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你喂我喝。”他说着靠着窗边只是看着他,眼睛里竟然还透着一丝小委屈。

“好啊,这点事情我也不能让你失望不是!”

她说完猛地将杯子递到他面前,白秋展却是一躲,滚烫的开水洒在了被褥上,还冒着水汽。

车子到了庙前街的时候,前面的路被人挡住,乔伊隔着窗户望出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匆匆跑下车看着拨开人群,一辆车停在路中央,孔太太狼狈站在路中间,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

“孔太太,你怎么了?”乔伊上前将她从那个喋喋不休的人跟前拉开,又道,“你对一个女人凶什么?”

那人看她穿着气派,气焰小了,“这边明明是绿灯,她从马路中间闯过来,还得我差点出了车祸,你说这怎么算?”

乔伊听完,上下看了孔太太,“伯母,您没事吧?”

孔太太有些失神点点头,慢慢出了人群。

乔伊忙追了上去,四下里看了一圈,往日里她出门身边不都有几哥丫鬟跟着,这大过年竟然一个人如此狼狈。

“孔太太。”她在路口又拉住这人,“你还记得我吧?”

孔太太抬头看她一眼,眼睛似乎已经失去了焦距,半晌才大声哭了出来,“是乔乔呀,是你呀!”

乔伊看着她也是心疼难受,女儿死了,孔子健如今日日和森林在一处,她倒是彻底成了孤寡一人。

“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孔太太看她又哭了起来,“霞飞那孩子呀,说好了要和我去国外的,如今倒留下我一个人了……”

乔伊听着也只陪着她一起哭起来。

“你说,是谁害得她这么惨,霞飞这孩子平日里性格是跋扈了些,可是心地很好,从来也没与谁结什么仇怨,怎么会这样呢?”

乔伊扶着她到了路边,又道,“丫头们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在街上?”

“我都放了他们假,都回家看看自己父母,总比留下来陪着我这个伤心人来的好。”她说着整个人又落了泪。

“霞飞走了,你也得保重身体,她若是看到你这样子,心里指不定如何难过?”

“难过?她再也不会难过了吧!”孔太太说着又落泪了。

乔伊看她凌乱的发丝,衣服染了泥竟也丝毫没有反应,不觉又想到前世的时候,母亲也是如此,心头又突地升起几分同情。

“你现在应该做的,是要查出来害死霞飞的真凶。”她说着又搓了搓她冰冷的双手,“霞飞的死,或许和一个人有关。”

“谁?”

“曲钟,目前只有他有下手的动机。”乔伊只是看着她,又道,“前些日子烟柳巷的以为婆子过来找我,说是亲眼看到曲钟将霞飞掳了过去。”

“曲钟这个丧心病狂的,霞飞她哪里得罪了他呀!”

乔伊只看着她又道,“那人如今就住在这里,你若是想要查找真相,你且去这个位置找她,不过——”

乔伊顿了顿,四下里看了一圈。

范曦月坐在楼上,不知在这边坐了过久,她对面是白二爷,两人面对面坐着,好半晌无话。

桌面上摊开一抹棋盘,范曦月好久落了一子。

“范小姐这招我却也看不懂了。”白二爷往后靠了靠,厢房里如今只剩下两人,外头由方才的吵嚷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

“二爷在路边。”女子只往下看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这是在为您创造机会不是?”

漫天的烟花从空中砸下来的时候,乔伊终于止住了哭声,她刚一回头,白秋展就站在路口,脸上挂着尴尬的笑意。

乔伊站直了身子,上前踢了他两脚,仍旧不解气,一拳拳砸在他胸口,这个人怎么能开这种玩笑,简直吓死她了。

“你吓着了?”白秋展抿了抿唇,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颊,语气里赔着几分小心。

“混蛋!王八蛋!”乔伊用力踩在他脚上,生气抹了把眼泪,只是往山上跑。

白秋展懵着杵在原地,回头看着丛林深处,同样大骂道,“混蛋,王八蛋!”

