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宇在电话里说道：“就在上一次任务中，那个校长的沐浴液就是这个味道。他脸上的伪装好像也有点这个味道。太淡了，我不太确定了。”内心的激动不知道是来源于自己又立一功还是在于自己的脑子里装的终于不是金鱼了。
凌霄一直注视着萧宇的表情，从开心到得意，过了几秒钟，竟然变成了惊恐。、对他唯一的一点嫉妒都消散了。心情跟过山车似的生活，对心脏不好。不再关注萧宇，转而问布凡，还有多长时间到？
“在郊区，还得半个小时吧。“
“噢，那我先睡会吧。“闭眼就是觉。
审讯处和情报站是独立分开的两个地方，严格意义上来说，可以算作是两个有些交叉的分支。这个审讯处并不是云城独有的，而是周边几市共有的。尤里并没有将此处也掌握在自己手中，更甚至，她都没来过这个地方。
最开始这么做市为了能对情报站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这样，就算有劫狱，灭口，外放的人也不会影响到情报站的保密性。后来就是习惯了。
只是相较于情报站市中心的位置，审讯室真的算是偏远了。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就算你喊破嗓子都不会有人理你的。”这已经不能算是郊区，而是云城周边的一个小村落。
村头边上就是全村最大的房子，也就是审讯室所在。外表看上去竟然有点高大上。一看招牌，竟然写的是村委会，这个狗肉卖的真的是太含蓄了。不过背靠大树好乘凉，每天进进出出的车，人都有了借口。
布凡将车停好之后，凌霄走到后门，给萧宇打开了车门，手抵着门框，害怕他被撞到，下属的作风表现得淋漓尽致。真是还没进门就已经演上了。
萧宇走在最前面，凌霄和布凡相伴左右，尴尬的一点是，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进去。总不能站在这，冲着门外大喊“领导莅临检查，赶紧来接驾”这样的话吧。
求助的眼神看向布凡，布凡恍若未闻，跟脑子迟钝了似的，装做看不懂萧宇想要做什么的样子，还露出同款的疑惑表情，好像在说，你怎么还不开门呢。
“算你狠。”看着萧宇侧身想要让位，他这时候却说话了。这话说的就像是给别人看得似的，“这种事情怎么能麻烦您亲自动手呢？”突如其来的狗腿表现弄懵了两人。
布凡没有解释然后走过去按了一组数据。
“砰”的一声，门自动弹开。大宅院敞开迎接着三人的到来。布凡没有退到后面，也没有鸠占鹊巢，而是顺其自然地俯身作为向导开始引路。
刚刚还不情不愿，现在来的又是哪门子的热情？萧宇表示这波操作他不懂，但也不敢说，也不敢问，万一一问人家就撂挑子怎么办，识相地乖乖跟着走就好。
从监控里，审讯处已经知道有人来了。每一个地方叫做审讯科，总管理人被叫做科长，现在就是他带着一个助手过来迎接。
他不知道这三个人的具体身份，但在此之前，云A已经打过招呼，今天关着的人是这些人抓捕的。而这些人市云市的领导，权限很高。并且重点传递了尤里的要求：在这些人来之前，除了正常的记录手续和物理施压之外，先不要进行审讯。
所以那些人被卸了妆，换了衣服之后，都分开关押着。饭没给，只给了点水，然后被锁在一把椅子上，炙热的灯光照着，消磨着他们的意志力。
萧宇怎么都想不到，往下一直走，前一秒还是一派和谐，温暖的农家小院，下一秒就变成了人间炼狱一般的存在。
现代化的设备，却是古代式的装潢，各种红到极致发紫的血液在各处散落着，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血所浇筑而成。灯光昏昏暗暗的，乍一眼以为自己进了鬼屋。
萧宇虽然不怕鬼，但还是被这环境给搞懵了，下意识就回头看向早就重新回归到自己定位的布凡。用眼神疑惑着什么意思？
布凡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手表，让他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
萧宇撇了撇嘴，又强撑着和那个一直在夸夸其谈的，说着这里各项设备的科长虚与委蛇，纯粹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人家说东，他讲西。还得人留了个高深莫测的感觉。
现在最惨的是凌霄。他从小就怕鬼。刚进来的那一刻，天晓得他是凭借着多大的意志力才没有叫出来。可是发抖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事情。
浑身打着颤，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睛往两边看。最可气的科长的一系列言论，简直就是描述了地狱的样子。凌霄特别想要封上他的嘴，求他不要再说话。也特别想依靠着布凡，给自己支持。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像行尸走肉一般，依靠着本能前进。
“小领导？校领导？”凌霄还在心中用一百零八种方式招呼着这个人，那人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关键是”小领导“这次，用来称呼他，不合适吧。
看见凌霄终于抬头看自己一眼。科长问道：“小领导是冷吗？我要不要让他们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说着，眼睛往上瞟，看着天花板上呼呼工作的空调。
凌霄的眼睛也跟着一起往上看去，“我***“他真的想素质十八连，双手握住了布凡的胳膊，考虑到自己现在代表形象，终究还是忍住，到口的叫喊声重新咽回去，看上去就要个支气管炎犯了的病人，好像下一秒白眼就要翻上天。
“这是怎么回事？”萧宇也抬头望去，虽然没有凌霄那么夸张的反应，但也是惊了一下。头顶上巨大的一只眼睛，像是一直盯着你的样子，空调就是在他眼白的部分，与其浑然天成地揉合在一起。如此另类的品味，正常的人怎么会用？
“这是我们这儿的特色，采用的是青蛙的眼睛？是不是又大又明亮，但凡是在我们面前跳动的，想要搞小动作的人都无所遁形。算是给他们的开胃菜。“
萧宇呵了一声，官N代，打官腔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噢，这是准备的开胃菜，给谁准备的，难道是给我们？“说完哈哈一笑，假装自己就是在说个笑话。
敲打已经是敲打过了，台阶还是要给彼此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