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那都是金丹期的强者，一个两个或许算不上什么，但是十几个一起出动，只为了杀他，堪称是大手笔了。
“幕后之人，非常清楚帝空玄的实力，却又非常畏惧他。因为不能为己所用，所以担心他为别人所用，所以要杀他……只是那个人，再如何高高在上，也终究只是一个凡人。”
端木意冷笑道：“凡人，不可能理解，以帝空玄的心气，怎么可能为任何人所用。在他的眼里，没有人值得他俯首称臣。”
“自然，也包括源东大帝。”
火城山的眉头微微皱起。
她话中深意，令他周身泛起了寒，片刻后他转头一看，才发现是窗户没关，秋风打着转吹进屋子里，翻动着书页。
火城山起身去关了窗，转头说道：“这些话便在炼药塔内说一说，出门后切勿提起。永远不要小看一个国家机器运转起来的作用，若是你的话传了出去，我怕明日就只能看见你的尸体了。”
端木意沉默。
“不要以为自己到了元婴期，就是无所不能的。”火城山的神情很严肃，“你可知道重甲军？在重甲军的冲锋之下，即便是元婴期的强者，也抵挡不住。”
端木意敛眉，郑重其事地行礼：“多谢火老教诲，我记住了。”
火城山是真心喜欢她这个徒弟，所以才会如此告诫她。毕竟这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算是欺瞒大帝了。
火城山将那颗龙玄丹还给她，说道：“如果你不愿意，那也自己收着，必要时候，还能起到用处。并非我不想突破至元婴期，实是我不能突破。”
“为何？”
火城山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只是看向窗外，说道：“天色已晚，他来接你了。”
……
两人并肩走在回宫的路上，月色相伴，秋风席卷。
帝空玄注意到她手里握着一个小匣子，便知道她的目的没有达到。
“你告诉他了？”
端木意点了点头：“只是，他不肯接受。”
帝空玄笑了笑，说道：“意料之中，他不告发你，已经是看在你是他记名弟子的份上了。你估计想象不到，生活在源东帝国的人，对源东大帝有着怎样的忠诚。”
“你很早就知道，刺杀你的那些人是源东大帝派去的，对吗？”端木意问道。
帝空玄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
片刻后，他摇头：“不，我也是来了这里，才发现的。”
“两百年来，你走遍沧泱大陆，难道从未来过帝都？”端木意问道。
帝空玄垂眸，揽住她的肩膀，避开了话题：“大敌当前，这些事情我都可以暂时不计较。今日见大帝，他说起了组建重甲军的想法，端木沉舟也已经先行回灵族去召集强者了。”
端木意嗯了一声，眼神微凉。
为什么他两百年来走过沧泱大陆的每一寸地方，偏偏不肯来帝都？
除了莘如卿以外，她想不到任何其他的理由。
……
重甲军的组建正在如火如荼地召开，各国花名册全数送往源东帝都，至今短短月余，已有一百万士兵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