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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一脉打着一把大大的油伞进了院子,随心远远地站着等。

很长时间甄一脉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小伙计推着辆独轮车,车上摞着几袋面粉。

甄一脉撑着大伞,细雨滴滴答答的打在上面,他只顾看脚下向前走,就听旁边细微的声音:“一脉。”

他心里一晃,停住脚步抬头看,随心浑身湿淋淋的着站在面前。

他心里一沉,忙将手里的大伞撑到随心头顶。挥手让伙计推着车子先走、

随心一双细长的眼睛扬起来看着甄一脉俊气中透着硬朗的脸庞,雨水流进眼睛里。

甄一脉抬起手想要帮她拭去,手到眼前犹豫了一下,又放了下来。

随心眼神失落了一下,伸手扶去额头的长发。柔声问:“一脉,是不是你不想娶我,不喜欢我?”

甄一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确实不想娶随心,但是是喜欢她的,来到这里一直装聋作哑的跟在若离身边,随心是他唯一的朋友,从小到现在。

随心今天终于下定决定,亲自问甄一脉,见他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慢慢梳理了一下。

“一脉,你是不是说你喜欢我。”

甄一脉点了点头。

“也不是不想娶我?”

甄一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那就是想娶我了?”

随心的眼里闪着妩媚的光彩,眼神很是期待,甄一脉本来想摇头却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想想不对又摇了摇头。

“是不是你现在还不能娶我?”随心又问了句。

甄一脉点了点头,微微张了张嘴巴,他差点忍不住说出话来。

随心为自己的解释所感动,她明白了甄一脉不是不想娶她,而是现在不能娶,至于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她不是蔡小姐一样的大家小姐。而他也不是黎少爷一样的富家少爷。她只是一介民女,而他还是流放之人,她没有能力招上门女婿。而他也没能力娶亲。

“那么,一脉我会等你的,只要你以后娶我。”

她兴奋地说了句,见远处有人走来,转身跑开了。不顾雨越下越大。

甄一脉傻傻的站在雨地里。手里的伞掉在了地上。

这个无言的承诺实在太重了,可是他怎么能开口说话,就算是开口说话了,面对这样的算是青梅竹马的女子又怎能忍心拒绝。

可是以后真的要娶她吗?他的脑子里出现了若离的脸庞。

这事该不该要不要对姑姑说呢?他慢慢的淋着雨走回店里。

若离正在奇怪怎么磨坊的小伙计将面粉送了了过来,甄一脉没跟着,要不出去找一找。就见甄一脉手里倒提着雨伞慢慢走了进来,看见她顿了顿,有点不知所措。

若离忙停下手里的活儿。她太了解甄一脉了。

“一脉,怎么了?”

甄一脉还没想清楚到底该不该对若离说起这件事,见她问,眼神茫然起来。

若离嗔责的一笑:“一脉,怎么?长大了。有心事对姑姑都不说了?”

“没有没有姑姑。”甄一脉确认周围没人憋红了脸,分辨:“我是不知道该怎样对是姑姑说。”

“怎么回事儿就怎么说呗。对姑姑不用酝酿。”若离隐隐猜得出和随心有关,略显调侃的凑了上去“说说,是不是和随心的事儿?”

甄一脉红着脸点了点头。

若离收起调侃换上凝重:“怎么说的?”

甄一脉便将随心的话重复了一遍,完了才说:“其实我想要说我不会娶她,想让她早早另则佳婿,可惜她都误解了。”

“那怎么办?一脉,这事弄不好会耽误人家的。”

听甄一脉这么说,若离着急起来,随心是常婆婆的重孙女,女孩子家的青春就这么几年,要是被耽搁了,就太对不起常婆婆这些年的关心了,也对不起随心。

甄一脉也觉得这样不太好,犹豫着说:“可是我不能说,用眼神动作也表达不清楚,要不姑姑你去对她说说。”

若离看着他:“怎么说?说一脉不会娶你,你早早另择?我说不出口,一脉,你和随心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你敢说你不喜欢她?”

