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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一脉绕着车子转了一圈:“姑姑,我先帮你推,要是车子向那边倒我就去哪边顶着。”

“一脉,你真乖。”若离由衷的赞了一句,这孩子确实是她坚强生活的动力,太乖了,想起以后见到自己的亲孩子也就这么大,说不定比他高一点,如果也这么乖,那该多好:“跑的时候小心脚下,不要被绊倒。”

很艰难地走了几步,独轮车的车轮不比架子车,它是木头做的,虽然已经很圆了,却很干涩,被干枯的蒿草一挡,滚不起来了,更加的摇摇欲坠。

“一脉,看来我们得将车子停下来,提着框子往家里运了。”若离无奈的将车子停了下来。

“运就运,姑姑我一次能提两筐。”甄一脉听说要用筐提,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声音还是压得很小,只有若离听得见。

“一脉不只是很乖,还很能干。”若离拉着甄一脉再次表扬他,孩子就是要哄要肯定。

“一脉是很能干,但是你就太笨了,放着车子不推用筐提,笨到家了。”

不用看只听闷罐般的声音就知道是鲍天麟,若离松开甄一脉的手挑战般的迎上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鲍天麟不羁的目光:‘笨就笨要你管!吃自家饭管别人家的事,闲的没事做去河边找块青石洗成白石。“

“关键是吃了你家的饭,不管过意不去啊。”鲍天麟很喜感的表现出一种无奈。

“吃了我家的饭?”若离重复一遍,猛然明白:“你,该不会是吃了我准备打柴时吃的煎饼吧?”

“这会聪明了。”鲍天麟很老成的赞了一句:“你那饼子卷上土豆丝还真不错。”

“你,你也太无赖了吧,今天又没请你帮忙,那饼子是给一脉的,他身子骨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若离几乎眼冒金星。

“还留下两张给一脉,我也是长身体的时候。”鲍天麟没理会若离的气愤,依然嬉皮笑脸没一点正经。

“你长不长身体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有关系了,我身体好了,不是能帮你多带点柴禾回来吗,虽然一半是我的。”鲍天麟边说边走到独轮车前面,轻轻地抬起车把。

“说你笨你还不高兴,你看看这里有两很带子得套在肩上。”鲍天麟说话间看到车辕下面有两根皮带,虽然没用过但是好像见过。

“那你怎么不套?”若离见鲍天麟只是指着皮带说并不套在肩上。

“我又不是马不是驴为什么要套它?”鲍天麟略带戏谑的闪了闪明亮的眼睛。

“你是说我是马是驴了?”若离恨恨的追问一句,尽可能地用眼神秒杀他。

“我可没说,不过你这么笨……”鲍天麟狡黠的挤着眼睛微张着嘴巴,留下很多的省略。

“那倒是,姑姑我确实是有点笨,笨的跟猪平排走路。”若离将甄一脉往身后推了推,顺手指了指鲍天麟。

“原来不是马驴,是猪啊?看来在下是高估了,不过在下不介意跟猪并排走路,大路朝天人猪各走半边嘛!”

“说得极对,这边是人路这边是猪路!”若离拉着甄一脉离鲍天麟远一点,用另只手做了个划清界限的姿势。

鲍天麟很轻松的推着一车东西穿过荒地,来到院门口。

“看在我帮你将车子推过来的份上,得给我一些这个土豆,这个萝卜,还有这些什么东西?’鲍天麟放下车子,指着车上的东西。

“这东西是随便给的么?那是我用绸缎换来的,绸缎是我义父送给我的。”若离一把推开他对甄一脉说:“一脉,你去提筐,姑姑看着,小心有人长了三只手。”

“有么?有三只手?是不是你啊金若离,你有三只手啊,怪不得能将绸缎带出来?”鲍天麟很夸张的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才有三只手呢!能将绸缎带出来就是三只手啊,我是拿自己的东西,是本事是聪明是智慧,拿别人的东西才是三只手。”若离紧紧地盯着鲍天麟以防止他偷盗。

“你不是别人啊,刚才你不是一口一句的做我姑姑吗,既然是我姑姑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鲍天麟一边嬉皮笑脸地说,一边喊:“春枝,拿只框子来。”

