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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道,不是就比谁比谁更豁得出去么?

容悦笑,她对宁次道:“午膳自然是要同父亲母亲用的……”说到这里她又顿了顿,想了想才继续道:“昨日年夜宴皇后姐姐都没去参加,今日午膳的时候,按理说皇上应该会去皇后姐姐那边看一看,难得本宫这儿也正好得了个空闲,晚些时候将戏台搭上,叫上宫里的戏班子,本宫要陪父亲母亲听听曲儿看看戏……”

容悦将自己要说的,一股脑儿的吐了出来,也不再纠结别扭,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

……

午时,东宫。

宫女刚替严锦溪布好了菜,宗政泽修就从殿外走来。

殿内伺候的几个宫女连忙行礼,显得慌乱。

怎么……皇上来了也没人通报一声呢?宫女们疑惑,又低下头,不敢去看宗政泽修。

好在,宗政泽修见桌上的饭菜已经布好了,并没有为难几个宫女,便直接把人打发了出去,屋里只剩他和严锦溪了。

“皇上来也不说一声,臣妾可没准备什么。”从宗政泽修进来起,严锦溪就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而今又冷言冷语说道。

宗政泽修不怒反笑,道:“这皇宫哪里不是朕的,朕来皇后娘娘这里为何还要通报?”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严锦溪亦跟着他笑,学着他的语气道:“你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她加起一块白豆腐,放进碗里,就着白米饭吃起来。

“朕的皇后这是吃斋念佛么?竟吃的如此素净清淡?”宗政泽修玩味似的说道。

“这倒不至于——”严锦溪又吃了一块白豆腐,继续说道:“臣妾只是因为最近偶感风寒,吃不得油腥的东西罢了。”

“你啊,谎话是越说越顺溜了,朕是说不过你了。”宗政泽修一笑。

这种谎话她随意说,他自不会责怪于她,反正....类似于这样的慌话,她说过也不止一次两次了。

只是时间就远了,若没人提起,便无人记得了。

听宗政泽修这么一说,严锦溪亦是一愣,转而又一脸淡漠。

不管是以前发生的事情,还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或者是以后将要发生的事情,她都不想与宗政泽修有什么牵连。

诚然,以前的她改变不了,但至少可以选择忘记。不记得了,便不会纠结过去。

至于现在,她会掌握好分寸。

而后的事情呢,她也会细细盘算。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皇上,您今日来,不是来打趣臣妾的吧?”严锦溪嘴角弯弯,眉眼也带着笑意,但很显然,笑意未达眼底。

她是在笑没错,却只是在迎合宗政泽修,而这种迎合又太过明显,像是故意的一般,刺痛着宗政泽修的心。

“你何必这般!”宗政泽修拍案而起,脸色有些苍白,嘴角微微颤抖着说道:“你原本不必如此。”

说完,拂袖而去。

你原本不必如此?

不必怎样?

严锦溪有些蒙圈,她不太懂宗政泽修……不,她太不懂宗政泽修了。或许不管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她都每曾看懂过,那么——以后也不要让她懂吧。

就这样,也挺好。

待宗政泽修离开之后,严锦溪也没吃饭了,叫人收拾了饭桌后,起身回到寝殿内,取了一件黑色斗篷裹上,独自出门去了。

没有人注意到她,东宫的下人们也只以为她是午休了,便也不进去打扰。

……

……

露松山上清音观。

露松山——曜京城周边最高的一座山,地势险峻,清音观位于露松山的山顶,极少有道观以外的人进去。

今日大年初一,道观的道人们不过节日,依旧安静如以往,依旧做着寻常时候该做的事。

后院。

一抹黑色的身影闪进绿竹林内的木屋之中,无人注意。

“当初你可清楚说过的,总不会骗我吧?”

木屋内,传来隐隐约约的女子的声音,这声音压得极低,又带着些许责备和不满,但丝毫不属于委曲求全、虚与委蛇的语调。

严锦溪去掉一身黑色斗篷,端起热茶喝了一口,认真地看着对面的道人。

那道人满头白发,白色的胡须留得老长,他神色肃穆,哪怕听到严锦溪如此质问,他依旧保持着原本的神态,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和逃避。

此人是清悟道长,也就是申姜的师父,世人都以为他已经驾鹤西去了,包括申姜,以及清音观所有的道人。

他们以为的,却都不是事实。

这么多年来,清悟道长李长青一直住在这个木屋里边,在后院里种种菜啊花啊,日子就这么过着。

清音观的道人们不知道这个成日不修行道法的道人是谁,只以为是云游到此处的闲散道士而已,没人注意。

可除了他自己,这世上还有一个知道他还活着的人,那便是——严锦溪。

严锦溪一直知道李长青还活着。不但如此,当年那个宗政华殊生下来便是白发蓝瞳,并不是什么怪胎,而是天选之人,的这种预言,也是她让他这么说这么做的。

但这些也都不是关键了。

关键在于,李长青之所以要帮她撒这个慌,还承诺一定会救她的儿子宗政华殊的原因——

没有什么天选之子的说法,只是因为,严锦溪对他的承诺足够诱人罢了。

“皇后娘娘莫不是忘了,您可也清楚承诺过贫道的,只是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您的承诺,可是一点苗头都没有啊。”李长青一杯热茶入喉,嘴角弯弯带着笑意说道。

他奢求的本来就不多,可谓从来都不多,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怎么能叫奢求太多呢?

“李长青,你别忘了,只有本宫可以帮你,而这个前提是,你必须得先帮本宫。”严锦溪嗤笑。

这个李长青,自从那次之后,就没怎么离开过清音观了,甚至几年后便传出去清悟道长去世了的消息……

当年德高望重的清悟道长,也不过如此啊,只知道逃避,只晓得躲起来。

这样看来,他还不如她一个女子敢于面对呢。

如今她是被困在这个天下大局之中确实没错,可谁又不是呢?谁都是执棋者,谁又都是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