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意只觉得自己的识海一阵动荡，自己引以为豪的灵魂力量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最后抱着帝空玄朝旁边撞去，也没看清是什么地方，只稀里糊涂撞开了一扇门，两人一同倒在了里面。
门悄无声息地关了起来。
片刻后，有一人从走廊深处缓缓走来，停在了门边上。那人站了片刻，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沉沙锦织成的衣摆轻盈地翻飞，长生火团随之消散于空中。
帝空玄的意识在一片冰冷刺骨的水中沉浮。
那水里有千百种凶悍无比的力量，每一种都在撕裂他的经脉，血液被搅动沸腾，而后又像被冰冻住一般。
红色光影在他眼前闪过，他看不清那是人影还是血水，鼓膜刺痛，胸腹间恶心欲呕。
他竭力挣出水面，想看清那道红色光影，却看见了一片雪白背影。
乌发玉肌，瘦小的肩膀形成一道圆润的弧度，柔软的双臂从水中伸出来，带着湿润的水珠落在他的脖子边。
……是谁？
帝空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可越努力越模糊。
他喉间干涩，张了张嘴，不知道想说什么。
片刻后，柔软的触感落在了他的唇上。
这触感是如此真实，激起了帝空玄记忆深处的那阵悸动。
他的眼前一黑，再度睁眼，便看见女子紧闭的双眼停在自己面前，她的睫毛浓密卷翘，他却仿佛看到她睁眼时的温柔和灵动。
一股灵气从她口中渡过来，不知道渡了多久，她的肤色略有些苍白。
帝空玄抬起手，鬼使神差地按住了她的后脑勺。
端木意的动作被打断，倏然睁眼，想要后退，却被他死死按住。
“既然小老师如此主动……”
帝空玄的鼻息近在眼前，依旧带着那股清冷的气息，熟悉到让端木意心旌摇动，想要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可是理智控制着她，微微让开了些许。
“醒了就起来办事。”
帝空玄眼神暧昧：“哦？除了你，我想不到可以办不到什么事。”
端木意眼角一抽——每一次和他交锋，永远都是她被反调戏，这家伙的撩妹技术怎么越来越深藏不露了。
“麻烦帝同学扭头看看，我们现在身在何处。”端木意拍了拍他的脸颊。
帝空玄下意识要躲开，然而女子的馨香无处不在，他竟没有躲，容她将手拍在了自己的侧脸上。
所及之处，一片温软。
他微微屈了屈膝盖，发现自己该死地起了反应。
略有些狼狈地转过头去，帝空玄打量起两人所处的这间暗室。布置极尽简单，一张木榻，一张木桌，桌上还有一枝枯死的腊梅，桌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看起来许久无人前来。
莫非是哪一位灵殿前十强者的修炼室？
他动了动身子，后背被那团长生火砸到的地方依旧火辣辣的疼，好在他仿佛习惯了这种程度的伤，适应一下后便站了起来。
端木意的识海遭到灵魂威压的重击，这会儿还是昏昏沉沉，不过也跟着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