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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云眸微眯,片刻之后。

“好,那你们就先退下吧。”

“正好朕还有些公务,等忙完再来给母后请安!”东方辰奕甚是配合。

“奕儿公务繁忙,去吧。”太后轻轻挥手,众人见皇上离开,也纷纷起身告退。

“说吧,你想同哀家说什么?”太后屏退了左右,只是辞色仍旧严厉。

“母后,浅浅性子直,今儿有话就直接说了,您也不要介意。

今儿臣妾和您坦白,母后也甭试探了,有些事情虽然外人不知道,但是浅浅略有耳闻。”云浅浅的嘴角仍然保持刚才的弧度,不疾不徐地说道。

“你知道什么?”太后掩住心中的惊讶,声音骤冷,阴测测地问。

“这林贵妃根本就没有怀孕想来您是知道的,虽然一开始可能您不知情,但是您知情之后却并未拆穿,反而今天还演了这么一出戏。当然,不好意思,被臣妾搅和了。”云浅浅缓缓踱步走到大殿的中央。

“而且母后也知道,先皇在世的时候,浅浅有幸与先皇达成共识。所以,大皇子的事,还有皇上的事,浅浅都是知道点的。”云浅浅看着面部表情僵硬的太后,反而笑了,笑得灿烂,笑得放肆。

“不过,”云浅浅突然顿了顿,“母后的事情浅浅是绝对不掺和的,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浅浅还是知道的。”

“你什么意思?”太后冷冷地问。

“没什么大事,只是浅浅初进宫闱,想要和母后做笔交易。”云浅浅微笑说道。

“哼,母后?哀家恐怕担当不起你这声母后!”太后冷笑,情绪有些微的起伏。

仿佛是要平息心中的怒意大殿骤然安静。过了半刻,太后恢复了平时的语调,“你且说说。”

“臣妾担保绝不掺和您的事儿,即使将来您的事和皇上有关,当然臣妾的娘家与臣妾无关,您若能拉拢,您拉拢来便是。

“只希望太后娘娘能让我清静些时日,让我这云鸾宫且安静些日子,并且,臣妾希望您保证,不但您不找麻烦,也不能让别人找我的麻烦。

“在这后宫之中,您摸爬滚打几十年,什么样的把戏没见过。浅浅知道刚才说的要求对您来说,小菜一碟。”云浅浅缓缓坐在刚才上官君昊的位置。

仿佛发现了新鲜玩意儿,把玩着手边的茶杯,看着太后。

“你凭什么觉得哀家一定会帮你?”太后眼中的神色过于复杂,云浅浅一时有些分辨不清太后的心思。心中暗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三点。第一,先皇钦点我做东阳的皇后,说明我自有我的用处。我若开口和您说不插手,便省了您的麻烦,您不也正是因此才演了今儿这出的嘛。

第二,我既能知道林思妍没有怀孕,我也能知道大皇子当初是怎么薨的。只要您不找我的麻烦,我自然不会没事找事。

第三,这是桩无比划算的买卖,而您眼下确实没有我的把柄,否则您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了。”云浅浅站了起来,缓缓地在殿中踱步,嘴角还是挂着那可恨的微笑。

“你到底是谁?云家的二女儿从小养在闺阁,不会有这样的气势。”太后从台阶上缓缓而下,负手问道。

“云浅浅。一个从十年之前便不一样的云浅浅。”

坤宁宫前殿,静得连根针掉都能听到。偌大的正殿,只有两个人,默默无言。

半晌,“好,哀家答应你。也请你记得答应哀家的话,否则,哀家不会放过你。”太后缓缓地说,声音阴沉。

云浅浅看着这个人前和蔼人后狠毒的女子,倒是突然觉得有些冷。

“那臣妾就不打扰母后休息了。”云浅浅又恢复了端庄贤淑的儿媳的样子,哪儿还可见刚刚的凌厉霸气。

“退下吧。”太后靠在了椅背上,右手伏在额头上,挥了挥左手。

直到走出了坤宁宫,云浅浅打开了手上的纸条,潇洒大气的一行字跃然纸上,明日子时华落宫见。

青鸟看到主子看着纸条发愣,问道:“小姐,这是?”