甄一脉低下头去:“可是姑姑,我不想娶她,现在也没资格。”

甄一脉说的没错,他现在是没这个资格,他不像司马翼下面还有一个司马羽,他是甄家唯一的血脉,婚姻大事不能草率,怎么着也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就算现在父母没办法替他做主,爷爷也不能做主,还有若离,但是若离如果替他做了主,万一以后有了什么事儿她也担当不起。虽然她有着义女的名分,甄一脉也管她叫姑姑,但是谁都知道这个姑姑是做什么的。

若离自然知道甄一脉肩上担负的担子很重,也知道目前婚事也急不得,再者在她眼里,甄一脉还是个小小少年。虽然作为一个女人她知道随心在这个时代不敢再耽搁了,但是甄一脉再等几年也没关系。

便安慰他:“一脉,你又没说什么,那些都是随心自己的理解,她要是想等就让她等着吧。你想以后我们沉冤得雪,随心就算是做一个夫人或者妾室,也很不错。”

甄一脉小声说:“可是这对她不公平。”

“这也没办法,如果她真的喜欢你,也无所谓。”

“姑姑的意思是就照她理解的意思?”

“就这样吧,如果她能等就再等几年,等不了她自然会找合适她的。”

“那要是她一直等下去呢?”

“一直等下去,就给她个名分,如果你到时候被她的真心感动,就娶她做正室,如果还是不想娶她做正室,就让她做偏房。这样应该也不错吧。”

若离的话让甄一脉刚才的担心暂时散去,他犹豫了一下调皮的问:“那么姑姑,你以后会做我爹的偏房吗?”

若离不可思议的看着甄一脉,这句话刚来这里的时候他问过,那时候他很孩子气的说以后他会娶她。

现在五年时间过去了,他已经高出自己一个头。这句话该怎么回答。

“也许可能说不定。”

她匆匆的忽悠一句,转身走了出去,这件事儿现在她已经很不肯定,反正她是不会的。至于原主估计经过花花世界的调教,回来再给别人做小,可能性也不大。

出了门却一眼看见鲍天麟的房门开着,几天没看见了,她慢慢走了过去。刚到门口,见黎全根低头走了过来。

“黎少爷来了。”她忙打了个招呼,转身去厨房烧水。

黎全根应了声,进了鲍天麟的屋子。

鲍天麟刚刚从外面回来,又看见黎馨兰在店门前等着,想起若离说过的话,便让黎全根过来一下。

见鲍天麟在沉思,黎全根不敢打扰,恭敬地站在一边身边。

“先将门关上。”鲍天麟从沉思中醒来,伸头见若离在厨房边烧水边看着屋里:“你先坐,让金若离做几样小菜,我们喝几杯。”

黎全根闻言坐了下来,他搞不清楚鲍天麟的目的,不像是说公事,至于私事,应该是妹妹的事儿。

若离在厨房用无底锅烧开一铁壶水,冲了一壶茶送进鲍天麟屋里。

“田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吃饭了没?”

鲍天麟接过若离手里的茶碗喝了一口:“还没吃,你帮我做碗拉条面吧,炒点土豆胡萝卜豆腐丁,再做几样小菜,我和黎少爷喝几杯。”

“这就去。”若离答应一声去了厨房,帮厨的都走了,她系上围裙,麻利的采好拉条面,切好菜,又将从家里带来的苜蓿,荠菜,菠菜用开水烫熟,做了几样凉拌菜,又做了一盘凉拌牛肉,凉拌猪耳朵。

做好拉条面,将凉菜面条全都放进盘子里端了进去。

“田林,你先尝尝缺什么。”

“黎少爷,你也吃点。”

若离将一碗递给鲍天麟,另一碗放在黎全根面前。

黎全根笑着说:“若离姑娘。我吃过了。”

若离笑着说:“吃过了就尝尝凉菜,这碗先放着。”

