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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东悠遥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厉害,真不知这小小的女人身上蕴藏了多少倔强,明明是一个女人,哪来的这等自信,信不信他可以立刻让她进冷宫去,不过今天这次争斗,显然自已又输了一回,只能让那两个女人空欢喜一场了,回头多送些赏赐过去。

“好,你安静些,别动了,百官台到了,别让文武百官看到笑话,”朝东悠遥大手并没有松开,冷冷的盯着臂弯里的脸,那张血色胎痣正对着他,使得他全身的汗毛一根根倒竖起来,若非今日是他们大婚,他是无法容忍自已和如此普通的一个女人呆在一起的。

“你放开手,”云浅浅动了一下,他还有脸说,只要有眼的文武百官都看得出来,皇上和皇后娘娘之间有多么的不和谐,皇后娘娘连嫁衣都没穿,难道那些人都是傻子不成,云浅浅一番愁肠百结,百官台已经到了。

百官台建在皇宫的西北侧,平地高出十数米,拾梯而上,白玉为栏,长长的红毡毯从后宫门一直铺到百官台,红毡毯的两边分立着无数的太监宫女,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盈盈笑意,探头张望,辇车顺着红毡毯一直停到百官台前,早有小太监恭敬的开口。

“恭迎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圣驾,”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过,分立在百官台两边的文武百官,立刻齐刷刷的跪下来,等到百官跪了下来,丝竹之声响起,焰火瞬间齐放,天空中飞过无数的焰花,还有那些五颜六色的彩绸,场景蔚伟壮观。

朝东悠遥松开手走下辇车,伸出白晰的大手欲牵着云浅浅一起登上百官台,云浅浅冷瞪了这男人一眼,明明眼里厌恶憎恨,偏要做这些虚假的动作,真是有够恶心的,手一缩偏就从另一侧下车,朝东悠遥哪里由着她了,另一只手飞快的抓住她的身子,握住她的一只手,好在文武百官和太监宫女全都伏在地上,谁也没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之间的小插曲。

而这丝竹之声把淑妃和德妃这两个女人的梦敲灭了,本来听到太监过来禀报,皇上有意让她们一起登百官台,心里正开心呢,没想到最后竟然只是一个梦想,想着那壮丽的场景,不由深深的嫉恨起那个女人来,就算以后皇上把那个女人废了,她们也永远登不上百官台了,就算将来成了皇后,也是史载上没有登上百官台的皇后。

朝东悠遥牵着云浅浅的手,不管她多么不甘愿,都把她给紧拽着,他的心里,只想着不能让皇室丢脸,而她的心里却觉得悲凉,一点挣扎都没有,她想过,期盼过,有一天一个真心爱自已的男人牵着自已的手走过这一截路,却没想到是这种光景,被迫和一个嫌厌自已的男人走到一起。

对于云浅浅的乖巧,朝东悠遥悄悄的抬眸扫向她,看到她的半边脸,竟然是那般的出尘,心里有一抹奇异的感觉。

两个人各怀心思,几十级的阶梯总算结束了,高高的登上百官台,朝东悠遥清冷的开口。

“众卿平身吧。”

文武百官全部站起身,云浅浅看到了他们,而这时候高台之下的文武百官也看到了皇后娘娘。

一身素雅,暗花的罗裙,头上挽起简单的髻,连一枝珠钗都没有,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难道皇上连嫁衣都没有给娘娘准备,文武百官纷纷猜测,看到此等光景,有的暗自得意,有的同情,长裙舞动,好似欲随风而去,最近宫中发生的事情,这些大臣是知道的,而这也是当初估摸到的。

只见礼仪官一扬手,所有的丝竹之声都停下来,诺大的空地上,一下子寂静无声,只听见太监高声的致词,大概的意思就是祝皇上皇后恩爱一生,百头偕老之类的,云浅浅站在上面冷笑,这有可能吗?难道都没听到皇上有意废了她吗?还写这些不是讽刺吗?长长的致词总算结束了,本来接下来该是皇上揭霞帔,可今儿个皇上娘娘根本就没盖霞帔,太监只得省略这一道程序,直接进入下一道。

