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离眼神深邃，帝爵腿废了还不消停？
“别担心，齐渊那边也派人在查帝爵所在的位置，不会有事的。”
苏九怎么不担心，想到白珍珠哭的死去活来的样子，很心疼，还是点了点头。
苏九送小十跟软糖上学后，开车去纪晓东的事务所。
纪晓东笑盈盈送走客户，回头看到自己事务所外停着一辆豪车，大客户？看到女人衣着是奢侈品牌，想着是那个阔佬包养的小蜜。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苏九拿下墨镜，“是我，思念。”
“什、什么？”愣的一秒，纪晓东笑出声，“小姐，你的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要冒充别人也要长得像，瞧瞧。你跟思念相差十万八千里，回去找面镜子照照吧。”
确实很难证明，换做是她，她也不信，“那我们谈笔生意。”
“说说看。”纪晓东嗓音冰冷，眼光中传达出陌生。
咖啡厅
苏九拿手机登录游戏账号，推到对面，“现在你该信了吧。”
纪晓东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再看看苏九，“怎么会这样？我一直以为你死了。”
真好，思念没死。
苏九下意识模摸脸，“发生一些变故，但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以后有时间再细说，我现在要知道帝爵的下落。”
“你跟帝爵认识？”
苏九点头。
纪晓东犹豫，要不要告诉苏九，黑白两道都在找帝爵。不，不能告诉苏九，这事很危险。
“帝爵不是一般人，行踪诡秘，手底下又是人才济济，不好办。”
苏九不想纪晓东为难，拿过包包要走。
纪晓东眸底闪过一抹落寞，“可能需要时间，你回去等我消息。”
“这事关乎人命，等不了。”她的时间有限。
纪晓东，“晚上我给你答复。”
夜里，陆战离来电话说要加班，让苏九别等他。
苏九看了眼挂钟，催促孩子们睡觉，换了身衣服急忙出门。
等候多时的纪晓东招手，“这里。”
苏九惊讶看着纪晓东，他怎么来了，还是配合上车，“你可以不用来的，这是我的事。”
纪晓东垂下眼睑，“多个人多个伴不好？”
苏九很感激，但真不想他牵连进来，侧眸，后视镜里多了辆吉普车。
苏九探出头，吉普车已经到他们车屁股后面，看不到吉普车里的人。
难道是她多想了？
赫连墨虽然在云城，但一直没现身，说明他还是遵守约定的。
车抵达海边，一片漆黑。
苏九拉上拉链，“你不是说帝爵会在这里上轮渡，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会不会消息有误？”
苏九往前走了几步。
纪晓东手插在口袋里，包裹得严严实实，“不会错的，帝爵今晚会在这里交易，冯子人就是此次的接头人。”
苏九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那天在餐厅与齐渊会面的人。
继续等了半个小时……
苏九扯开领子，一脚踹开脚边的石子，“我们被耍了，帝爵那个混蛋！”
苏九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帝爵做事谨慎，声东击西？
不愧是做大事的。
“晓东，你知道他们所交易的是什么？”
纪晓东凝眉，“j火。”
苏九从怀中掏出地图，在引擎盖上铺开，此时所处的位置画叉，“西海岸是高级住宅区，帝爵不会傻到往枪口上撞。北岛港口，南湾……去南湾。”
“你就那么确定帝爵会在南湾？北岛夜里是捕鱼船回来的时候，还有水产交易，人多眼杂，也是最安全的。”
苏九浅笑，“所以现在警方在北岛。”
纪晓东笑容和煦，“也不是没有道理。”
此时，纪晓东的手机响了。
苏九帮他接，表情凝固。
纪晓东，“出什么事了？”
“警方已经去过南湾。”苏九扶额，到底哪遗漏了？帝爵在西海？西海也许也是掩人耳目。
等警方把四个地方搜查完，帝爵的交易早就结束了。
车嘶啦一声停下。