“不要动。”鲍天麟见若离要将给黎全根的那碗撤走,忙说:“给我留着,我能吃的完。”

若离笑着放下大老碗:“田林,饭量见长啊。都能吃两碗了。”

鲍天麟一边大口的吃,一边说:“如果有的话,我想吃三碗。”

“不会这么夸张吧!我们现在可是买面的,别跟个吃不饱的似得。”

黎全根见鲍天麟吃得香,问:“若离姑娘,这是什么面,好像没见你们卖过。”

“是拉条面,用盐水和面,拉起来有韧性,也就是自己人吃吃,卖的话太费力气。”

“金若离,你也坐下喝几杯。”

鲍天麟很快的将两大碗拉条面吃完,若离又帮他舀了碗面汤:“喝点面条,原汤化原食,好消化。”。鲍天麟喝着面汤,示意若离将桌子底下的酒坛子拿出来。

若离弯下腰从桌子底下取出酒坛:“你们喝,我就不参与了,不胜酒力。”

鲍天麟热情的说:“金若离,不要谦虚,你也喝点,刚才辛苦了。”

“不谦虚,是有自知之明。你们等着我去烫酒。”

鲍天麟目送若离婀娜的身子抱着酒坛走了出去,眯起眼睛。

若离做的饭菜,对他的态度,就像一个主妇,他觉得很有满足感。他不喜欢被丫鬟们低眉顺目的伺候着。

黎全根不敢正视鲍天麟的眼睛,只是稍微斜视一点,看到了他眼中的柔情。

若离将酒烫好,帮两人斟满。

鲍天麟亲自帮若离倒满一杯:“金若离,少喝点。”

三人围着一张桌子,若离这次接受了上次的教训,只是端着杯子用舌尖舔着,并不咽下肚子。

鲍天麟喝下一杯,举起杯子杯底朝上:“一口干了啊,不能这么。”

黎全根笑着喝下,也倒举着酒杯。

“这事儿可不能一概而论,我也只是助助兴,田林你知道我能喝但没量,你们两尽兴,不用管我。”

鲍天麟不依不饶的盯着若离手里的酒杯:“这可不行,这碰的第一杯怎么这也得喝下。”

若离被纠缠不过,端起来一饮而尽:“好好好,就这一杯,感情深一口闷。”

鲍天麟微微笑着又帮她满上一杯,若离忙阻止:“田林,不是说好的第一杯碰的要喝。后面的就你们自己喝,我就坐在这儿,看你们还缺点什么,也帮你们倒倒酒什么的。”

鲍天麟端起若离面前的酒杯,双手举起来:“金若离,刚才是我们几个碰个杯,这杯是我敬你,这些年你受累了。”

“应该的应该的,不受累。”鲍天麟郑重其事的让若离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一向受不了别人敬她。慌忙双手接过。

端过酒杯才想起刚才说过的话,想要推脱。

鲍天麟一双热情深情清澈见底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若离,看的她没好意思推脱。心狂跳起来,这孩子的眼神太有杀伤力了,让人不忍心拒绝,又沉溺其中。

这一刻他的眼神可以和鲍天角相提并论。

若离慌忙喝下酒,不敢正视鲍天麟的目光。暗暗奇怪,以前怎么没发现鲍天麟的目光也这么魅惑,不愧是兄弟两,随即她明白过来。

鲍天角的眼神散发着勾人心魄的光泽,只要一对上就会让人头晕目眩沉溺其中,想要跳进那深邃的目光中。

鲍天麟的目光却深情柔情的让人感动。看见他这种目光就想起了很多。

鲍天麟见若离躲闪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不再劝她。和黎全根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鲍天麟放下手里的酒杯看着黎全根:“黎少爷。今天约你来是想说说令妹的事儿。”

“馨兰的事儿?”黎全根专注地看着鲍天麟,这件事这段时间也确实让他很头疼,妹妹一根筋似得,怎么说也听不进去,多少媒人踏破铁鞋她也不理不睬。爹娘为此一直催促他。

可是他明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一心看上鲍天麟,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躲着不敢去问,怕妹妹求他去问鲍天麟。