“百官拜,一拜,二拜,再拜。”

随着太监的喊声完,文武百官齐刷刷的跪下来,看到这里,心里陡的盛冷起来,阴沉着脸扫向一旁的朝东悠遥,朝东悠遥,从此之后你我不相往来,至死方休。

高台上皇上和皇后两个人相看两相厌,下面的文武百官虽然离得远,可也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仇视,看来传言是真的了,皇上和皇后果然针峰相对。

百官拜完,礼炮响,乐器同时奏起来,仪式结束,朝东悠遥一甩手领先走下高台,再不管身后的云浅浅。

云浅浅也不去理他,缓缓走下高台,上了辇车,朝东悠遥也紧随其后上了辇车,既然是他把人拉来的,好歹还是送回去,云浅浅望着朝东悠遥,想着小安子的话,皇上是个有道明君,既然如此,两个人何不坦城一点呢,脸色一正,淡淡的开口。

“皇上既然讨厌我,我也不见得有多欣赏皇上,我们两个和平相处吧,皇室的事外泄,总归有损朝东国的形像,以后我会安份的呆在云仪宫里,皇上只当没我这个人吧,也许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的,”云浅浅说完这句话,目光迷离,如果有可能,她只想马上立刻出宫去。

朝东悠遥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说出这番话来,虽然她的话很有道理,而且很明智,可是一看到她的明智,他的心里便冒出腾腾的怒火,最起码她该表现得难过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静,他,朝东悠遥可是朝东国最有权贵的男人,她这样一个女人嫁给他不是应该睡着笑醒了吗?最起码是爱慕极了,至于他讨厌她是另外一回事。

“下车,”朝东悠遥冷硬的命令,也不去理会云浅浅的话。

云浅浅看着一脸自负的男人,心内念头一闪,用半边血色胎痣的脸对着朝东悠遥,往前凑过去,果然见到这男人眸子里闪过嫌厌,而她抢在他发火之前下了辇车,并淡淡的提醒。

“你还是考虑考虑我的话,我之所以对你说,是因为听了太监们说,你是一个有道明君,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

朝东悠遥火大的朝前面吼起来:“回去,”座驾前的小太监吓得缩了一下脖子,飞快的驾起辇车离开云仪宫,云仪宫门前,小安子和小年子一看娘娘回来了,知道百官朝拜的仪式完成了,可是皇上怎么把娘娘扔这不管了,今日可是他们大婚,下面还有很多仪式呢。

“娘娘,没事吧?”小安子小心翼翼的开口,娘娘脸色很平静,他们看不出来她是难过还是伤心。

“没事,我们进去吧,”云浅浅抛开心头的不愉快,她相信朝东悠遥把自个的话听进去了,也许他们会是世上最貌合神离的夫妇,不过这不正是当初她希望的吗?以后皇上过皇上的,她过她的,也没什么不好的。

云浅浅走进云仪宫,翠儿和巧儿奔出来,望着娘娘身后空无一人,本来今天应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洞花烛夜,可惜娘娘却什么都没有,翠儿和巧儿不禁为自个的主子心疼,小脸蛋苦巴巴的。

“娘娘?翠儿好难过。”

“难过什么,没事了,以后太平了,你们就别多想了,”云浅浅不甚在意的挥手,今天一大早便被拉了起来,现在只觉得好困啊,打了一个哈欠,掉头吩咐小丫头:“不准打扰我,我累了,想睡会儿。”

“好,”这种时候,翠儿和巧儿乖乖的点头,哪里敢惹娘娘不高兴。

云浅浅走进寝宫,倒到床榻上,闭上眼目,即便人前那么坚强又骄傲,可心里的委屈还是存在着,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连女人最后的一丝梦想都破灭了。

