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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从光鲜亮丽的大总裁变为阶下囚,这怎么能不让人唏嘘?

陆亦双见到陆宇的时候,他面容憔悴,整个人看起来都老了一大圈;但她被无罪释放的消息,还是让他脸上增添了一丝喜色。他强打起精神来安慰她,让她不要怕,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

而陆亦双也在一夜之间,变得更为成熟。看到这样的陆宇,她心里即使再难受,也没有表现出一分一毫。因为她明白,她的难过,只会让陆宇雪上加霜。她只是紧紧抓着陆宇冰冷的手,跟他说,她一定会把他们救出来,无论要她付出多大的代价。

她自然也没有把她对厉擎苍的怀疑告诉陆宇,她不想让他更加难过。毕竟,当初是他看中了厉擎苍的为人,想把她嫁给厉擎苍的。

可当陆亦双去女监探望元曼纹的时候,元曼纹那略略红肿的双眸直直盯着她,开口的语气颇有几分担忧:“亦双,我觉得这次这件事,太蹊跷了。”

陆亦双敏锐地察觉到了,元曼纹似乎话里有话,就连忙问道:“妈,你想说什么?”

“新药保险柜,必须要同时钥匙,指模和密码才能打开,三者缺一不可,”元曼纹说,“而要同时拿到这三样东西,肯定是跟我们关系很近,让我们没有什么戒备心的人。我记得当时,厉家人来拜访我们时,芝蓉非要让我带她参观整个别墅,而且当时,她的很多神情和举动,都不对劲。”

“我记得当时在别墅二楼,就在你爸的书房门口,我因为肚子痛,去了卫生间,就留芝蓉一个人在那里……当时我没留意,可现在我怎么想都觉得,那时她的神情有些诡异,很有可能是潜入你爸的书房,拿了钥匙……”元曼纹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口气,“但我也曾想过,刘芝蓉对医学一窍不通,她又没去过陆氏医疗,一个人完成这些,肯定不可能。更何况,她还没有任何动机。除非……”

“除非是厉擎苍让她这么做的;除非从开始到现在,这一切都是他们俩联手,给陆氏医疗和我们陆家下的一个大套,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我当年出轨,离婚,让他尊严尽失?”陆亦双随即开口,说出了元曼纹想说的话。

“亦双,你也是这么想的?”见自己的想法竟被陆亦双完全猜中,元曼纹有些不可思议,但也有些愧疚,立马开口,“不过,这也只是我根据自己的回忆,猜测的而已,并没有任何证据。而且,我相信擎苍不会是这种人……”

“可是,他昨天来看我的时候,口袋里掉出了新药库房的钥匙。”陆亦双再次打断她,语气有些绝望,“如果这件事不是他做的,他又哪来的钥匙?而且,这钥匙连他自己也没法解释……”

现在,陆亦双这话,无疑就是一块巨石,狠狠砸在了元曼纹的心头,让她不可思议地叫起来:“也就是说,这件事真是他干的?就因为之前你对他做的那些事,他就要让整个陆氏医疗,和那么多人陪葬?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得逞……亦双,我们家绝对不能被他这样毁掉!”

“妈,我知道……”即使陆亦双心里清楚得很,以自己现在这种实力和状态,要跟厉擎苍对抗,无疑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但她肯定不能在元曼纹面前流露出这种情绪,不然只会让元曼纹更加绝望。所以,她想了想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救出来的!”

“其实我清楚,发生了这种事情,肯定会给陆氏医疗造成不小的冲击,”元曼纹说着说着,眼眶就逐渐湿润起来,“但,亦双,我现在什么也不求,只求我们一家人能够好好在一起……”

“妈,你别哭了,我一定会把你们都救出来,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的……”陆亦双一直都知道,元曼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她从小到大都没见到她哭过。因此现在,陆亦双好不容易强装出来的坚强也全线崩溃,赶紧伸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泪花,而心底对厉擎苍的恨意,就如滔天的野火般,噼噼啪啪地似乎要燃尽一切。

暂时告别了陆宇和元曼纹,陆亦双办好手续一出来,就接到了司昂杰的电话。

电话那头,即使背景十分嘈杂,司昂杰还是尽量缓和了语气,开口:“陆总……你也知道,公司现在已经一团乱了。我联系不上陆总裁和元总,就只能联系你了……毕竟,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善后……”

司昂杰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让陆亦双来处理公司善后事宜,也未免太残忍了些。但目前,公司又只有她一个人有权限处理这些事情,所以他这电话又不能不打。

陆亦双听了,眉头微簇,问道:“刘总和董事会的董事们呢?刘总可是除我爸之外,占有公司股份最多的股东,他是什么想法?”

“陆总,公司一出事,刘总就第一时间抽了股份走人了,”司昂杰讲到这里,都有些愤愤不平,“本来,这种事情是不被允许的,但他好像认识上面哪个高官,给他伪造了一份精神鉴定,证明他在公司出事期间,没法参与公司管理,跟这件事毫无关系……至于董事会的董事们,他们现在都只关心自己的股份能不能兑出来,对公司的善后事情毫不关心……”

陆亦双听完,她那原本痛苦到有些绝望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她原本以为,刘总只是跟陆宇不对盘;却没想到,在这危难时刻,刘总竟然使出这样一招落井下石之计。这次,不论陆氏医疗最终的命运是什么,肯定会拿出一大笔巨款来善后。刘总好歹占有陆氏医疗百分之十的股份,他这么一抽股,可让陆氏医疗怎么办?

