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直直看着森林，她想要低调那也是不能的。
“好啊！”森林没有选择，只得爽快应了。
乔伊心头莞尔，看着乔白杨仍旧不放心叮嘱道，“爹爹路上小心，快些回来接我。”
乔白杨答应一声，匆匆去了。
“这是乔大小姐，还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怎么，不记得我了？”
赵子龙自然是该在这边的，否则戏就没法演了。
“赵公子，这回莫不是又要来动刀动枪？”乔伊将森林往身后拉了拉，瞥了眼他的腰带，“哦，今天没有随身带着勃朗宁呢？”
赵子龙脸上挂着浅薄的笑意，眉眼透着几分打量走近了，“乔大小姐，我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你别怕我呀，我生意上很多事还得仰仗乔家呢！”
乔伊看着他，这个人可真是阴阳怪气，他大概早忘了之前是如何着急要取了她的性命吧！
“乔小姐，这么巧！”八爷不知何时从人群里蹿了出来，左手端着一杯红葡萄酒，右手拥着一位美女，挡在赵子龙身前。
乔伊不习惯他这样轻挑的作风，但到底感谢他过来替她解围。
“八爷，你怎么在这里？”
八爷笑了笑，放开手里的美女，“这里，似乎你来更奇怪些吧？赵二弟，你这是又要欺负小姑娘了？”
赵子龙没料到八爷会替她出头，陪着笑，“我刚才也就开个玩笑，哪里敢欺负乔大小姐，八哥，这是误会呀！”
“哦，我可不觉得是误会，你最好还是离我们家小姑娘远远的，我才放心呀！”
赵子龙笑意凝滞住，“八爷的意思？”
“我的意思，让你滚！”他说完再不看这人一眼，护着乔伊往后面去了。
前面歌舞升华，但是包间里的隔音却是极好。
“八爷，不怕他？”
八爷笑着压低了声音对她道，眼底带着些意味瞧着她看，“二哥不怕他，我就不怕他。”
“这算不算狗仗人势？”
八爷一呆，不气反笑着提醒，“二哥待会就过来，他让我告诉你一声。”
乔伊一怔，看着他一口气不上不下，半晌愣愣着道，“我可没让你们管我的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八爷咯嘣一声，捂着胸口一副心都碎了的模样，这是什么情况？二哥连个小女娃都没搞定，往后就有好戏看了。
乔伊刚出包厢，主持人已经讲起了晚宴祝词，到这时依然不见乔白杨的身影，森林一个人站在走廊尽头，看到她脸上又露出浅浅的笑意，随手端了杯果汁就朝她小跑过来，简朴的装扮在一群奢华的美女中间反倒格外显眼。
两人前后坐在大厅的角落里，大半个身子都落在幕布的阴影里，这是个便于下手的好位置。
“这是新榨的橙汁，你要不要喝一口？”森林端着一杯橙汁举到她面前。
乔伊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前世却被她无意忽略掉了，在女子热烈的目光下，她慢慢接过果汁又放下，目光已经飘向了远处，“森林，你看方梅似乎往这边来！”
森林瞟了一眼果汁脸上难掩失落，低头抬头的瞬间，脸上已换上了一派笑意。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方梅果真是朝她们这桌过来，她两手各端了同样的两杯橙汁袅袅婷婷走了过来，走起路来身姿曼妙，嗓音更是动人，“乔大小姐，很少有机会在这样的场合见到你，上次的事，还没有机会谢谢你。”
乔伊摆了摆手，脸上显露着一派小女孩的天真，“上次什么事？该不会是？”她顿了顿，笑着道，“能帮到美人，也是我的荣幸。”
方梅不觉莞尔一笑，端看着她慢慢道，“外面传闻果然不尽可信！乔小姐这小嘴可真甜，不知道旁边这位小姐是？”
“她叫森林，是我中学的同学，也是乔家船行里的员工。”
“这位小姐看上去很是面熟，倒是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就是，”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细细看着森林，“哎呀，我这记性，真是想不起来了。”
森林怯怯看着她，半张脸淹没在阴影里，心头疑惧，或许是某一次出入赵家的时候被她瞧见了，还是什么时候？
“方小姐，你大约是认错人了吧！我先去趟厕所，你们先聊。”
方梅点了点头，低头想了下，看着森林消失的背影，面上只剩三分勉强的笑意。
乔伊不动声色看着舞台中间，这时主持人那冠冕堂皇的话终于讲完了。
“这果汁的味道不好，你还是不要喝的好。”
乔伊回过神来，眯着眼笑了笑，“果汁可不能浪费，纵然味道不好，”她说着，半个身子凑近方梅，在暗影里将果汁调换了位置，“可是，总要有人来喝，否则，岂不是辜负了方姐姐的一片好心。”
方梅轻呵一声，也自然地抱了抱她，本来她还在替她担心，看来现在该担心的恐怕是别人了。她这时候已不再需要多说其他，端着面前的一杯果汁，扭着腰远远走了。
乔伊看着桌子上的两杯果汁，发起呆来，这次里面下的是什么药，前世是迷药，这一世无论是迷药、毒药，或者什么，她都要他们自食恶果。
“乔伊，这里人还真是多，我差点找不到回来的路。”森林喘着气坐了回来，又将果汁往她手边推了推。
乔伊刻意忽略掉她的话，指着舞台中央。
“森林，你看那个人。”
“哪个？”
“和方梅跳舞的那个人，听说是那部戏的大导演，若是你能够认识他就好了。”
森林瞪大了眼睛看着舞池中央，那个染了满头白发的男导演吕尚，她只在杂志上看到过他的大名，还不曾看到过真人，传说中被他选中的女演员，没有一个不大红大紫的。
舞曲骤停，方梅施施然朝这边又看了一眼，袅袅婷婷走到了唱歌的台子上，唱的却是卓文君的《白头吟》，曲调哀婉，足见吟唱着的真心，传言说方梅是赵子龙圈养的夜莺鸟，难道是真的？
乔伊这边正在可惜，那导演不知为何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乔伊……”森林紧张地说不出话。
“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漂亮的小姐跳个舞？”
乔伊将耳边的碎发拢到脑后，看着这个站在两人正中间的男人，很是聪明狡猾的老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