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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一人心作一人谈(2)

出了正月,北国才逐渐从开始不那么寒冷了,然而还是冷的,夜夙尤自从十五来了北国就没离开,北国自有他的特色,从前夜夙尤很少过来,终于有机会得见,一定要多留几日。夜夙尤也没有再去北王宫,倒是溜去浮生醉好多次,醉月被她缠得无奈,最后终于忍不住指着她鼻子说:“姑奶奶是这么说见就见的吗?天天空着手爬窗户来,骚扰我们家姑娘,我浮生醉生意还做不做了?滚出去!”

夜夙尤笑眯眯地从身后变出一坛酒来,说:“好醉月,我也不是空着手来得嘛,这不是带了酒?还有啊,我今天是走后门进来的,你们浮生醉的姑娘看见我都打招呼的,不算偷摸来得吧。”

醉月气得脸色发青,夜夙尤作为一个女人,却甚是招女人喜欢,只要她愿意,和她聊过地姑娘无一不被她迷得团团转,醉月也无可奈何。夜夙尤倒了两杯酒,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盒子来,拿过来对醉月说:“你瞧,我还找到了这个东西。”

夜夙尤打开了盒子,醉月本来不想看,耐不住好奇看了一眼,顿时把她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你从哪里找到的?!”

夜夙尤看了一眼,说:“忘记从哪个房间了,去找落儿姑娘,结果发现了。”

醉月将盒子捧过来,喃喃地说:“这东西……我还以为早就不见了。”

夜夙尤看了一眼,那是一套银镶翡翠的饰品,一看就很贵重但并不算是稀有,不过能吸引醉月目光的东西,一定不是普通的东西。她问:“这是什么?”

醉月把盒子扣上,摇摇头说:“没什么,都不重要了,扔了吧。”

夜夙尤皱了皱眉,颇为肉疼:“虽然不算多么稀世的东西,扔了也可惜啊。”

醉月笑了,扔给她,说:“那你留着吧。”

夜夙尤拿回来又看了一遍,还是没看出什么古怪,不解地嘟囔了两句:“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夜夙尤把那盒子放在桌上,醉月看着她,又问:“你又来干什么啊?整天不见你有什么正是,不是吃就是喝。”

夜夙尤说:“是啊,所以这不是想找点事儿做,准备走了。”

“走?”听夜夙尤说走,醉月又惊讶起来了。

夜夙尤在旁边坐下,笑着看醉月:“是啊,怎么?又舍不得我了?”

醉月白了她一眼坐下说:“谁舍不得你,快滚吧。”

夜夙尤撑着脸,说:“是啊,明天就滚了,今年云国必定热闹,我也去凑凑热闹。”

醉月掩唇轻笑,问道:“怎么?你也想求娶公主不成?”

夜夙尤一脸神秘地冲她一挑眉:“你说呢?”

两人相视一笑,此话别过。夜夙尤说:“醉月,以后不知还能不能再见,你可要记得想我啊。”

醉月又将两杯酒满上,递了一杯给她:“放心,我一定不想你。”

二月里,北地的河边柳也生了新芽,夜夙尤从北国出发,本想直奔云国宋城,但是蓝沁月传信来说她去了沂州,在阳城,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问她要不要同去。夜夙尤想着距离三月还有时间,也不着急去云国,便欣然同意,赶赴阳城。

阳城在王域的东南方向,与云国相距十分近,蓝沁月给她的信说得有些语焉不详,不知她究竟为何而来,到了阳城,两人约在蓝沁月居住的小院之中见面,夜夙尤到了小院之后,终于见到了蓝沁月。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蓝沁月居然把归宁也带来了。

“沁月,你怎么带归宁来了?他受得了这长途颠簸吗?”夜夙尤皱着眉看着旁边安安静静看书的归宁问。

蓝沁月看了他一眼,笑道:“放心吧,归宁虽身体弱,却也不至于弱到那个地步。”

夜夙尤目光转回蓝沁月身上,定定地看着她,问:“是这样……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来阳城究竟所为何事?”

蓝沁月说:“阳城附近有一房山,你可知道?”

夜夙尤嗯了一声:“知道。”

蓝沁月点头,继续说:“最近有许多人,前往步轩堂求药,他们的症状都是中毒,但是事实上他们是被瘴气所侵,询问之下才得知,他们都来过阳城房山附近,我怀疑这里有什么奇毒之地,所以来看看。”

“瘴气?”夜夙尤皱眉,“瘴气在南地多见,特别是南国那西南之地,可是在北国……很少听说有瘴气啊,更何况是在冬天。”

蓝沁月说:“所以才是奇事。其实最早我见到这样的病人已经是半年之前了,后来陆陆续续都有,我最初以为是偶然一例,也不是不可能,结果谁料到,最近一段时间,得病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集中,我才寻到这里来的。”

“瘴气……必得有尸体露天囤积,尸气终日不散,加之潮湿闷热的环境才会致使瘴气淤积于林,这房山脚下,并没有符合条件的密林啊。”

蓝沁月说:“嗯……我来的时候,一路上打听了一下,附近的确有异。”

“哦?”

“房山脚下有个村子,叫杨家口村,村里多是猎户,村子分上岗和下岗,下岗就在山脚下,上岗在山腰上,两个村子原本是一个村子,不过后来时间久了,上下岗渐渐就成了两个村了,但是去岁,出现了一点意外。”

“当地官府说要在杨家口村开设一个林场,上岗村和下岗村的村民,年轻地可以在林场干活,管吃管住,每年过年还给过年钱,老人孩子全部搬到下岗去住,官府给一笔钱修房子。”

蓝沁月一口气把听来的消息告诉夜夙尤,夜夙尤一挑眉,很是意外:“哦?官府什么时候这么有良心了?怎么听都觉得有猫腻啊。”

蓝沁月点了点头:“可不是,据说当初官府是很大方,给了一笔钱让他们到下岗安家,人搬完了,上岗就开始建了林场,年轻人都被拉去做工,可是后来,场子还没建成,今年夏下大雨,就给冲了,发了场不大不小的山洪,场子里的人死了一大半,之后上岗就荒了,但是前一段时间不知怎么的,上岗突然又有人影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