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姑上了曲廊，看到陆令萱从右边路上过来。
徐姑姑，是皇太后娄昭君的亲信。在宫中是二品女官。地位比陆令萱高。
陆令萱快步走到徐姑姑面前，行礼。
“奴婢见过徐姑姑。”
陆令萱，是长广王高湛妻子胡静之的亲信。高湛，是皇太后娄昭君的儿子。
看在高湛的面子上，徐姑姑也得给陆令萱留够体面。
“你我不必客气。”
陆令萱站直。
“谢谢体谅。在外面，该行的礼还得行。我正要走。不知你是否同行？”
徐姑姑点了一下头，和陆令萱到门外。
“你坐我的马车吧。不然，另外一位，就得自己走着回你们府里了。”
“还是你细心。多谢。”陆令萱跟着徐姑姑，坐上徐姑姑的马车。
马车夫赶车。
徐姑姑盯着陆令萱。
“你家主子身体。怎么样？在忙什么？”
徐姑姑是精明的人。她问的话，八成也是替皇太后娄昭君问。
当然，徐姑姑所问的事，必然会派人去核查。
所以，陆令萱半真半假应付。
“头痛。街道上传言，平秦王府内的柏夫人摔倒和郗夫人摔伤。”
徐姑姑不好欺骗。
“你去给司马夫人和郗夫人送礼。为何没给柏夫人送礼？说明你已经知道柏夫人去了哪里。”
领教过徐姑姑的思维缜密，陆令萱赶快补救。
“老姐姐。不是我要欺骗你。官府没公布的事，我不能乱说。我家主子头痛。也是因为怕进宫回错话。”
这话也算真实。
徐姑姑安抚陆令萱：“皇太后不会怪罪你家主子。好好在你们府里待着。别出来添乱就行。”
向徐姑姑道谢，陆令萱轻叹一口气。
“老姐姐。要不你给我指点一二？不然，我回府战战兢兢，还得掉头发。”
担惊受怕的感觉，徐姑姑懂。
“你担忧的也在理。熬吧。”徐姑姑掀开车帘。
夕阳绚烂。街道上人来人往。
徐姑姑感叹：“要是往后的日子，都能像此时这样就好了。”
对将来的事，陆令萱也很迷茫。
“老姐姐。我们都是做了半辈子奴婢的人。这城内城外接连出事。我怕会受牵连。你能否为我指条路？”
徐姑姑摇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们两家，谁照应谁，说不定。”
“……”陆令萱又陷入愁烦。
马车到了离高湛府邸最近的路口停下。
陆令萱向徐姑姑道别后，下了马车，赶快回府。
徐姑姑叫马车夫调转马车，回平秦王府。
进到平秦王府内，徐姑姑特意到司马夫人的必经之路上堵庄从姝。
看徐姑姑来者不善，庄从姝赶快行礼。
“不知姑姑有何事吩咐？”
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徐姑姑质问庄从姝：“你去看司马夫人，是为何事？这事必须说清楚。”
庄从姝辩解。
“我看过司马夫人。再去看郗夫人。不知你为何这样问？”
徐姑姑冷哼一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所侍奉的主子，是什么用意。我劝你不要乱动。”
惧怕徐姑姑坏事，庄从姝咬定：“姑姑。我真的只是来看司马夫人和郗夫人。我不知道别人为何中伤我？”
听出庄从姝话语中的强硬，徐姑姑警告庄从姝。
“你若要乱动。有可能会被盯你的人乱箭射死。我劝你，冷静好好想想。别给你的孩子惹灾祸。”
庄从姝心里一惊。
“我的孩子，在你手上？你要干什么？”
徐姑姑神色淡定。
“皇太后要保陛下的平安。仅此而已。你和皇太后，都是做母亲的人。你应该知道皇太后的心情。”
惧怕孩子出事，庄从姝退让。
“我势单力薄。我从来没想过，要反陛下。请你体谅我。我只想保我的孩子。可……我被人要挟，帮她儿子争世子之位。我不做替她做事。我和我的孩子都得死。”
长广王府内，就是李现霓和胡静之，为各自的儿子争长广王府的世子之位。
李现霓管长广王府平常事务。
虽然庄从姝在伺候彭文儿。但，彭文儿没有儿子。
徐姑姑判定出，是李现霓要挟庄从姝。
“既然事情说开了。皇太后希望你好好生活。你孩子的事，皇太后会替你摆平。”
庄从姝向徐姑姑道谢。
“我还要去向郗夫人请安。我就不与你多聊了。”
不想让庄从姝在平秦王府里久待。徐姑姑劝告。
“你和陆令萱分开送礼。可以理解为人手不够分工送礼。如果你们都去看过司马夫人和郗夫人。陛下会认为，你们是为了拉拢平秦王府的人。我劝你最好别去看郗夫人。小心给你惹来杀身之祸。”
这层危险，庄从姝没想到，再次向徐姑姑道谢。
徐姑姑催促。
“陆令萱已经回府。你也赶快走吧。”
“是。”庄从姝急速出了平秦王府，坐马车回高湛府邸，进了大门看到陆令萱，流露出不满意：“你走。为什么不叫我？别以为你给留了马车，我就感激你。”
陆令萱示意庄从姝小声。
“我是被徐姑姑强行拉上马车送回来。徐姑姑怎么对待你？”
“……”事情完全不是庄从姝预料得那样发展。
陆令萱伸手拉了一下庄从姝的衣袖。
“说话呀。”
庄从姝避重就轻说道：“我想去看郗夫人，被徐姑姑堵在半路上。我还纳闷，你走为什么给我打招呼。原来徐姑姑，不，是皇太后，早就有布局。”
陆令萱叹气。
“本来我俩还可以做证。这下，弄得我俩好像有隐瞒。万一有人生事，我俩说不清楚。”
这也庄从姝担忧的事。
“姐姐。你说怎么办？”
陆令萱提议。
“我俩一起去找主母回话。让李夫人和彭夫人旁听。一起将所遇到的事情说清楚。就算再发生什么事，我们也有人作证。”
“就这样吧。”庄从姝跟着陆令萱到了胡静之的院子。
李现霓和彭文儿在凉亭里站着与胡静之闲聊。
三人见陆令萱和庄从姝来了，站成一排。
陆令萱和庄从姝在凉亭台阶下，止步。
看庄从姝站的比陆令萱靠后一步，李现霓猜出庄从姝办事不顺。为了保持公正性，李现霓看向彭文儿。
彭文儿识趣先开口。
“从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