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芸楚听了之后，本该放心的，可是此刻却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他现在还是熊睿的模样，可是从他眼眸里面的毫无波澜，她就知道他经历很多。
他明明年纪不大，却感觉经历了很多的沧桑。
这是不符合他年龄的沧桑感和成熟感。
似乎感觉到了慕芸楚的眼神，他看了过来，皱眉：“你不要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我，我讨厌这样的眼神。”
他是真的很讨厌这样的眼神。
只不过内心却还是有些丝丝纹动。
别人这样的话，他可能就不会说这句话了，但是慕芸楚，他想说。
他不希望她怜悯他。
慕芸楚一怔，旋即解释：“我没有，我只是心疼你。”
怜悯和心疼，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她都听出了这其中的心酸。
厉北寒看起来很冷酷，可是他心底还是很缺乏爱的吧？
慕芸楚甚至还因为他现在这个举动而为昨天跟他生闷气的举动感到懊恼。
“心疼？”
厉北寒似乎从来没听到过这样的话语，眼眸中起了变化。
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汇。
小时候，因为他没了母妃，母妃早早就死了，后来被皇后抚养，在别人眼里，他没了母妃，只是一个可怜的皇子。
后来他长大了，他学习各种，他无论学什么都是天赋异禀的，可是这一切都是他付出的努力，父皇只会觉得他是皇子，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就应该是优秀的，他根本不会喜欢他，只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皇后呢？更不用说了，他根本就不是她亲生的，巴不得除之而后快，更不会有心疼这些的情绪了。
后来他战功赫赫之后，更没人会心疼他了。
他们只会觉得他是一个战无不胜的战神，他征战沙场，仿佛就是使命。
那些辛酸的日子，没人知道他受过什么样的伤。
即便是现在这种寒冷的天气，普通人没几个能受得了的，而他可以这么平静的说出来，只见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些。
他确实习惯了这些，无论是恶劣的环境还是恶劣的天气，或者是绝境，他都不会再起任何波澜。
心疼这词汇，是对他来说很陌生的词汇。
强者是最讨厌这样的词语的。
似乎被人抓住了心底最软弱处，让他的软弱呼之欲出。
“嗯。”
慕芸楚说：“你以前应该受过很多伤吧？”
从他那么平静的说出来这些话来，慕芸楚感觉心也受到了触动。
虽然他脱下衣服让她取暖，在他眼里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可是对她来说，却是很感动的。
“还好。”
厉北寒不愿多谈，便说：“你少说点话。”
慕芸楚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再怎么样，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外面的人专心驾车没错，可难保不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哪怕风声这么大，听不清说什么，也要小心谨慎一些。
慕芸楚没再说了，她看着厉北寒的侧脸，心思飘忽了很远。
厉北寒似乎内心也不太平静。
自从慕芸楚说了那一句心疼，他的心就开始渐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