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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后,凤麒阳从伏家的炼丹房走出来,吁了一口气,清心丹算是比较简单的丹药,话虽如此,他也是在伏家的炼药师辅助下才这么快搞定。

本来想直接去码头,但转念一想,他找来伏景范,说道:“伏景范,你可以帮我办一件事吗?”

伏景范连忙道:“大哥,你不用那么客气,有什么就尽管吩咐好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父亲早已吩咐下去,一定要想尽办法和这少年打好关系,无论有什么要求,一律满足,否则即使亲生儿子,也按族规处置。

凤麒阳把手中的玉瓶交给他:“找人帮我把这枚清心丹送到码头的马戏班任家班,一个叫任小连的女孩手中,天黑前一定要送到,这很重要。”

想了一下,又掏出一张三万金币的晶卡:“还有这张晶卡,一并送过去。”

“你放心,我马上派人……不,我亲自送去!”攥紧玉瓶和晶卡,伏景范急匆匆走了。

凤麒阳松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大石总算放下,他倒不是不想见到任家班的人,只是见到又如何?任家班的人都是好人,真的为他们着想,就不要有太多的交集。

没让他多等,伏景范晚上就回来,他还带回来任小连的一封信。

信的内容不多,寥寥数句,约了凤麒阳有事相见。

凤麒阳暗觉奇怪,不知道任小连有什么事,想一下,决定走一趟去。

夜深,任家班的大船停靠在码头附近,人员早已入睡,除了河水拍岸,在没有别的声音。

一名少女坐在离码头较远的亭子里,靠拢着纤细的双腿,不时向远处张望,似乎在期待着谁的出现。

银白的月色倾洒在少女稚嫩的脸庞,显得越发清丽动人,在幽暗的光线下拉长的倩影,略微有些寂寥。

“小连!”微风扬动,一个高大的男子突然出现。

任小连先是一惊,旋即大喜:“杨大哥,你果然来了,我……我还担心你不会来。”

“怎么会?”凤麒阳宽容一笑:“只要你有事找我,我怎么可能不来?”

他是出于愧疚的成分居多,可是听在任小连心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她小脸浮现出一抹绯红,低着头,小手绞在一起。

凤麒阳过来坐在她身边,目不斜视看着她,任小连不由得大羞,娇嗔道:“杨大哥……”

她站起来,走到亭子边,小手把玩着自己的发辫,又是欢喜又是羞涩。

“呃……”凤麒阳略微有些尴尬,打个哈哈,问道:“小连妹妹,你的身体大好了吗?”

任小连展露欢颜道:“好了,多亏你送的丹药。对了,你怎么送给我们三万金币的晶卡,太多了,我不能要!”

她从怀里掏出晶卡,递还给凤麒阳,后者把晶卡轻轻推回,道:“你收下吧,任班主一心发扬传统技艺,这是他一生的心愿,我只是略尽绵力,你也想你父亲把这门技艺传承下去吧?”

任小连犹豫了一下,只得道:“那好,我代父亲收下,谢谢你!”

“谢倒是不必,最近的事皆因我而起,看到你们没事,我就可以放心离开了。”

笑容骤然在任小连的俏脸消失,她慌忙道:“你……你要走了?去哪里?”

“我要去提亚,参加将要举办的格斗大赛!”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凤麒阳微微叹气:“我想……我不会再回来了。”

“这……为什么?怎么可以这样?”少女的心一阵阵的绞痛,心乱如麻,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拼命地摇头,泫然欲泣。

任小连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凤麒阳心里不好受,只得过来轻声抚慰道:“小连妹妹,我也不想离开你们,但我留下,只会为你们带来麻烦,我……不想连累你们。”

哪知任小连下一刻的反应更令他措手不及,她纵体入怀,晶莹的泪珠终于流下:“杨大哥,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不想你离开,我……我喜欢你……”

她自小在马戏班长大,接触的人都像一家人,天真纯朴,无半点机心,又带着卖艺人豪爽直率的性子,第一次对异性生出爱慕之情,见对方要走,万分不舍,情不自禁就表达出少女的心事,她就是一个如此勇敢的女孩。

凤麒阳的小心脏砰砰乱跳,下意识想推开怀里柔若无骨的娇躯,终究不忍心,手臂在虚空中停了停,轻轻放在足以令无数男子疯狂的纤腰上。

良久,待任小连心情平复一些,把她拉到一边坐下,道:“小连妹妹,你听我说……”

凤麒阳把他的身份和一路以来的经历详细向任小连讲述了一遍,只听得后者惊心动魄,如痴如醉,紧紧抓着凤麒阳的手臂,这些历练,是她一名马戏班的女孩子没办法想象的。

好不容易,她才从中抽离出来,低声道:“杨……凤大哥,想不到你的经历如此……如此……”

她不知道说如此什么才好,每每出生入死的惊险,又岂是简单的一个词语所能描述?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凤麒阳叹息道:“离乡别井的生活,非我所愿,只是如先知婆婆所说,我的命格如斯,实难抗拒天命。”

任小连的眼泪再次涌出,哽咽道:“我知道,只是我……心里喜欢你,不舍得你走……”

凤麒阳道:“你应该知道,如果我留下,恐怕整个任家班都会陷入无穷的麻烦中。”

任小连默然无语,的确,她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而罔顾任家班所有人。

沉默了好久,两人没有说话,突然,她说道:“凤大哥,你……喜不喜欢我?”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凤麒阳问愣了,抚心自问,他喜欢任小连吗?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试过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待要说不喜欢,看见眼前的女孩清纯可人,娇美无限,竟说不出来。

“算了,你还是不要说好,我很害怕你会说不喜欢……”任小连白皙如玉的小手掩住凤麒阳的嘴唇,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