“我说了给你们的吗?鲍天麟你也太无赖了吧,明抢啊!”若离用身体挡住鲍天麟,真的有点生气。

本来这东西也不少,每家分点也不是个问题,可是这鲍天麟的态度也有点太霸道了,没征得她的同意就要拿走。

“怎么是抢呢,还明抢?拿自个姑姑的东西那就是拿,反正这么一车子,你也也吃不完。”

鲍天麟一点都不生气,若离再次佩服他的涵养,那里是皇子简直是一忍者神龟。

这样死皮赖脸的,倒让若离没了办法。

长的很讨喜的春枝提着一只大竹筐出来,对着若离喜滋滋的一笑。

“春枝认识这些东西吧,每样挑上一些。”鲍天麟对着春枝却并不嬉皮笑脸,微微带着差使的语气。

春枝便听话的带着喜人的笑容上前挑拣,她也不知道那只好挑大个儿的。

“你拿可以,不过我的把话说前头,一筐子子二钱银子,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若离眼睁睁的看着春枝将些大个儿的挑了去,看她挑的差不多了,将手伸在鲍天麟面前,东西看来是一定得给,钱要收回来。

“那个婆婆又没收你的银子,金若离你怎么这么爱钱!”鲍天麟很鄙视的说了句,示意春枝将框子提回去。

“婆婆是没收钱,可那是我拿比这些东西值钱很多的绸缎换来的,绸缎不值钱吗?你不爱钱就多给点,你从小养尊处优哪里知道穷人的苦楚,告诉你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若离以抢白的语气快速的说出这些道理,听得春枝很喜庆的脸上带着迷茫,站在车子旁边不知道是走还是留。

“说的跟真的似的?你那些绸缎又不是银子,那个婆婆为什么会给你这么多?”鲍天麟很鄙夷的皱了皱鼻子。

“你听不懂是怎么的?告诉你了我那绸缎要比这些东西值钱得多!再说了就是不用钱算那也得用心算,常婆婆送给我这些东西,是因为我人好对她好,这叫以心换心,心这个东西就不能用银子来衡量,你我之间不存在以心换心这个问题,所以得算清楚了。”

若离说有点绕嘴,鲍天麟还没来得及反驳,鲍天角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他忙闭上嘴巴。

“春枝,给她两钱银子,天麟跟我进来。”鲍天角没看若离一眼,声音柔和却不失威严。

鲍天角的气场太强,只是随便一出现便自带着一股难以抵抗的气势,若离不再说话,看着鲍春枝将一大筐东西提了进去,鲍天角略显消瘦却很伟岸的背影进了院子,得意的看着鲍天麟,辛灾乐祸的心态一眼就能看穿。

“盖姐姐,你来的刚好,东西带回来了,我们也没有秤,你自己挑一筐吧。”目送鲍天麟灰溜溜的跟在鲍天角身后进了院子,若离回头正要进屋,盖倾眉走了出来。

“妹妹真是能干,姐姐这就去拿筐。”盖倾眉转身又进了院子,刚才她一直就在院子里等着。

“妹妹,这是一钱银子你拿着。”挑出一大筐萝卜土豆,盖倾眉又塞给若离一钱银子。

“盖姐姐,你这是做什么?那天不是给了一钱银子吗?”若离慌忙推辞,那天已经给了今天又给。

“妹妹就拿着.那天说好的是二十斤,这一大筐五十斤都超了。”盖倾眉小声说着提起筐就往回走。

“这可使不得,姐姐是听妹妹要了鲍天麟两钱银子吧,他是他你是你,这些菜是常婆婆送的,也没用钱。”

若离将银子又塞回盖倾眉手里,实话实说,虽然很缺钱,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却也不在乎这么一钱。

“妹妹,你拿着,姐姐知道你不宽裕,那两个不是省油的灯,你走了我听他们两人说她们的银子还在自己身上。”盖倾眉没接若离塞过来的银子,看甄一脉提着框子往院子里提菜,伏在若离耳边小声道。

若离微微笑了笑,没再推辞,将银子收起来,笑着目送她进了院子,甄一脉已经提进去了两筐。

“一脉,常婆婆说不急着用车子,先推进院子里。”若离将院门开大,推着车子摇摇晃晃的进去,车子很悲剧的翻倒,土豆萝卜滚落一地。

“一脉真听话,看看我们是不是金豆满园滚啊!”