夜深沉,月影如绢洒下朦胧婉约的光芒。

皇宫里,到处灯火辉煌,人声吵杂,宴席正到高潮,众人的哟喝声,酒杯的碰撞声,丝竹之声交汇成一幅热闹的画面。

今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大婚,而作为新郎的皇上,正和他的三个臣子亦是好友的美男子,躲在永元殿里喝酒。

炎亲王朝东陌离,兵部侍郎金绍远,御医南宫月,三个男人眼见着皇上喝得上了兴头,忙开口劝阻:“皇上,好了,今天是你大婚,还是不要再喝了。”

朝东悠遥一挥手大刺刺的扫了一眼包围在自已身侧的三个男子,都是那种从画里走出来的人,这几个男人随便哪一个走到大街上,都让女人心跳加速尖叫不已,可是到那个女人眼里,只怕什么也不是,明明一个女人,偏偏对他们不屑一顾,一想到这个他就不甘心,虽然知道她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可是就想招惹她到爱上他为止,连后再狠狠的把她从高处摔下来。

“你们知道吗?那个女人竟然对朕不屑一顾,今儿还摆高姿态,跟朕说什么两不相干,以后朕过朕的,她过她的,你们听听是不是太可恨了?”

朝东悠遥说着这句话时,一张邪魅的脸上浮起冷寒,周身的怒火,陌离听到他的话不以为意,因为那个女人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可另外两个男人就有些难以消化了,不是说是一个无能的女人吗?连皇上这样集权势美貌于一身的男子竟然不屑一顾,可真是个奇女子,他们真的想见见呢?

“皇兄,其实皇后是个很好的人,假以时日你会发现她的好,爱上她的。”陌离想像着那个女人如水一样清灵的心,坚韧倔傲的个性,她昨儿个向他说谢谢的柔软,每一样都那么吸引人。

“爱上她?”朝东悠遥一愣,金绍远和南宫月都愣住了,皇帝这样一个孤傲眼高于顶的人真的会爱上女人吗?还是一个臭名远扬的女人,三个人一下子嚣张的大笑,笑得东倒西歪,尤其是朝东悠遥,早忘了一个帝皇身份,拍着桌子扫向自已的皇弟。

“陌离,朕会爱上那个女人,就是你,你会吗?如果你想要她,随时和朕说一声,朕把她让给你。”

朝东悠遥的话音一落,金绍远和南宫月都呆住了,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今儿可是他的大婚,竟然想把皇后娘娘送给自已的皇弟,只不过陌离真的敢要吗?三个人的眸子定定的盯着陌离。

陌离没想到本来是想劝皇兄的,这会子怎么把苗头转到自已身上了,好看的云眉挑起来,冷扫着眼前三个男人看好戏的神情,唇角抽搐了几下:“皇兄,今儿个是你大婚的日子,你这样说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不是你说那个女人好吗?怎么,换你也无法做到吗?”朝东悠遥摆明了不相信会有人爱上那个女人,不管别人怎么样,最起码他们这几个出色的男人不会爱上她,能配上他们四个的该是天地间最灵性的女儿家。

“你?你记住今日的话,但愿你不要后悔,”陌离气得脸都绿了,皇兄真的太过份了,一甩袖站起身闪出永元殿,一路上冷静下来,捂心自问,刚才如果自已开口要了云浅浅会怎么样呢?可是自已为什么会迟疑,是怕他们几个人嘲笑自已吗?最重要的他也没有爱上她,只是敬佩她,把她当成好朋友一样的人,女人他好像还是更爱那些貌美柔嫩的,能说出那样一番话,完全是为了要帮助她吧。

永元殿里,皇上望着陌离离开的身影,不由得冷笑:“把人让给他,他就恼羞成怒,倒会跑朕这里说教。”

