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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罗的手很小很瘦,根根的手指都如嫩葱一般,柳员外将这小手捧在怀里,生怕它跑掉似的,用两只大手压住,眼神偶尔看看,脸上就挂出笑来,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人群让开一条路来,默默的低了头落了泪,假意或真心的泪儿,顺着侧脸滴在地上,“啪嗒”一声,算是一句无声的总结,喜庆的锣鼓就响起来了,将欢乐喜悦的气氛召唤回来,今天终究是个好日子嘛!

柳萧笙想起了霏霏,这个时候她会怎么想呢?他的眼神掠过人群的头顶,飞一般的向四周散去。

柳霏霏沮丧着,像是一只越飞越矮的风筝,正往内院飞呢!

柳箫笙要及时的拽住了风筝线,他懂女儿的心思,她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柳霏霏,伤心了,可对柳萧笙来说,这两个女儿可都是亲生的,都是上天送来的,女儿嘛,父母贴身的棉袄,裹在身上暖洋洋,傻子才会嫌多。

他推开人群,一下就把柳霏霏揽进怀里,狂笑着:“我柳萧笙真是好福气,年轻时候丢了一个女儿,老了就能找到两个,总算是老天不亏待我!”

人群笑了也懂了,这是公然宣布,以后的柳家会有两位千金了。

柳萧笙与众人高谈阔论,谈笑不休,两个女孩就藏在他的怀里,像是两只嗷嗷待哺的雏鸟,青罗的目光是清澈坦然的,姐姐一样的目光,柳霏霏看她一眼就避开,再看一眼再避开,眼里存着泪,脸也就红了,做了亏心事一般。

青罗:“妹妹!”

柳霏霏一愣,也叫了出来:“姐姐!”

青罗:“那日在天目山上见了你,想不到咱们还有这样一层缘分!”

柳霏霏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是个傻萌萌的女孩,虽然有些娇生惯养,但总是可以原谅的,她还有着自己说话的方式方法,她说:“姐姐,咱们可以一起去放风筝,天目山或者是家里,都可以的!”

这句话很孩子气,青罗就笑了,她的笑很淡,或许是薄纱遮挡的缘故,嘴角一弯,眼睛一眯,就算是笑了,她的手拉住了柳霏霏,她说:“好啊”

两个女孩便在父亲的怀里前嫌尽释了,柳霏霏想起什么似的,跳出柳萧笙的怀里,喊着:“爹爹,我也有贺礼送您!”

柳萧笙今天收了这几份惊心动魄的大礼,心脏都有些扛不住了,这个古灵精怪的霏霏要送自己礼物?真是有些后怕,想半响,一个很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霏霏会不会和应龙拉着手进来,然后把应龙向自己一推,就说:“爹爹,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你的女婿!”。

他想到这里,心脏险些停跳,他轻抚着霏霏的额头,他说:“不会又是你那些古灵精怪的东西吧,今天爹爹收到的礼物都是无价之宝,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承受住你这一份了”。

他话还没说完呢,柳霏霏就把金棋盘抱了出来,没绑红绸,没扎绢花,赤裸裸的金棋盘,她一路小跑,像个孩子,然后猛地塞到父亲的怀里,她说:“爹爹,你看!”

柳萧笙按着胸口喘了口气,心道:“起码还算一份正经礼物嘛!呦,金棋盘呢!贵重哩!”

他把金棋盘交给两名仆役捧着,自己就变了一副棋呆子模样,兴奋的搓着手,这里敲一敲,那边摸一摸,他问:“金棋盘配魄玉棋子儿,女儿,魄玉棋子呢?你快拿出来,别逗爹爹了”。

柳霏霏小嘴一翘,就委屈了,她心底埋怨着应龙,他从凌棋城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根本没有魄玉棋子,那时候她不懂,也不去想这些,可今天呢?到底是要伤心了,她就说:“爹爹,根本没有魄玉棋子!”

“有!”一名白袍白发的书生就冲了进来,累的气喘,腰都直不起来了,他说:“有的,魄玉棋子有的!”

柳霏霏就更委屈了,小嘴翘的更高,脸上有了泪,像是带雨的花儿,她看着这个一闯进来就唱反调的书生,她固执的吼着:“没有魄玉棋子!”

麦郎锤着胸口,一幅之乎者也的书生气,喊着:“有的,有的!”他第一次离家,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竟然走到柳霏霏面前,模样比柳霏霏还要固执呢!他说:“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说没有呢?”

柳员外看见女儿受了委屈,也不辨别原委,这呆头呆脑的书生,肚子里的墨水都灌到脑子里了吧!他吼着:“我女儿说没有就是没有!”

麦郎:“有的,有就是有!”

柳员外也不废话,一把就推开了麦郎,麦郎跌跌撞撞的站不住脚,在一群人的哄笑声中就红了脸,他生了气:“你怎么打人?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是谁?我带你去见官府!”

柳员外就笑了,他说:“你去啊,我就是柳萧笙柳员外,你看看白城的官府能不能关得住我?”

麦郎一愣,嘴里喃喃着:“对,就是柳员外,应龙兄台说的就是柳员外!”他笑着站起身,脸上的鼻血还没擦干净呢!先抓起桌上七个包子向后一抛,变成七位武神魂,“卒”“炮”“车”“马”“象”“士”“帅”,在他身后站着,摩拳擦掌,舞枪弄棒的,就和唱大戏一般热闹。

麦郎指着柳员外,说:“就是他!”

那七位武神魂上前一步,半跪下来,喊道:“恭祝柳员外大寿!”

这呆头呆脑的书生,事先也不打个招呼,这七个武神魂气势汹汹的一过来,还以为是干仗呢,半途却跪了下来,为自己庆祝寿辰,跌宕起伏的,一惊一乍的,心跳像是过山车,还没在高峰快活够呢,就猛地蹿入低谷,这谁能扛得住!

柳萧笙扶着胸口,皱着眉头:“好啊,好啊,今天过个大寿,是要把命搭进去的!”

麦郎:“我兄台呢?应龙呢?”

柳萧笙一听这个名字就烦,他气愤的嘟囔着:“死了!”

麦郎当了真,就哭了,伤心欲绝了,他也不管这儿是人家的大寿,能不能哭,他都不管,鼻涕都要甩到柳员外的脸上了,一副要把应龙哭活过来的样子,高声喊着:

“兄台,你——你——,怎么就——,哎——,呜呜呜!呜呜呜!人-生-天-地-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