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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这么大,好像师父从未夸过我呢,他总是说我这不行,那不好,可是我生病的时候就是他偷偷地照顾我啊,我的武功,我的才艺,琴棋书画,全都是他教的啊。他总说我笨,可他什么都教给我啦,而且还乐此不疲。”云浅浅脸上依旧云淡风清,可夺眶而出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不住地掉,而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更表明她此时内心有多么悲恸。

“宫主!你的身体!节哀!”飞鱼看着云浅浅这般也哭了起来。

飞鱼跟着云浅浅很多年了,从小云浅浅就带着青鸟和飞鱼到处乱跑,每次回去若是被太公发现都会被罚,有的时候罚抄曲谱棋谱,有的时候抄佛经,有的时候倒挂金钩。而今却……

“宫主,请节哀!”众人都担心云浅浅走火入魔,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单膝跪地,“恭送太公归天!请宫主节哀!请宫主节哀!”异口同声地声音在大殿上响起,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云浅浅。

“飞鱼请宫主节哀!”飞鱼也一同跪下,和众人一起喊道。

云浅浅看着属下们,亲人们,收敛了心神,云浅浅似乎把什么东西放在了灵柩里,提气挥手盖上了棺盖。

“都起来吧。没事。飞鱼,把师父的随身物品都随师父葬了吧。”云浅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冷漠。

“宫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山下?太公他怎么会?”亢金率先问道,其他人也都坐在了下首。

“这根本就是个圈套。从一开始就是。”云浅浅淡淡地说道。

“怎么说?”女土问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师父他老人家虽然中了九花蚀骨毒,但功力尚在,即使是被人劫去,房间为何没有挣扎的痕迹?我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只是一直到看到很多处血迹的时候才想明白。”

“宫主的意思是,他们是认识的?或者说太公是自愿的?可不对啊,若是自愿的,为何会给咱们留下玉佩呢?”女土疑惑。

“心月可还记得你是在哪找到的玉佩?”云浅浅淡淡地问道。

“在出了殿门向北三公里。”心月回答。

“可这和太公的有什么关系?”亢金问道。

“亢金你说,后山在哪儿?”

“在孤月宫向西。”

“哦,我明白了,宫主是说,太公是故意的?可是为什么啊?”心月一向机敏,狡黠的狐狸眼精明地转着。

“因为师父他老人家知道我会找他。他不想让我找到他。”云浅浅负手走上了台阶。

“为什么啊?”心月皱着眉头。

“师父始终不肯告诉我,但是我猜,这件事应该和和当初委托他栽培我的人有关。”

“宫主,亢金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太公的?太公为何会……”亢金龙是太公捡回来的小孩儿,当年只是沿街乞讨的小男孩,因缘巧合,遇到太公,带了回来。

“你们回忆一下那几摊血的形状,和分布的方位。想到了什么?

“只有岩洞中的是条形,剩下的全都是一滩血渍。”心月是最初发现的岩洞,所以清楚地回答。

“分布好像是以岩洞为中心,划了个圆。”亢金答道。亢金虽是男孩儿,但心细如尘,也正是这个原因云浅浅才会任命他为二十八星宿的头儿。

“可是,宫主,不对啊,太公既然阻止你,为何又给你提示呢?”心月问道。

“师父他并不知情,而这才是那个神秘人给我下的套。只是对方也不知道师父曾经给了我们错误的提示。”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对太公下毒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亢龙问道。

“很奇怪,这件事,我也想不通,他们看似想留下我的命,可是连我的身份都一清二楚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我的武功修为,只是派了那十几个高手,而领头的武功更是一般,这样如何能得偿所愿。若是说他们不想留下我的命,却处处都是陷阱。

我问了师父,他不肯说,目前能确定的是那个神秘人一定恨我和师父。因为,师父的手筋,被废了。”

“什么?他们竟然如此毒辣!”女土拍案而起,诧异万分。

“我们要为太公报仇!”亢金义愤填膺,其他人也都站起来响应。

“师父不准我报仇,我发过誓,今生今世绝不报仇,只是即使如此,这件事情我也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谁,要和我云浅浅过不去!”

云浅浅的眼中划过一丝阴鸷,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周,云浅浅不急不慢地说道,“而且当时我按着提示进了他们的地宫。他们的地宫……”

云浅浅顿了顿,“和我们的孤月宫几乎一模一样!”

“啊?什么!”

“怎么会?”