但,无论事情有多棘手,她作为陆宇的女儿,总归要义不容辞地去处理。

这么想着,陆亦双就吩咐司昂杰:“昂杰,你先让财务加班加点清算公司所有资产,陆家的所有私有财产也要包括在内。然后,你联系律师,让他们估计一下,大概要赔偿受害者多少金额……等这些事都办妥后,你跟各大权威媒体约好时间开新闻发布会,联系好受害者家属,和法院执行人员一起到场。到时候再联系我,我会去善后。”

“嗯,好的。”事情是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了,但司昂杰却更为担心陆亦双,禁不住问了一句,“亦双,你还好吗?你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做到……”

“谢谢你,昂杰。”在这种危难时刻,任何一丝小小的关心,都能让陆亦双感动不已。但她也不想连累司昂杰,便马上说,“我很好,真的,你不用担心。”

即使知道,自己来这里只会自取其辱,但下午三点,厉擎苍还是准时出现在了A市

五点钟,天色逐渐暗下来,终于开始下雨。

不一会,豆大的雨点就像一颗颗小石子般,狠狠打在厉擎苍身上,直接把他淋成了落汤鸡。他的头发已经彻底毁掉,一根根黏在脸上;他全身湿漉漉的衣服粘在身上,刺骨的寒意,从他身上每个毛孔里钻进来,冷得他上下牙齿都在打颤。

等她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正静静看着她的厉擎苍。

现在,厉擎苍一扫往日的英俊潇洒,意气风发,整个人都变得分外狼狈。

他没有一如既往地穿西服,而是随便穿了一件方便行动的冲锋衣,下身穿着牛仔裤,褪去了平日里那耀眼的光芒;他似是淋了好一会的雨,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脸上没什么精神,但看向她的黑眸里,却依然有以往的热度。

有那么几秒,陆亦双是心疼他的。毕竟,他们曾经有过爱情,即使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她也见不得他如此受罪……

但下一秒,她便收回眼神,甚至还像完全没看到他般,擦过他的身体,就准备直接离开。

厉擎苍错愕于,昨天他们还幸福地相拥着,进入婚礼的殿堂;而现在,她却对他冷淡至极,简直形同陌路。

但他当然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因此在她还没走远之际,他蓦地伸手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开口的语气都在颤抖:“亦双,我来接你回家。”

“接我回家?”可陆亦双听到他这么说后,却只是凄凄地冷笑一声,然后反问道,“厉擎苍,你到底还要恶心我到什么时候?明明是你把我弄得无家可归的,你还要接我去哪里?”

可厉擎苍刚要解释,陆亦双就立即抢白道:“哦……是我没有如你所愿被判死刑,我被放出来了,所以你还没有报复够,准备把我带回去继续报复,对不对?”

“陆亦双,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受了这么多罪,终于等到她,却还是要被她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连番质问,厉擎苍也有些恼怒,“我说了,这件事不是我做的。这么多年来,只要是我做过的事情,我从来不会否认。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新药保险柜的钥匙会在你那里!”陆亦双狠狠摔开了他的手,双手用力将他往后推了好几步,质问道,“你告诉我啊,为什么!”

其实她多么想,这件事情不是厉擎苍做的啊……

这至少说明了,他对她一直都是真心实意的;至少证明了,无论发生多大困难,她都不是一个人,不会孤单……

她还记得他们之前的那五年,他对她那么好,那么细致入微;只可惜,她不懂得珍惜,硬生生地将他的好给糟蹋了;

但在他们重逢后的这一年多,即使一开始,他对她充满恨意,但后来仍然对她很好。他对她的每一分好,每一分关心,他们之间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分情愫,每一分爱,都是那么真实,那么甜蜜……事到如今,她也不愿意承认,这些都是假的,都是他报复她的手段!

但是,钥匙的事情又的确解释不通。这钥匙又不可能长了脚,自己跑到紫园别墅,跑到他外套口袋里去;肯定是他把钥匙带过去的啊!

原来他对她所有的爱,不过都只是一场虚假;他也不是一个深爱她的男人,他不过只是个演技很好的演员。

这件事情对陆亦双的冲击,不亚于亲手将她的胸膛撕开,活生生地掏出那颗鲜血淋漓的心脏般,她怎么可能不痛呢?

事实上,她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但她也明白,陆氏医疗要垮了,她不会再有任何实力跟他对抗。所以,从现在开始,她最大的心愿便是,此生与他再不相见。

厉擎苍听了她的质问,整个人沉默了一瞬间后,立马开口:“到目前为止,我的确是不知道,这钥匙怎么就会到了我手里。但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一定会查清楚……”

“够了,你不要再骗我了!”厉擎苍这样的解释,无疑是苍白无力的,现在情绪激动的陆亦双,自然听不下去,大叫着打断了他,连声音都有些嘶哑。

百般解释,得到的却仍然是误会,厉擎苍恼怒,不甘,双手蓦地紧紧扣住她的双肩:“陆亦双,如果我要报复你,怎么可能容忍你毫发无损地出来,让你父母被关在里面?”

“我要这毫发无损有什么用,我宁愿被关在里面的是我,不是我父母,我才不要他们被我连累!”一提到陆宇和元曼纹,陆亦双更加失控,红肿的双眸里瞬间流出更多泪水,“你知不知道,他们马上就会被提起公诉,一旦罪名成立,那就是死刑!我连我自己的父母都保护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这被关押一整夜,陆亦双已经快把眼泪给哭干了;现在再这么一吼,一哭,她身上的力气就像瞬间被完全抽干般,整个人如同一摊软泥,失控地跌坐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冰冷潮湿的地面,让她感觉到寒冷,绝望的情绪如排山倒海般地扑来,将她团团包围,淹没。她即使在里面苦苦挣扎,也根本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