甄珠儿甄贝儿一直在屋门口站着,却不来帮忙,冷眼看着若离甄一脉一人提一只竹筐捡着院子里的菜,若离没理会,只管对表现超好的甄一脉送上喜爱的笑脸。

好不容易将满园的菜收回,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门没关。”若离应了声,抬起头。

“若离姑娘。”进来的是司马小婵,这姑娘是第一次和若离说话。

“小婵姑娘请进。”镇安王司马飞翎是武将出身,他的子孙也都从小练武,个个双目有神脚底生风,小婵虽是个女子也带着一股天然浑成的飒爽英姿。

“若离姑娘,你也知道我们司马家的人性子直爽,我也不拐弯抹角,我今天来是有一事相求,还望若离姑娘成全。”司马小婵说话清脆有力,她努力地想将语气婉转一些,却笼罩了一层江湖气魄。

若离轻轻一笑:‘小婵姑娘,你是想要一些萝卜白菜吧?“

司马小婵如释重负般的放松下来:“若离姑娘聪明,正是这个意思。”

若离本以为她会不拘小节,看起来英姿飒爽的,这么点小事还要说相求,便很大方的指着收在一起的菜堆:“小婵姑娘自己挑吧。”

“多谢若离姑娘。”司马小婵脚底生风,只一会儿一阵风般的提着一只大竹筐进来,飞快的将地上的土豆萝卜白菜扔进框里。

“若离姑娘,这是两钱银子。”挑满了一筐站了起来,司马小婵从不知哪里看出两钱银子递给若离提着竹筐就走了出去。

每家院子里的家具农具用具都是统一的,竹筐很大,装满一筐东西若离只能挪得动,司马小婵却是轻轻提着就走了出去,不愧是将门之女。

今儿发了!看着衣袋里的六钱银子若离心里笑开了花儿,兜里有钱心不慌,没想到两块暂时用不着的布料换来的不只是常婆婆朴实的友情,还有一点商机。

“一脉,帮忙将这些提进屋子,不要冻着,这可是我们好几个月的副食。”

带着甄一脉将剩下的提进屋子倒在土炕旁边,用一只竹编小屯圈起来。

“一脉,还不到下午,我们去后山转转,顺便打点柴禾去。”心情好,看时隐时现的太阳刚刚有点偏西,以商量的语气对甄一脉说。

“走。”甄一脉好像在等这句话,站起来背上蓝挎包,自己去厨房带着煎饼卷土豆丝及灌好的开水。

若离再次感触甄一脉真是个好孩子。

“金若离,帮着烧一些热水来。”刚走出院子,甄贝儿从屋里走出来,声音很轻眼睛低垂。

“我要去打柴,迟了回不来。”甄贝儿没有甄珠儿那样嘟嘟逼人的语气,却一样的习惯支使她。

“院子里堆了这么多柴,不少一天的,我们要洗个澡。”甄贝儿眼睛看着脚下。

若离本想不去管她,却实在不忍拒绝,没看她绝美的脸庞,没说话进了厨房,烧了满满一锅热水,这才带着一言不发等在门口的甄一脉出了门。

此刻隔壁院子鲍天角一脸严肃的轻声训斥鲍天麟:“天麟,你跟着那个俗不可耐的金若离瞎跑也就罢了,怎么能帮她做那些低贱的事,你看就连司马翼,盖星雨都不屑去做。”

鲍天麟一脸的小心谨慎,脚底下画着圈:“大哥,不帮她做怎么能缠着她呢,不缠着她怎能接近一脉,又怎么能知道他身上到底有没有兵符。”

鲍天角叹了口气:“话虽是如此,但是大哥看你整天跟个村姑搅在一起,她那么的俗气,心里不好受。”