纪晓东怎么也没想到，落到帝爵的圈套里了。
“现在要去哪？”
苏九揉揉太阳穴，她也不知道，拿出地图，眼睛都要滴血了，还是没想出来。
纪晓东看她嘴唇干裂，拧开矿泉水给她，“先喝水吧。”
苏九说了声谢谢，接住，手一滑，矿泉水倒出来，水溅到地图上。
苏九赶忙纸巾擦，手一顿，看着湿掉的地方，又看看南湾，“这里，是什么地方？”
“原来是垃圾场，现在荒废……”纪晓东说着说着消音了。
苏九欣喜万分，“垃圾场？立马去那里。”
垃圾场常年臭气熏天，很少有人去，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还没到达目的地，苏九已经嗅到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山坳处甚至有火光闪了一下。
“砰！”
苏九刚跳下车，一声巨响在山间回荡。
纪晓东把苏九摁回车里。
二人皆是一愣。
纪晓东立即收回手，“我们来迟了。”
“还不算迟，你回去吧。”苏九认真道，她不想连累纪晓东。
“来都来了，现在让我走太不地道了。”
“砰！”
“啊——”
纪晓东抱头惊叫，躲到苏九身后。
苏九翻白眼，率先走在前面。
一个黑影渐渐近了。
还有沉重的呼吸声。
苏九第一时间躲到树后面。
传来一身咒骂，“陆战离，今天的仇，老子记着了。”
陆战离？
苏九神经紧张，他不是在公司加班？
是怕她担心，才没告诉她？
“苏、九！”
纪晓东回头，苏九已经往山坳下跑。
苏九一身黑衣，抓了两把泥擦在脸上，更好掩藏了。
已经乱成一锅粥，敌我不分，黑黢黢一大片。
苏九还没动手，已经被攻击，一个过肩摔把男人打在地上，藏到一块大石头后学喵叫。
陆战离听到声音，心底漏一拍，一大脚踹开对手，寻声而去。
“小猫？”
苏九激动站起来，“陆战离。”她嗅到血的气味，不知是陆战离的还是别人的。
“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又不听话。”陆战离的语气带着责备，一拳挥开袭来的黑影。
苏九补了一脚，“找到豆豆了吗？”
陆战离不语。
苏九还以为，豆豆没了，身形一踉跄。
“帝爵不会伤害一个小孩子，相信我。”
苏九跟陆战离背靠背，解决第对手。
黑鹰跟龙三也往这边来。
龙三显得特别气愤，“帝爵那小子居然装残废，真他么不要脸。”
“本来就是阴险小人，你还指望他有多清高。”黑鹰拍拍他肩膀，“这次没白来，冯子人跟帝爵对打，很不错啊。”
龙三拍开他，“你不出手，我还以为你已经被打死了。”
黑鹰笑出猪叫，“刚才有人从我旁边经过，都没看到我。”
“噗！”
苏九笑喷。
龙四带人收拾了现场，苏九跟陆战离回家。
纪晓东要被陆战离盯出洞来，“陆总还有事？”
气氛压抑，纪晓东呼吸有些困难。
陆战离脸冷峻，深眸中透着寒光，“你的事务所想被封？”
纪晓东耸肩，反问：“陆总想仗势欺人？”
“带人阻碍天狼执行公务。”陆战离声音醇厚，如大提琴般低沉。
“那是你老婆。”纪晓东摊手，“你还想抓你老婆不成？”
“我们都只看到你一人。”哼，也不看看是谁的人，敢胡来，苏九出事要他的命都不够抵。
苏九端咖啡进来，看到纪晓东跟吃了米田共一样的表情。
“他怎么了？”
陆战离浅笑，“谁知道呢。”
苏九不解，纪晓东没走多久，她收到一条短信，纪晓东想请她吃饭。
苏九拒绝了，把钱打到纪晓东微信。
纪晓东拿起手机，表情难看。
他帮苏九不是为了钱。
还是，他连她的朋友都算不上？
登了游戏账号，苏九的头像是灰色的。
苏九没事时都会去陪白珍珠。
几天的功夫白珍珠瘦脱相了，整日以泪洗面，连鲜少露面的许诺都出洞了。
傍晚，苏九一人回家，看着橱窗里的婚纱，想到陆战离说举行婚礼的事，不免伤感。
没机会了。
苏九伸手隔着玻璃摸婚纱，玻璃上的倒映的人引起她的注意。
那熟悉的眼神……
周锦安！
苏九猛地回头，并没有人。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走，倏然蹿进商场躲起来。
一个带着口罩的女人，走过来。
苏九一把拽住，扯下她的口罩，是个陌生女人。