“上官君昊留的,刚我一进去就看他使眼色,然后就动了动茶杯,我看见他手里的纸条,刚他离开我便拿来了。”云浅浅的神色已不见刚在殿中的轻松。反而眉头紧蹙。

“怎么了小姐,摊牌了不是很好嘛?这样以后你也不用再烦恼她们给你找茬了。”青鸟疑惑。

“事情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刚才在殿中除了我和太后,至少还有两个人。而且,功夫均和亢金不相上下。”

“什么?”青鸟惊叫道,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刻掩了口鼻。

要知道亢金是孤月宫中仅次于飞鱼和云浅浅的高手,在江湖上更是一等一的高手。难怪青鸟会惊讶。

“通知娄金,我要和西霖皇室和东阳皇室的所有相关事情的情报。”说完云浅浅便提高了步速,向云鸾宫走去。

好歹,这事算是摆平了,可以让她安生几天了。只是,向来沉稳的上官,怎么会这么唐突地给她传信。

翌日,小顺子传来消息,坤宁宫已经颁布懿旨,说是太后已经查明真相,林贵妃的事情是太医在配安胎药的时候出了岔子,为了推卸责任,才会演变出那么一出闹剧。

最后,那名太医的下场自然是难逃一死。云浅浅听闻叹了口气,皇家的面子,就是金贵。

一条人命说没便没了。云浅浅还记得处被斩的太医是个颇有名望的大夫,叫董什么来着。

听闻林贵妃还是郁郁寡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时云浅浅正在抚琴,听了这句话便笑了。

心说林思妍也不容易,演戏也要演完,难为她一天哭八场,就为了把这戏做足。都不容易啊。

天宁公主这回怎么说也算捅了篓子,上官君昊他爹的如意算盘本来打得响,如此一闹,短时间就算是为了避嫌也是不能入住后宫了。

所幸便被东方辰奕封了郡主,命人在京城开辟了一块府邸,择日搬进去。要说这东方辰奕对天宁的态度,还真是难以捉摸。

几次三番的的帮衬着她,第一次见面便免了礼节,昨儿在大殿上,又不动声色地为天宁开脱,主动提出是那只猫的过错。今儿又在京城赐了她宅子。

若照此情景,那天宁在他心中想必是无比重要了。

又到了夜晚,这几天东方辰奕都宿在林思妍那儿,云浅浅不用担心圆房的问题。

而今晚,不知上官约她何事。上官那人极少在乎什么东西,也从来不怕什么东西,若是只是找自己聊天闲扯,只需像那日一样偷偷溜进云鸾宫便可以了。

以云浅浅对上官的了解,今晚的事,不一般。

随着夜幕加深,深夜的皇宫透着孤独。云浅浅看着今晚的天空,没有月亮。子时已到,云浅浅早就换下了身上的宫装,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裙,仍旧是淡淡的绿色。悄然从云鸾宫离开。

华落宫,是弃置的冷宫。处处透着凄凉无奈。

繁华尽落,剩下的便是红颜变白发,青春韶华转瞬即逝,不论之前如何辉煌灿烂,最后便只是一场空,仿若炫目盛开过后的落花,花落了,便枯萎了。

云浅浅有时候觉得皇宫太残忍。那是一个个彷如鲜花的女子,一段段无价的花样年华,就那样如泥如土葬送在了这高墙大院里,无人问津。

等待她们的,除了孤寂,便是凄冷,还有的就是深深的绝望。

云浅浅到的时候上官仿佛正在思考什么,眉头微蹙。有的时候,云浅浅倒是觉得上官和她在某些时候的神态是很像的。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相识相知,互为知己的两个人有时候连容貌都是相识的。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这事和太后有关,显然她不想让天宁成为东方的人。”上官君昊半分废话没有,直接如题。

云浅浅和上官都不喜欢磨叽的人,耽误时间浪费生命。而当上官和云浅浅说话时无半分戏谑,这就意味着上官此时说的话十分严肃重要。

“嗯,娄金和我说了太后的事情,这个我知道。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似乎和大皇子的死有关。