“啊?”众人纷纷惊讶。

要知道孤月宫的构造甚至是内部摆设全是云浅浅一人设计的,绝对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在没看过的情况下做出一模一样的。

“就连机关布置都一样,不然你们以为我怎么把师父带出来的?我赌了一把,就赌那个神秘人知道我的一切,包括我的机关分布。

孤月宫大殿里有几处机关,其中一处是用来逃命的,这个机关只有几个人知道。我,青鸟飞鱼,亢金,心月。就连做工的工匠们都是不知道的,因为我让他们每个人完成一个部分,谁都不知道他们做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宫主的意思是,我们孤月宫有内鬼?”女土缓缓地分析道,沉稳的女低音句句砸在众人心上,荡起涟漪。

“宫主明察,绝不是我!”心月首先单膝跪地,急忙说道。

“不是我。”亢金低沉地声音有一丝慌乱。

“宫主!”飞鱼刚要开口,云浅浅便抬手阻止,“不是你。我知道。”

只是这样六个字,竟然让平时以冷酷残忍着称的飞鱼红了眼眶。

相信一个人远比夸赞一个人来得有用得多。

“到底是谁,你自己站出来吧,我不罚你,也不杀你,跟在我身边这几年,若不是今天的事情,恐怕我还不知道我身边竟然还养了这么一号人物。

可笑我云浅浅自问对待属下亲如家人,没想到到头来师父竟然是栽在了自家人手上。我今日不杀你,只要你站出来,我饶你欺瞒之罪,不与你计较师父之仇,放你下山,我云浅浅言出必践,众人皆知。”云浅浅走上台阶,坐在那把威严庄重的狼头金榻上,注视着台阶下的二人。

亢金的额头上冷汗直冒,故作镇定。

心月则沉稳淡定,丝毫不见任何慌乱。

“还不说吗?是觉得我不知道吗?呵,我们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你当真以为我云浅浅愚蠢至此吗?

在场的众人听着,我以孤月宫宫主的身份命令你们,不论这个人是谁,将来都不许你们背后报复追杀,违令者,逐出孤月宫。”

“是!谨遵宫主金令!”众人异口同声,作揖答道。

“好,现在,你可以自己站出来了吧?”云浅浅声音异常冷静。

“谢宫主不杀之恩!”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顿时让众人一怔。

站出来的人,让众人大吃一惊。

“竟然是你!”飞鱼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房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宫主不愧是让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只是,心月不知,心月哪儿出了问题,竟然让宫主看出了破绽?”心月的声音变了,不再轻灵高亢,反而低沉沙哑。这也是众人吃惊的原因。

“三件事情。第一,那个逃跑的机关只有你知道,因为这张金榻原本就是你提议打造的,而且从始至终金榻除了我,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它,机关在哪你最清楚。

第二,那个岩洞是你发现的,而且,我一直奇怪,苍狼山这么隐蔽,而孤月宫的守卫也如此严密,外人根本不可能进得来,就算进来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找到师父的住所,不惊动任何人。而且发现师父不见的人,也是你。

第三,刚才我说我一定要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只有你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其他人都异常坚定。至于其他,还要我继续说吗?”云浅浅声音几乎没有起伏,只是更加冷酷。

“宫主心细如尘,心月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月狐全无平时的狡黠灵活,此时沉静淡定。

“心月?你是吗?说,真的心月在哪儿?”云浅浅厉声问道。

“心月她……”正在此刻,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哈,那个贱人早就死啦!”说时迟那时快只是瞬间一人便把心月带出了大殿。

众人只见一道人影,云浅浅迅速飞身而出,迎头追出殿外,众人在殿内还来不及移动,已然听到殿外砰的一声巨响。不肖片刻,云浅浅飞回金榻之上。

“宫主?如何?”飞鱼看到云浅浅脸色苍白,急忙问道。

“内息有些乱,无妨。亢金,赶紧带人去找危月,危月应该就在这孤月宫中。这个人不是危月,她易了容,虽不见她真容,但是女子无疑。能和我对这一掌,功力不浅。

“孤月宫众人要多加防备,最近出行必须结伴。孤月宫所有守卫增加一倍。天快亮了,立即准备师父的出殡大事。都下去吧,一夜没睡,都回去休息吧。飞鱼留下。”

待众人退散,飞鱼走上台阶,云浅浅横卧在榻上,侧身闭目。

“宫主,你还好吧?”

“不碍事,那女子不是我的对手,放他一码回去给她的主子报信儿。”

“主子你说刚那人并非神秘人?”飞鱼惊讶万分。

“嗯,她那一喊,只是希望吸引众人的注意,我若没猜错,她善毒,今天师父的毒是她下的,而她,应该就是当时我见到的那个小童。

刚刚众人都停顿了少许,是因为她趁人不注意散了少许麻醉散,而我坐在主位,她奈何我不得,只得让假心月吸引我的注意力。之所以刚才假心月会站出来,是因为她的授意。

而我们的心月,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心月的安危,时间紧迫,容我想想办法。想必真正的心月被掳走也是最近几年发生的事。”

“若只是下属便如此厉害,那那个神秘人岂非深不可测?”