八爷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冤枉,嘻嘻的笑声渐渐远了。

白秋展快跑两步追上她,手指带着些无措指了指天空,“这个,你不喜欢?”

乔伊哭笑不得,这个人绝对是千古第一大傻子。

她红着眼看着地面,半晌又抬头看着天空,五光十色的烟花在天空绽放,打破这一处被遗忘了的漆黑夜幕。

“你是故意吓我?”

白秋展忙摇头,拉着她往山上边走边解释,“是啊,我问了好些人,老八说这个最直接,而且很容易成功。”

“成功什么?”乔伊停住脚步,天上的烟花仍旧还没停,她看了半晌,又道,“我以为这就是一瞬间。”

“当然不是一瞬间。”白秋展拉住她的手,从身后变出一团玫瑰递到她手里,“我们要一生一世到老的爱情。”

乔伊听罢站在原地,彻底说不出话,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会不会太贪心了,可是怎么办,她就只是想要贪恋这一刻的温暖。

她利索将花束接了过来,面上仍旧带着几分欢喜,“然后呢?”

这下轮到白秋展愣住了。

“什么?”

“接下来不应该再说点什么?”乔伊拉住他的手,“我总觉得要你说情话很难了!”

白秋展仍旧清润地笑,“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嫁给我。”白秋展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

乔伊蒙住眼睛,只是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不知是激动还是兴奋,只有些莫名的心情充斥着心间,急急摔了手往山上去,别墅已经近在眼前了。

几个仆人从里面迎了出来,白色领结黑色长裤,恭敬站在门道两旁,白秋展拉着她进了房间,里面水晶吊灯悬在屋子中央,下面俄罗斯桌布上摆满了吃食。

乔伊看了一眼,有些兴致恹恹,她并不喜欢西方的食物,“看样子不是醉香楼的厨子做的菜。”

“是不是你尝过才知道,味道绝对好吃就是了。”白秋展说着拉着她坐到下面,又道,“这里还有我的拿手菜,不知道你能不能尝出来?”

乔伊看着十几盘菜,每一盘的分量都不算多,但是摆盘都十分精美,菜色也是绿幽幽红艳艳地,看着心里欢喜。

“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是个厨子。”

“我不止是个厨子,将来还会是一个丈夫,还会是一个父亲。”他说着坐到她身旁,轻轻拉着她站起来,“你嫁给我吧?”

“就因为这一桌菜?”

“就因为这一桌菜。”他果断重复着。

范曦月在清晨的时候拎着几样醉香楼的小菜到了孔家,孔子健年下数日都甚至都不曾回来,她也只是不理。

这日大清晨里南方娘家就派了人过来,打算接她回南边住一阵子。

行装是一早就准备好的,一大一小两袋子是她和女儿当初预备出国时备下的行李,孔太太只一直犹豫着下不了决心,这时候回去算个什么意思呢?

女儿死了,丈夫抛弃她了,若是回家,这辈子大概也不会再想回来了。

只是可怜母亲早已过世,父亲又是性子冷淡,只有一个未成年的弟弟,倒是打了几通电话过来过来劝慰她,她一连哭了几回只是下不了决心,若是连自己也离开了,霞飞真是孤苦伶仃一个人了。

她正愁苦着,外头范曦月已经进了大门。

“伯母,好些时日未见,您身子还好?”范曦月说着自顾坐到大堂中间,谈到霞飞还在的时候,两人又齐齐抹着眼泪。

外头,管家已经将那烟柳巷里的婆子带回了府里。

孔太太看着范曦月倒也丝毫没有避着她,只摆摆手就将那婆子带了上来。

“你就是烟柳巷里的那个婆娘?”孔太太淡淡抿了口茶,手指轻轻拂去迎面而来的胭脂味。

那婆子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微微抬着头,脸上涂脂抹粉,白擦擦一张鬼脸,“回太太的话,就是小的。”

“那日你看到什么,一一给我说清楚了,但凡有一句假话,我就立马要人取了你全家的性命。”

“小的不敢有一句虚言,小的不敢瞒骗太太!那日里的情形我只照实说了,太太您别生气!大小姐被抓过来那日那天我碰巧住在四楼,就在小姐房间上面……”