鲍天麟缩了缩脖子:“大哥言过了,金若离虽然很粗俗也不是一无是处,依小弟之见定安王极具慧眼。”

“这样?”鲍天角不相信的看着弟弟:“她眼里除了银子什么都看不见,整天就知道打柴做饭,难道能买回几只土豆萝卜就是可取之处,天麟你怎么变得如此眼光低下。”

“不是她每天的这点东西,大哥连干粮都吃不上,小弟还有一个原因大哥也知道,就是想让大哥能吃点儿饭。”鲍天麟声音很小,鲍天角不再说话。

“大哥,她要出去了,我也去了。”

听到若离和甄一脉出门的声音,鲍天麟对鲍天角说了声,没等他发话就冲了出去,鲍天角站在窗前看着布衣布裙脚蹬黑底布鞋的若离牵着甄一脉走过盖家院门。

“金若离,你真不够意思,出来也不喊一声。”转过盖家院墙,若离将棉袄紧了紧,顺手帮甄一脉和自己戴上口罩,鲍天麟很及时的出现。

“鲍天麟,阴魂不散啊?今儿可没请你帮忙。”若离拉着甄一脉就走。

“魂怎么能散?你是没请我帮忙,可是我吃了你的心里过意不去啊,我这个人一向不占人家便宜。”鲍天麟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闪发光,洋溢着热情。

“你不用过意不去,姑姑我就当是喂狗了,不劳你的大驾,我和一脉可以。”鲍天麟高大机灵,好像是天生的乐天派,若离有点口无遮拦。

鲍天麟看了甄一脉一眼,眼里满满的全是笑意,一点不在乎若离将他骂做狗:“金若离,你骂人倒是骂出门槛啊,前面做姑姑,后面就说狗,那意思就是你是狗姑姑了?”

“鸭子死了变成鹅,离开这张嘴就不能活,懒得跟你耍嘴皮子。”若离愤愤的说了句拉着甄一脉穿过后面的荒地,心里倒也不反感,鲍天麟只是个油腔滑调的半大男孩而已。

见若离不再说话,鲍天麟又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谢谢你的夸奖,在下还真是指望这张嘴了,不过金若离你也不赖啊,伶牙俐齿的,不过说实话有我跟着,你也不吃亏,不就是吃了你几顿饭吗?不是也过分了一半柴禾给你了吗?”

“谁稀罕!”若离很言不由衷的小声说了句,确实虽然只是一半,已经很多了。

“金若离,我们去看一看那只大黄狗。”到了山下将早已观察好的枯树折断捆好,鲍天麟神秘兮兮的睁大一双眼睛。

甄一脉也很有兴致的拉紧她的手,若离想了想看了看天色:“那就快点走吧。”

甄一脉太不像个孩子了,鲍天麟却太像个孩子了。

得让甄一脉活泼一点,若离松开甄一脉的手:“一脉,前边跑,小孩子家要有点虎气,生龙活虎。”

甄一脉一双大大的眼睛有点茫然的看着若离,只一会小手又牵了过来。

这孩子!若离拉着他的手向山顶爬去,爬了一会感觉浑身发热取下口罩,深深地呼吸几口,天气虽然寒冷空气却异常的新鲜,看着脚下那条玉带般的溪流,想想开春后的青山绿水,她第一次觉得生活会很美好。

冬天日头落得早,到了山顶看到那只大黄狗在高大气派的大门口盘旋,黎宝根带着几个跟班狗腿子腆着肚子转悠。

两人相视一眼。“我们走吧,一会天黑了。”

若离拉起甄一脉的手下山。“这只大黄狗还能活几天?”鲍天麟走在后面嘴里计算着。

“一天,两天,最多不过一个月。”鲍天麟自言自语的说着,提起捆好的大捆柴禾,若离照例抱了捆最小的。

到了院门口,步调一致的将三捆柴合起来分成两半,若离和甄一脉抬着自己的进了院门。

“哎呀喂!”一进院子脚底下一滑,毫无征兆的仰面躺在地上。

“谁把水泼院子里了?”若离用手撑着想要站起来,刚一起来脚下一滑又倒了下去,不由的提高了嗓门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