“嗯,只怕我们前路并不好走,这个消息暂时不要告诉亢金他们,待时机成熟再说吧。师父的事情交给你了。四更天了,我得回宫了。”云浅浅神色疲惫,全无刚才的冷漠肃杀。

“主子,回宫好好休息,让青鸟多做些好吃的给您。”飞鱼看着如此疲惫的云浅浅,心疼地眼眶泛红。

“呵呵,好。我回了。今天伤了内息,得回去好好调养。”云浅浅边说便走出大殿。

说罢,云浅浅运起内力,向着皇宫飞去。

几乎一天一宿没合眼的云浅浅在五更之前回到云鸾宫,青鸟也一直担心。看到主子回来了连忙起身。

“什么也不要问,回去休息。明天再说。”身心俱疲的云浅浅累了。累得她想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师父走了,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她有些恨师父,自私地留下她一个人。

她今天盖棺的时候,把那枚师父掉的玉佩放了进去,那枚玉佩,是师父的贴身之物,曾经师徒俩人开玩笑的时候,师父说过,等他驾鹤西去的那天,玉佩就留给云浅浅,他说这玉佩里有一个故事,只是如今,这个故事,云浅浅再也无法知道了。

泪水顺着云浅浅的眼角淌下来。此时的她已然疲惫的睡熟了。

日上三竿,云浅浅才缓缓地睁开眼。只是却吓了一跳。眼前的男人,是是是是东方辰奕!

怎么回事?云浅浅显然被吓到了。

更让云浅浅瞬间清醒的是,某人的大手竟然搭在自己的腰上,这这这,云浅浅不经意的动了一下。

眼前的男人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怔愣了一秒,便恢复如常。

“你,你怎么在这?”云浅浅有些冷静不下来。

“这要问某人了,抓着我的手一句话不说,一个劲儿地流泪,这皇宫是如何苛待你了怎么还这般的委屈?”东方辰奕揶揄道。

“那个,东方辰奕,呃,不是那个皇上,你能不能把手从我腰上拿下去。”云浅浅此时脸红得像个苹果。

“啧啧,为什么?我的皇后不让我抱?”说完猝不及防地把云浅浅拉进了怀里。

好闻的男人气息夹杂着东方辰奕独有的淡淡的龙涎香,让云浅浅瞬间有温馨的错觉,让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的坚强的云浅浅,有温暖的感觉。

云浅浅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抱紧了东方辰奕,把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膛,默默流泪。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男人,即使只是名义上的,就让我放肆一回,软弱一回,云浅浅想。

“皇上,小姐,快到午时了。”青鸟弱弱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瞬间的响声,让两人顿觉尴尬,东方辰奕自然而然地作势起床,看着湿了的衣服,无奈至极。而云浅浅则躺在床上半天缓不过神儿。

“今儿你该回门了吧?中午在坤宁宫设宴,款待镇国将军及其家眷。”东方辰奕冷冷地抛出一句话。

顿时云浅浅傻眼。“回回门?吃吃吃饭?中午!现在什么时候了?”

“回门你不知道吗?”东方辰奕问道。

“我又没经验,我怎么知道。”说完这句话云浅浅就后悔了,感情是睡一觉起来睡傻了,脑子糊了,怎么这么说呢。

“咳咳,皇后是说朕有经验吗?”似笑非笑的东方辰奕让云浅浅倒抽一口凉气。

“离晌午还有半个时辰,皇后是想就这么去参加宴席吗?”东方辰奕打量了云浅浅一眼,淡淡说道。

云浅浅下了床,走到镜子前,吓了一大跳。这个还是那个端庄大方优雅得体的皇后娘娘吗?整个一疯子啊,凌乱的衣衫,散乱的头发,肿的和核桃似的眼睛,加上风尘仆仆的狼狈和疲惫。就这个样子,东方辰奕怎么会抱着自己就这么睡着了呢。

“青鸟,青鸟!呵呵,那个皇上,臣妾要梳洗一下。”云浅浅舔着脸装起了端庄得体。

“朕回去换衣服,过会再来。”东方辰奕饶有深意地看了眼云浅浅。

“青鸟,快帮我收拾收拾。”云浅浅看东方辰奕走远,赶紧说道。

此时的云浅浅能做的,就是做好当下的自己。

午宴吃得极其和谐,虽然未出阁时的云浅浅是云府最不受欢迎的女儿,但从四年前准皇后的头衔却让她像金丝笼里的鸟儿,虽然没什么自由,但是好吃好喝,这一点还真是要感谢先皇。

云府中与云浅浅最要好的三妹云清莲没来,因云清莲是三夫人的女儿,倒是大夫人周敏带着她的大女儿和小儿子一起赴宴,也对,嫡出的儿女才有这个权利进宫面圣。

云浅浅强打着精神和自己的“家人”们度过了这个无聊的中午之后,赶紧返回自己的云鸾宫。

“小姐,飞鱼传来消息,太公明天出殡。”青鸟已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此时心里也是极其难过。

“告诉飞鱼,师父殡天的消息放出去,我要让师父风光大葬!”

“是!那我们明天怎么出去?”

“回家省亲,看三妹。告诉飞鱼,今晚全部戒备,明天的事不可出任何差错。而我,今晚,”云浅浅叹了口气,“要去找一找东方辰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