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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伽罗蹲在附近一处宫殿角落。

薛女医从旁边小道上跑过来:“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独孤伽罗没出声。

也怕有人跟踪,薛女医左右看看,拉着独孤伽罗进了宫殿一个房间,关上门。

独孤伽罗这才说道:“我这也是为了避开别人怀疑。装傻,得就装像一样。”

薛女医忧心。

“这下怎么办?娄家丢了脸面,必定暗中要杀你。我们可能很难出宫。”

“那就把好处往娄定远身上推,就说是娄定远为了讨娄昭君开心。”独孤伽罗酝酿情绪。

“得赶快回观看台,娄定远的杀手快要来了。”薛女医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看向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当然知道杀自己的人来了,示意薛女医别出声,两人躲藏到门背后,屏住呼吸。

搜查的侍卫推开门,没发现异常,又去一下房间搜查。

等听不到脚步声时,薛女医和独孤伽罗急速赶往观看台请罪。

“是奴婢没管好小公子。请皇太后和陛下责罚。”

站在娄绿萝对面的胡静之,恳求高演:“陛下。小公子是什么能力,在场的人都已看到。那只是意外。”

胡静之越说是意外,娄定远和娄绿萝听着更没面子,恨不得将独孤伽罗剁碎喂狗才解恨。

娄昭君没发话。

高演问娄昭君:“母后。你看呢?”

娄昭君不急不慢说道:“蹴鞠只是图个乐子。也没必要较真。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高演叫内侍端上一盘金子,宣布:“小公子。这是一百金。”

薛女医想要说话,被高演眼神制止。

高演叫独孤伽罗拿金子。

独孤伽罗摇头。

高演好奇。

“金子能买很多很多好吃的。”

独孤伽罗还是摇头。

自己赏赐,还是第一次被拒绝,而且还是被一个哑巴拒绝,高演有些恼火。

独孤伽罗指了一下娄定远,双手抱拳行礼后又用手指向自己,挤出一个灿烂和笑容,再指指娄昭君。

高演看得莫名其妙,问胡静之:“小公子在说什么?”

胡静之故作轻松。

“陛下。小公子说金子应该属于娄定远。因为娄定远是特意让小公子,想让小公子买很多好吃的。”

独孤伽罗给足娄定远面子,把刚才的尴尬做了补救,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

高演扫了一眼薛女医。

“这话,是你教小公子说?”

薛女医马上跪地。

“奴婢在宫殿角落找到小公子,又遇到侍卫搜查。怕出事,就强行拖着小公子过来。奴婢真的没撒谎。”

娄定远是有仇必报的性格,自然会派人去收拾独孤伽罗。

薛女医带着独孤伽罗来找高演保护,也在情理之中。

与高演有同样质疑,娄昭君给独孤伽罗施压:“小公子。比赛赢了,就得有赏赐。你必须得到一个赏赐。”

只要独孤伽罗提出要金银绸缎等赏赐,那就说明独孤伽罗傻是装的。

一旦证实独孤伽罗装傻,独孤伽罗的脑袋也就不保了。

高演觉得自己母后,真的给独孤伽罗出难题,也想看看独孤伽罗怎么应对。

独孤伽罗看看周围。

原本看蹴鞠的人,本想在娄昭君和高演面前表现,被独孤伽罗抢了风头,都在等看独孤伽罗怎么死。

在胡静之眼里,死一个独孤伽罗不可惜,她最怕独孤伽罗连累高颎遭殃再牵连她的郎君高湛。

高演不让说话,胡静之也不敢冒风险说话,心中焦急。

独孤伽罗左手抱着鞠,跑到娄定远身边,右手扯了扯娄定远的衣袖,又了指鞠城(球场)。

娄绿萝气愤。

“你少作梦!我弟弟是不会再和你同场蹴鞠。”

独孤伽罗马上装出委屈的样子,撇着嘴。

胡静之看准时机,向高演请求:“小公子本就是一个性情单纯的人。平常,他的忠仆阿敏管得严,很少有同龄的朋相处。请陛下开恩,让我带小公子出宫。”

娄昭君看了一眼娄定远。

娄定远马上帮独孤伽罗求情。

“陛下。小公子的蹴鞠水平,确实让众人大开眼界。我正好没事,可以再教教小公子和薛女医。以后,小公子和薛女医就可以陪您的后宫夫人及各位公主们蹴鞠,这样可以让你更开心。”

娄绿萝附和。

“陛下。阿远说得有道理。找朝臣家族的姑良好组队蹴鞠太麻烦。再培养几个亲近的人蹴鞠。皇太后也可以看看热闹。”

娄昭君站起身。

“还是绿萝细心。陛下。后宫实在太闷。要是有人能在我宫中院子蹴鞠逗乐,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高演赞同。

“母后。你还有什么吩咐?”

娄昭君笑道:“今日看蹴鞠,我十分高兴。都散了吧。”

胡静之带着独孤伽罗和薛女医赶快走。

娄定远等其他看蹴鞠的人退走后,跪地向娄昭君请罪。

“是侄儿无能。”

娄昭君提点娄定远。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做人不能太过自负。幸亏小公子是哑巴。不然,要是对方当着别人的面羞辱你。那场面就可无法挽回。”

娄绿萝气愤。

“姑姑。我看那个哑巴就是装的。把她杀了吧。”

娄昭君斥责娄绿萝:“亏你经常到庙里烧香。你可知佛最忌讳杀生?”

“姑姑。我要是为了我们家的脸面。”娄绿萝不想认输。

“若真的有能耐,脸面还需要争吗?你为什么就看不到别人的优点?小公子虽是哑巴,但她也是知礼之人。自从我认识她起,我没见她发脾气。今日,要不是有人在场上故意激怒她。她根本不会发怒。”

连最疼爱自己的姑姑都帮着外人说话,娄定远知道再辩解也没用。

“姑姑。我会反省。”

娄昭君脸色缓和。

“这就对了。好男儿能屈能伸。败了就得知道自己败在哪里。知道怎么做吗?”

娄定远急忙说道:“我应该去找探一下小公子的真实背景。”

“去吧。”

“是。”娄定远从内侍手里接过一盘金子,坐马车出宫,去高湛府邸。

胡静之出来迎接娄定远,问娄定远:“你来做什么?”

娄定远笑道:“表嫂。我不是来报复。我是来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