“哪里是小姐的房间?”孔太太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范曦月忙上前倒了杯茶放她手里,“伯母先别生气,我们且听这婆子说个分晓,也好,早日杀了那黑心肝的贼人,告慰霞飞妹妹的在天之灵。”

“霞飞她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呀!”孔太太只是拉住她的手,手帕擦着眼角的泪水。

旁边老仆人悲怆站在身后,太太这两日大约是要将一辈子的泪水都流尽了。

从初嫁人妇时候的懵懂,后来的嚣张,之后十来年的平淡,从不服输的一个人,全部的坚强也随着那个小女孩一同埋葬到地下去了。

“那日,孔小姐被那个天杀的人,后来,整整折腾了一日,我在上面听着孔小姐不住的求救声,可是我那时候不知道是小姐呀!”老妈子说着自己倒也抹了两把眼泪,“这样的事情在我们那处本就是寻常事情,所以也并没有多想。”

孔太太脸色煞白,双手哆嗦着,紧紧握着太师椅的把手。

“之后两日,孔小姐也是一刻未得安歇,老妈妈不知从哪里找了好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那么折腾了两天两夜,到了第三日,声音方消停下来。”

“该死,该死!”范曦月嘴里连着骂了几声,又道,“第三日究竟如何了?”

老妈子擦掉脸上的泪水,“第三日,我留了个心眼注意看着楼下,就看到曲将军从外面进来,然后又匆匆从窗子里跑了。之后,我就看到夫人进来了,您那日穿的当是一个紫藤花色的旗袍,外面只套着一件黄色小夹袄。”

“住口!”孔太太泣不成声,手帕掩面大声痛苦起来。

“太太,你可得注意着身体呀!”

“伯母,既然已经找到了真凶,你这时候又何必只是伤心难过,我们应该为霞飞妹妹报仇啊!”范曦月说着整个人蹲在她面前,“霞飞的性格向来是有仇报仇,这样不明不白死去,心里还不知道有多恨呢!”

两人山顶上看了日出,半山腰处却有一人等了许久,此刻只不停地跺脚搓手。

青田等十来个人守住了路口,只看着他也是无奈。

明月白擦了擦鼻涕,只愤愤道,“你们这群人,我只是过去和他说两句话,说完了我就走,保证不耽搁他谈情说爱。”

青田也不理他,只是拦着他。

“我这件事情可是急事、大事,一点都不能耽搁了,实在不行,你帮我过去通报一声,我就在这里等着。”明月白又腆着脸往路口移了移。

青田只是招了招手,旁边几个大汉已经拦在他跟前,“明少爷,二爷吩咐过我们都不能过去,若是惹恼了二爷,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你且等一等,二爷想必,大概不久就下山了。”

他说着遥遥望了一眼山顶,眉眼间难得还带出一丝温柔。

明月白只闪了身,往前跑了十来米,就又被几个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大汉压着到了下面。

青田看着他不由得又是一阵头疼。

“我是真的有急事,你这个人怎么丝毫不知道变通呢!”明月白说着鼻涕又下来了,他用力甩掉两人的钳制,赶忙擦了擦鼻头的眼泪,只坐在了地上干等起来。

“话说,山上那么大的风,你说他们做那么久,都不冷的?”明月白只当是对牛弹琴,因为这时候青田已经上山送饭去了。

旁边几个小弟略带警醒看着他,看那小心的模样似乎生怕他又闹出什么事情来。

他接过来手里的饭,只绕了弯到旁边去撒尿,几人站在远处也不敢跟得太近。

他只在远处草丛里面放了一串鞭炮,慢慢点了引火线,立马又绕回去坐稳,只等着引线燃到炮竹的位置,他就能顺利脱身了。

啪啪几声脆响,惊动了旁边看守的人,守着他的几人纷纷跑了过去,明月白用力往前跑了十来米距离,往下再看,那些人已经追了过来。

他只边跑朝着山顶大喊道,“大哥,你快来呀,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