太后亲生的两个儿子,大皇子幼年夭折,四皇子也并无野心与二皇子东方辰奕争夺皇位。只是太后……”

云浅浅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和上官对视一眼,有人来了。恰好冷宫中房屋众多,虽无人居住,却让二人赶快找到隐秘之处藏身。

云浅浅屏息静听,有五六个人的脚步声正由远而近传来。

“主子,四王爷今儿要带谁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虽然在如此凄冷沉重的夜里,仍然显得轻松不合时宜。而说话的人,正是东方辰奕的暗卫首领,吊儿郎当的尤勉。

“老四说是一个对我们有帮助的人,眼下,最有帮助的人,无非就那一两个。这不是什么秘密。”优雅低沉的声音,连声调都比白日低沉冷冽些许,说话的男人俊美无俦,有着刀削般坚毅的俊脸,正是东方辰奕。

“来了。”木讷老实的简风提醒。

云浅浅和上官有些无奈,真是择日不如撞日,这都撞到一起了。

“二哥。”东方辰巳匆匆赶来。

“老奴给皇上请安!”云浅浅定睛一看,真是不枉云浅浅讽刺,果真是老狐狸。徐林给东方辰奕行了个大礼。

在场的各位都明白这是表忠心来了。

只听说东方辰巳与他二哥虽非亲生,关系却情同手足,今日云浅浅一看,果不其然,连母亲的心腹都带给他二哥了。

“徐总管请起,今后太后那边还要仰仗你。”东方辰奕仍旧风度翩翩,像个绅士。

“皇上折煞老奴了,老奴是四王爷的人,自然是皇上的人。”徐林说道。

只是云浅浅注意到,这个徐林真的深藏不露,白日竟然没发现他还有两下子,不,应该说是功力深厚。

而且徐林这个人进退有度,却不阿谀奉承,云浅浅看他四旬有余,却已经修炼到如此圆滑聪明,实属不易。

“老四这么急着把朕约来,何事?”东方辰奕负手而立,淡然问道。

“是徐林,有些事情他和我提起,我便寻了今日告诉二哥。让徐林说吧。”东方辰巳条理清晰,看样子睿智果决,却当真愿意归顺而无二心,这倒叫云浅浅觉得有趣。

“昨日皇后与太后密谈,老奴曾在暗处偷听。有两件事,老奴觉得有必要禀报皇上。第一件事,便是当日不只老奴偷听,还有两个绝顶高手。”

“当日你也在?我竟没有听出你的气息。”接话的是尤勉,眼中有一抹惊诧划过。

“老奴曾经有幸得高人指点练过龟息功,隐藏气息还是可以做到的。”徐林淡淡地说道。

“此事尤勉和朕提过,这另一个高手是谁,朕不知。”东方辰奕看着远处漆黑的夜空,幽幽地说道。云浅浅顺着东方辰奕的眼光,漆黑的夜空并无新奇,只是那是去西霖的方向。

“这第二件事,是关于皇后。既然当日尤勉在,那老奴便不多舌了。”徐林轻松地认出了尤勉。

尤勉是暗卫,真正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来之前东方辰巳提了提,徐林已然猜得准确。

这般通透的人,不觉让东方辰奕又打量了一眼。

“嗯,皇后的事朕知道了,很晚了,回吧。”东方辰奕说道。

“是,老奴告退。”徐林知道众人要评判下他今日的表现,看看他合不合格。

他是个聪明人,早就看出皇帝不是如表面那样普通,否则别人他不知道,肯让四皇子肯俯首称臣的人,必不简单。

“二哥,怎么样?徐林跟了我很多年了,很是忠心。”

“可用,但是不可大用。”东方辰奕冷冷地抛出一句话。

“好,那臣弟也告退了。”东方辰巳也告退了。

“皇上,皇后那边……”尤勉问道。

“然儿怎么样了?途中恐有凶险,让他们千万小心,然儿有什么闪失让他们都提头来见。”东方辰奕突然问道。

“我就说咱们家主子最挂念的就是然儿主子,看看这才两日不见便开始挂念了。”尤勉又开始一副八卦的死样子了。“得得得,您这句话也说了好些便了,我估摸着这会然儿主子已经回来了。”