“你干什么？”女人羞愤捂着脸。
“对不起。”苏九诚恳道歉，她刚才看错了？
周锦安从柱子后面出来，脸白无血色，头发枯黄。
周大海急急忙忙拉住她，“让你不要跑出来，怎么就是不听，你疯疯癫癫要到什么时候？老子不管你，你只有死。”
周锦安傻笑，“咯咯哥哥，抱抱，我脚疼。”
“疼死你才好，废物，连个男人都搞不定，还疯了。”
“哥，哥，抱，哇，好多好多漂亮衣裳，我要穿，我的都泼了。”周锦安坐在地上大哭，引来路人围观。
周锦海，“我脸都被你丢光了，老子不管你了，去死吧。”
“哥，不要走，呜呜呜我听话。”周锦安大哭，抱着周大海的腿。
“连妹妹都不管，畜生。”
“说不定是老婆，那女人明显智力有问题。”
“不会是被骗来的吧。”
“报警就知道了。”
有人报警。
周大海有案底，前不久偷东西……他哪敢见警察，要是被认出来，又要进去，“妹，乖，跟哥走了，回家哥给你做好吃的。”
周锦安不依不饶大喊。
“清哥，前面好像出事了。”薄小年拉叶云清过来，看不到，挤开人群到前面，“好可怜啊。”
说着，薄小年拿出钱包，给周大海几张钞票，“大哥，快带你妹妹包扎，她的脸磨都出血了。”
周大海怒气冲天，把他当乞丐了？想反驳，转念一想，来钱快啊，眼泪婆娑，“谢谢，你真是大好人，好人有好报，你会幸福的。”
叶云清一向都是闲事莫理，何况还是周锦安，一夺过钞票，“原来是你啊，周大海，各位，他是骗子！”
到嘴的鸭子飞走了，周大海不服，“我不是骗子，我妹妹被坏男人欺骗，失身为渣男生下孩子，被抛弃，孩子也死了，我妹受不了打击，才变成疯子。那个渣男现在要娶有钱人家的小姐了，而我妹，却沦落到这个地步。”
“天呐，简直不是人。”
“这种渣男打死他也不为过。”
“可怕，不敢结婚了。”
叶云清倨傲睨周大海，就凭你也想跟我斗，哼。
薄小年感觉到叶云清好可怕，她从没见过他这样，“清哥，你生我的气了？我相信你，你不会骗人的。”
“小年，你太善良了，这种人不值得你对他好，不信你可以自己跟着看。”叶云清不屑瞥周大海，拉薄小年离开。
“不，我相信你，只相信你。”薄小年垫脚碰了叶云清的脸颊，羞红脸。
周锦安指甲嵌入皮肉，流血了，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疼。
眼角淌出眼泪。
周大海毫不客气拖着她离开。
肮脏、拥挤的老房子，房顶漏水，屋里摆着大大小小盆，还有几个是饭碗。
周锦安被搡进去，倒在地上，头磕破，流血了。
周大海视而不见，落锁，把钥匙藏好。每天准时把一大碗饭从窗子里递进去。
没有菜。
周锦安用冷水就着吃，嘴里塞得慢慢的，水顺着唇角流下。
屋外传来肉香味。
家里来了几个男人。
周大海好生招待，递水点烟，做的面面俱到。
周锦安一口饭还没下咽，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周大海站在房门外，“老子照顾你那么多年，现在家里没钱了，你会活生生被饿死。哥也是没办法，你听话。有钱，我们才有好日子过，知道吗？”
周大海说得声情并茂，大口大口地吃肉，好香。
……
周锦安蓬头垢面坐在角落，看着男人出去，露出嗜血的笑。
男人第二天出车祸了。
其他的溺水，要不洗澡睡觉淹死了，还有挥刀自宫的……
层出不穷。
周大海怒气冲冲踢门进来，“再胡来我把你弄s，反正你活着已经没啥意思，累赘，拖油瓶。都怪你恶名在外，没女人肯嫁给我。”
周大海拳脚相加，还不够出气，拿鞭子抽，“一会儿还有人过来，不准再得罪人，我没收入，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周锦安不发一言，迟早有一天，她会将受到屈辱还回去。
时机成熟了。
思念，我回来了。
……
一个月的时间，只剩三天。
苏九着浅粉色连衣裙，头上戴着蝴蝶发夹，跟陆战离放在书房的照片装扮一样。
“陆战离！”
陆战离听声音从楼下传来。
苏九仰头看上面，一个劲的招手，“陆先生，我们约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