他哪里敢问鲍天麟,现在鲍天麟将这件事提了出来,的好好听听。

“对,是黎小姐的事儿。”鲍天麟轻轻品了一口酒,眼睛瞄了一眼若离:“黎少爷,你我之间就不用客套开门见山。”

若离静静地听着鲍天麟的话,心里打起了鼓,她怕鲍天麟答应了黎馨兰,又怕他辜负了她。黎馨兰可是在他们最困哪的时候帮过他们,这些年来又甘当绿叶,看着开了家绣品店,其实并没什么生意,只是为了衬托她的巧女馆。

“黎少爷,不是小弟不给令妹一个承诺,实在是暂时不能考虑这事儿,也是因为另有承诺,令妹曾经帮助过我们,这一点小弟会时刻铭记在心,以后如果有需要,定当报答。”

鲍天麟很认真的说完,举起酒杯:“所以黎少爷,你还是劝令妹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很不值。”

黎全根点了点头:“田兄弟,黎某知道了,回去一定劝妹妹好好找个人家。”

说完正事儿,鲍天麟恢复了以往的热情洋溢:”黎兄。你我今天好好喝一杯,金若离你也别闲着,适当的时候也喝一杯。“

若离说不出心里的滋味,这种结果既是她想要听到的,又是她不想听到的。

作为一个女子,她确实为黎馨兰感到惋惜,这么多年的等待就换来这么一句话。可是作为和鲍天麟暧昧不清的她,从心底还是希望鲍天麟最爱的地方留给她,永远的只有她一个。

她有点想不通的看着黎全根,按理说妹妹这么多年的等待,就被鲍天麟这么一句不要等了,很不值就给一扫而过,做哥哥的怎么着也得理论理论,他却像是接受了一道命令般的,唯唯诺诺。

难道黎全根知道鲍天麟的身份?或者他看出了什么端倪?要不然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处处帮着,无怨无悔的。

可是黎全根土生土长的,应该不会和鲍天麟有什么关系吧。

“黎少爷,田林,你们两先喝着,我有点困了陪不了了。”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倒想的脑仁疼,看看天色不早,她站起身来:“明天有集,我的早早去睡。”

鲍天麟笑着挥了挥手:“去吧,明儿的事儿让别人多干点,你也不要太辛苦了。”

鲍天麟的眼睛泛着桃红,看若离的眼神柔情款款,若离脸一红忙走了出去。

两人的表情全都被黎全根看在眼里,作为一个结过两次婚的成熟男人,这点眉目传情自然一眼就会看穿。

他看着若离走了出去,听到她关上隔了几个门的房门,转脸苦笑了一下端起酒杯小声道:“王爷,属下敬你一杯。”

鲍天麟着睁大一双明亮的眼睛,高高举起酒杯:“黎兄,你还是叫我田兄弟吧,她走了就剩我们两个人,黎兄你说说,说实话她是不是很特别?”

黎全根借着酒劲,大着胆子问了句:“是,是很特别,属下斗胆问一句,王爷刚才所说的承诺可是指的若离姑娘?”

他一直觉得鲍天麟和若离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清的关系,什么关系他却说不出来,他也搞不清楚两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他也曾试探着问过司马小婵,可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司马小婵是镇安王的孙女,那么若离甄一脉盖星雨应该都不是一般人家,可是他搞不清楚甄一脉管若离叫姑姑,两人却不是同姓,是什么关系。

鲍天麟的意思很明显的告诉他,他所说的有承诺就是针对若离。

鲍天麟对妹妹的拒绝在他的意料之中,说实话他也不希望妹妹嫁给鲍天麟,不要说这个他忠心保护的王爷现在的身份是流放之人,就算是他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也知道妹妹高攀不上。

他娶了司马小婵,已经是高攀了,但是他是个男子,而且身份并不是很差,也算是王爷身边的人,这些年来文文武武的也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