“还有两个时辰,去看看。”东方辰奕说完便率先离开了冷宫。

见众人走远,云浅浅和上官从暗处走出来,上官觉得,此时云浅浅的表情像是调色盘一样。不辨喜乐。

二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到东方辰奕口中的“然儿”,但是云浅浅知道,看东方辰奕在提到然儿是眼中的柔软,便知这是个对东方辰奕十分重要的女子。

“你说刚刚东方知不知道咱俩在这?”上官突然轻声问道。

“我练得是苍月九天,练到第三境本身就已经如普通人一样内息全无,没有人能感受到我的内力深厚与否,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江湖说孤月宫宫主武功深不可测?

因为本身就没法测。你嘛,龟息功你不是也练了吗?从还不会爬的时候你爹不就让你练嘛,你是没话找话儿了是吧?”云浅浅挑眉问道。

“这不是看看你正不正常嘛,既然那天你说的话都让尤勉听到了,那就是东方辰奕也知道了,你怎么办?”上官挤眉弄眼地看着云浅浅。

云浅浅觉得眼前这个无赖男子还真是欠抽得很,怎么就和外界传闻的那个阴险毒辣的太子爷完全不一样呢!

“凉拌!那就直接摊牌呗,他能拿我怎么样。我又不怕他。”

“嗯,那你多加小心。我明儿要启程了,我老爹飞鸽传书让我回去,说有急事。天宁就暂时在这了,你有空帮我照顾照顾。本来今晚上也是要和你告别的,没想到东方这小子来这么一出。”上官说道。

“嗯,回吧回吧,回去找你的冰儿吧,我看你这几天对她可是只字未提,你俩是不是生气了?”云浅浅也笑嘻嘻地八卦起来。

“我和她没有关系了。她的事都与我无关。以后别和我提她。”上官冷哼一声,眉眼间还有怒气。云浅浅觉得仿佛还能看到上官眼里的火焰,便“扑哧”笑了。

“好好好,那便没关系了,我不提就是了。只是,”云浅浅拉长了声调,顿了顿。

“旁观者清,她是个配得上你的女子,要我说你都配不上她,所以你要是看不上人家你就赶紧放手。别耽误人家的好姻缘了。不然你说你占着茅坑不那什么,你多耽误人家姑娘的大好青春!”云浅浅不怕死地劝道。

“是是是,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你说为什么咱们两个主子看不对眼,反而北冥和青鸟就对上了呢?我还记得初识你那年,他们俩可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怎么就,呵呵。”上官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感情的事,谁能说的出为什么呢?

云浅浅看上官不想提冰儿,想起那个温婉娴静的漂亮女子,叹了口气。

“那第二个武功高强的人,你有眉目了吗?”上官打破二人的静默,突然问。

“依我看,无非就是暗中保护太后的人,又或者,也可能是监视太后或者我的人。这皇宫,并不平静。只是,我收到消息,过阵子孤月宫那帮老家伙会来挑事,我先把他们打发了,再看看究竟是谁在宫里和看猴戏似的看着我。”云浅浅眼中一抹狠厉,之后便眯起了眼打着哈欠,“回去睡了,困死了。”

云浅浅先行一步,自动忽略上官眼中的担忧。

回到雕花大床上的云浅浅,只是躺着并无睡意。刚才也只是装装样子,她知道,上官担心她。

毕竟她是个从一而终的女子,不论是在那个中国,还是在这个苍月。摊上东方辰奕这样的夫君,结局早就是预料到的。

丈夫不爱自己,甚至将来会被打入冷宫,那一天,想必并不远了。

再后来,云浅浅只是静静地,看着床顶,什么都没有想。

正值夏夜,今夜是个有风的夜,窗子都开着,偶尔会嘎吱嘎吱响。暖风吹得床上的纱帐纷纷向床里扑,一阵风大一点,边角甚至会扑到云浅浅脸上,暖暖的,柔柔的,很舒服。

这个夜里,云浅浅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他。

“你是谁?”

“你不必知道。”

“你快死了。”

“那又怎样!”

“不能死!”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见过的长得最漂亮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