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武：“你刚刚说的那个人是布凡吧。所以，你喜欢他？很喜欢。”第一个是疑问句，只是给了王蕊一瞬间想要反驳的时间，但紧接着的“很喜欢”就是对这件事情的肯定，将她一切想要解释和反驳的话都压缩在心里。
王蕊的一切都在审讯科的调查之中，当然不会放过大一期间，和她被迫形影不离的布凡。每一张照片中，女子娇俏的笑容都显露出她对对方的痴迷以及布凡眼中的神色淡淡。
老武看着因为被说中少女心而脸胀得通红的王蕊，并未就此放弃打击对方，反而是总结性的说了一句：“又是一个妾有情，郎无意的故事。”简明的话却想把刀子似的插在王蕊心里。
这次连科长都看向了布凡，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恩怨情仇。就是不知道布凡是真无意还是假无意。
王蕊突然发疯起身：“你们特么有事冲我来，对付一男生有毛线的用处？”因为布凡技术员身份的保密性，他在任务和活动中一般都不会出现在前方战场。大家只知道肯定有这么一个技术员的存在，却不知道这个技术员是谁。这也就是萧宇抱个电脑，瞎跑几圈就有人相信了。
王蕊倒是有所察觉，作为敌对方，他本应该毫无隐瞒地将自己所知所想都报告给上级，可她没有。除了是因为这只是个想法以外更多的原因是，她不想把布凡带到这个是非圈中，也不想接受他们是敌非友的现实。
这就是现代版的掩耳盗铃。因为不想斗争，所以选择不戳破。因为想要给自己留下那么一丝的可能性，所以选择伪单纯。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大学生，而对方也只是一个单纯的大学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一切不成为他们之间的桎梏。
可对布凡来说，两人之间最大的桎梏并不是他们之间身份的差别，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不喜欢王蕊。从头至尾都是一个人的舞台和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王蕊现在好像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我们本来可以很幸福地在一起。可他为什么要我做这样的事情。勾引左凌天？不论成功还是失败，都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王蕊抱紧自己的头，用“揉搓狗头”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老武即可接上：“他是谁？”没敢多问，怕王蕊从这种状态中清醒。
可即便是这样，王蕊都开始闭口不说，咬定不松口。背叛，是他们最惨的结果。
老武：“想和布凡在一起吗？不如我们把他给你带过来？”小寻配合的递了个视频过去。视频中一名身高和布凡相近的男子被人带着头套，两边被人一左一右的拖着往前走。视频上是实时的，意味着这是此时此刻发生的事情。
这段视频也被科长带给了布凡他们。萧宇评价了一句很像，这个像不止是说身形，还有那种即便面临着多恶劣的情况，背都依旧坚挺着，步伐有自己的节奏在其中，是别人怎么都打不乱了。更重要的是全过程没有一句求饶，或者惊呼。
这就是布凡，这也是王蕊眼中的布凡。
萧宇看向正主，训问道怎么样？
布凡点点头，就连衣服都是布凡最喜欢的款式，而且和他今天这一身有百分百像。如此周密的计划，看来他们的执行力度还是真的很强。
王蕊成功被骗了过去，现在的状态就犹如一头困兽，挣扎着想要暴力反抗，可却是怎么都反抗不过去。
无助彷徨，难受香菇。王蕊眼中闪过很多东西。挣扎，求饶，妥协和愤怒。“你们不能伤害他。我不准你们伤害他。没想到诺大一个情报站竟然是这种小人行径。”
老武一点都不介意王蕊口中的讽刺意味，毕竟这个历史都是写在胜利者手中的。况且招式什么的，有用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是谁？你们又是谁？”兜兜绕绕一大圈，终于问到了关键点。
窗外的三人都瞬间精神抖索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看着里面。等待着里面传来的回答。
“他是我们的队长，我们管他叫其哥。没有人知道我们到底算是什么？也不被告知所有内部的消息。甚至…”王蕊停下，说道：“甚至我们都是当弃子培养的。”
说完这句话，王蕊缓缓倒下。嘴角开始流出鲜血。
老武叹了口气，起身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布凡嗖地跑到了门口，想要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怎么前一秒一个大活人，后一秒就，这么倒下了？
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直面这种情况。焦虑烦躁都一起涌上心头：“我要是不同意先提审他就好了。”这是布凡最先冒出来的想法。
门打不开，怎么都打不开。气的布凡都用脚踹门了。凌霄和萧宇受的惊讶也不少，但还不像布凡那样，看着自己生活中的人，生命的流失。
两人一左一右控制着布凡，不让他在闹下去。科长也走过来说道：“抱歉，审讯期间，这件审讯室的门只能从里面打开，除非他们按了警报键，开门的权限才会移交给我们。可显然，里面的人并没有这个意思。不妨在看下去？”
萧宇也拉着布凡往最开始的地方走，握着他胳膊的手还是不断发着抖的，毕竟最先提出“审讯王蕊”的是萧宇。他现在恨不得给自己的手两巴掌，谁让他手贱，翻开第一张就是熟人。
萧宇凑在布凡身边，问道：“你后悔了吗？”意思就是有没有后悔先提审王蕊，再往前就是有没有后悔当初没有答应王蕊当他男朋友，再往前就是有没有后悔见到王蕊。
谁都不能为这些后悔去买单。除了日复一日的回忆和沉思，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了。
凌霄突然喊了一声：“快快快，你们看。你们看。”凌霄急匆匆的拉着两个人，手指往审讯室指去，面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三人。
谁都不知道这事情竟然还可以有这样的神转折，简直就是在逗自己玩。
原先直吐鲜血，看着马上就要撒手人寰的王蕊突然手指开始抖动，这是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