,如世外桃源。她决定在这里暂时住下来,等着鲍天麟甄一脉找来,虽然不知道自己这是到了那里,但是只要有树的地方她都刻了记号。

她用了一天的时间在两棵大树下用树枝搭了座简易的窝棚,窝棚很高,是骑在马背上完成的,树枝都深深地埋在地上,她摇了摇很稳当。树枝被深深地插在地里,树叶并没有枯萎,过了几天竟然茂密起来。地上就铺了一层干树叶。

白天她在湖边自由自在的呼喊乱叫,也不怕被人听见。不时的爬上去看一看荒漠,看有没有人经过。

过了有半个多月。杳无人烟、

那些个预计的危险也没有,她彻底的放松了警惕,又开始无穷无尽的思念担心。

掐着一算,离八月十五已经不到两个月,如果到时候鲍天麟还没找到自己,该怎样将这样的人生交还给本尊。

越想越头疼,好几次她都想骑着马儿再去冒一次险去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

却一次次下不了决心,这是荒漠,并不是森林还是别的野外,还有树木青山月亮甚至太阳可以参照,这只是一望无际的荒漠,万一找不到鲍天麟,再走进真的荒漠,也许会被沙子埋了。

刚来到这里的惊喜慢慢被烦恼所代替,她开始努力的想本尊这会儿该做什么,老公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来的时候她已经三十出头,十年时间老公已经人到中年,不知道有没有秃顶,日子过得是不是还那么拮据。

还有那曾经让她幸福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他(她)已经十岁,应该是小学三四年级的学生了,不知道学习好不好,淘不淘气。

可是集中精力想这些问题,鲍天麟却总是随时的插进来。甄一脉司马翼司马翼盖星雨盖星云司马小婵司马小娟,离去的盖倾眉,甚至黎全根盖宝儿随心甄珠儿甄贝儿也不时的客串进来。

这件事情怎么也不能完整的想下去。

怎么办?如果到时候换回去,能不能面对老公孩子。

更让她惊慌的是,她怎么也想不起老公的样子,一努力眼前就是包天麟热情洋溢青春无敌的脸庞,而孩子更是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她越来越恐慌,不知道怎么办。

日子一天一天的逼近,一个月过去了。

也许就这样了,真没想到为原主努力拼搏了十年时间,积攒了可观的财富,积累了很高的人脉。却要以这样的方式将她留在这里。

她本来想要在离开的前夕,忍痛和鲍天麟做个漂亮的了断,回到十年前的原状,让本尊自己决定还要不要嫁给甄世子。

至于和鲍天麟之间,就当是偷尝禁果,想来本尊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十年,这种事情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的,也能理解。

只是对鲍天麟有点不公平这孩子前几天还说一定要对她负责。

不过人家是王爷,女子要多少有多少,男人都喜新厌旧,好几年了他也许已经对她厌倦了,现在他接触的女子太少,对她还看起来痴情,以后一定会变。

想起鲍天麟以后会有别的女人,她心里有点隐隐作疼。随即她骂自己,不是就要这样的吗?

胡思乱想她除了为要离开这些个相处了十年的小伙们难受,更为留给本尊这样一个孤独残忍的生活内疚不已。

可是她不敢轻易冒险,总的活着。

鱼儿早已失去了美味,鸟儿白灵,她为那两只美丽的小动物起的名字,也已经引不起她的兴趣。

她突然发现,连死的权力都没有,她不单单是属于她,还属于遥远的自己。

日子实在过得太煎熬,孤独更让她几乎发疯。但是她还是用残存的理智克制着,留在这里等。

太阳还是早出晚归,月亮依然晚出早归。

一个多月以后,鲍天麟终于出现在若离看见湖泊的地方,后面跟着黎全根。此时正值夕阳下下,满目苍桑,胡子拉碴的他第一眼看见若离飘逸的坐在湖边,旁边小红马儿甩着尾巴悠闲的吃着草,两只纯白色的东西在不远处紧紧地盯着湖面,忽然一只飞快的冲进湖里,瞬间嘴里叼着一只鱼儿上了岸,将嘴里的鱼儿扔在地上,得意的看着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