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她又往下问：“李医生，您这意思是情况更严重了，对吗？”
“按照各项检查指标来看，是的。”虽然知道，这不是眼前的人想听到的，李医生还是秉承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如实告知了。
“那，他还能苏醒过来吗？”
“这个，虽然几率很小，但也不能说完全没可能。”事实上，站在个人的立场上，李医生认为这个可能性相当的低。
不过，他毕竟是一个医生，他不能明晃晃地告诉病人的家属，让他们放弃治疗。
这是每个身为医生的人，应该遵守的基本原则，不管病人的情况如何，尊重生命，这是最基本的。谁也说不准，也许，哪天奇迹就发生了呢。
“谢谢你，李医生。”方晴方努力扬起一个勉强的笑，真诚地跟眼前的人道了声谢。
“不用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看了看面前的人，李医生想了想，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这是某个基金会发出来的公告，方小姐可以拿回去看看，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
方晴方接过文件，看了看标题，微微弯身，又朝他道了声谢，然后才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里，其他两个科室医生，等方晴方走后，才将椅子转了过来，一左一右地看着李医生，眼里意味深长。
“哦哦，李医生，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说起话来格外的温柔呀？”医生甲托着下巴，一脸审视地看着李医生。
“有嘛？一定是你们听错了。”略微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李医生移动鼠标，将电脑里暂时用不上的窗口关闭。
“不可能，我们两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医生甲说得很是肯定。
“啧啧，我怎么觉得，某人这是春心萌动了。”
“你说，要是让咱医院的那些小护士们知道了，估计玻璃心得碎一地了。”医生乙也打起趣来。
“我说，你们是吃饱了撑着闲得发慌了是吧？”
“没有的事，就不要在那瞎猜了。”
“我继续去巡房了，有急事打电话给我。”李医生说着，拿起桌上的一个本子，快步走了出去。
见到他这副落荒而逃的样子，医生甲乙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然后便又将椅子转回去，各自做起事来。
方晴方走到病房前，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调整好情绪才走进去。
“姐，你回来了。”
“来，小晴，吃个苹果吧！”见她进来了，林舒云忙讨好地将手上刚削好的苹果递过去。
见她眼里隐藏着丝丝的不安，脸上挂着讨好的笑，空着的那只手不停地揪着衣服。方晴方到底还是绷不住了，伸手接过苹果，坐在那，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
算了，自己可怜，她又何尝不是，就当是前世欠她的债，今生来还的吧！
坐在椅子上，正给方爸活动四肢的方沛帆，见到这副场景，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他知道，这件事算是过了。这下子，他总不用继续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