“皇上既然讨厌她,她也摆明了自已的态度,那么皇上还气什么呢,要知道如果她是那种纠缠不休的人,皇上不是很累吗?”南宫月好心的提醒朝东悠遥,一甩头上的乌丝,歪斜到座榻上,举高酒杯倒一些酒进嘴里。

“是啊,到底是先皇的遗旨要她做皇后,皇上既然不喜欢她,就别想着她的态度了,两个人可代表着皇室的形像,外面的老百姓不了解其中的情况,要是说些有的没的,不是对朝东国不利吗?要知道朝东国的臣民都是从前朝转换过来的,有些人并不一定支持新朝,一代有一代的模式,皇上还是多想想大局吧。”

金绍远沉声提醒,一张刀刻斧削的俊脸上,五官摆列周正,属于那种俊郎阳光的男子,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宏亮。

两个臣子的话,朝东悠遥倒听进耳朵里了,他们说的很中肯,朝东国建朝二十多年,虽然表面看起来很繁荣,但一个朝代的进化过程还不够长,所以隐在暗处的忧患很多,看来自已这一阵被那个女人刺激到了,把大局都忘了,不过那个女人能说出那种明智的话,说明她的心性倒是挺高的。

“朕知道了,你们也都回去吧,”朝东悠遥摆手,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情绪,那女人不是要清静吗?他就给她清静,反正彼此看着都讨厌,不如各过各的,倒也省心。

金绍远和南宫月本来就喝得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开永元殿,留下皇上一个人在宫殿里沉思。

而云仪宫里冷冷清清,满屋堆翠,烁光闪闪,太后娘娘赏赐的金银珠宝摆满了大殿,睡了一觉起来的云浅浅一看到这些东西便觉得厌烦,冷冷的吩咐两个小丫头。

“好了,你们把这些赏赐都收起来吧。”

“是的,娘娘,”翠儿和巧儿屈膝应声,招手示意两个小太监过来帮忙,几个人很快把东西收了起来,不想惹得娘娘心烦,前面丝竹缭绕,隐隐传进云仪宫,却独独这里清冷异常。

云浅浅坐在一旁的座榻上,想起明儿个她要赏宴给自已的娘家女眷,便可看到娘亲和姐姐了,心里总算高兴些了。

“小安子,吩咐厨子,明儿个给我好好整些菜,不可马虎了。”

“是,娘娘,奴才早就吩咐他们了,娘娘放宽心吧,”小安子恭敬的开口。

今夜月色如水,银辉洒进云仪宫的大殿上,云浅浅刚睡醒,一时也睡不着,便站起了身,掉头望向两个小丫头:“我出去散散步,你们都不要跟着了。”

“娘娘,”四个人同时叫了起来,这皇宫很大,娘娘又不熟悉,要是迷路了怎么办?翠儿飞快的开口:“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云浅浅摇摇头,不准小丫头跟着自个儿,她就想清静些,难道都不行吗:“不准跟着我,我不会迷路的。”

娘娘都下了命令,四个人谁还敢跟着她啊,只留在大殿上,眼睁睁的看着皇后娘娘走出去。

月影西斜,烟雾中碧草萋萋,幽径两边花木扶疏,风轻轻的吹过,柳枝飘摇,她一路走一路看,夜寂静得空洞,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虽然不感到害怕,可是却有一种寂寞的东西留在心间。

忽然听到远处隐隐转来婉转低迷的萧声,动听缠绵,却带着深深的忧郁,好似有满腔的愁思化解不去,这支曲子正符合了她此时的心境,脚步不由自主的移过去。

只见眼前一片白色的花海,高大的香椿树上,枝叶茂盛,在那些枝条间开满了雪白的小花,风一吹纷纷扬扬的落下,好似满天雪花飞舞,云浅浅探头望过去,在花海间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正在吹萧,她被那萧声吸引得走过去,却惊动了吹萧的人,清冷的喝声响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