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说他家少主是被灭族时吓的。别的没事没试探出来。”斛律须达请示高湛：“还要跟踪吗？”
高湛想了想：“我相信我的直觉。要不这两个人真的没骗我们。要不就是这两个人是深藏不露的大骗子。”
斛律须达觉得也有可能。
“公子说得对。”
“你要想办法，盯住他们。等我忙完我的事，再处理他们的事。”
斛律须达迟疑。
“他俩去了俱齐粮店，还提到你。那个店伙计，说你在邺城。”
高湛得意一笑。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公子。大事将近。为了以防万一……要不要限制他们的自由？”斛律须达对高颎还是不放心。
高湛摇摇手。
“派兵封院子，他们就会猜测到我的身份。这里的大事定了，就得定伐周的策略。我想去周国皇宫走一趟。他们能帮我们顺利到达周国。所以，只要他们不坏大事。你就好好款待他们。暂时他们不会走。”
斛律须达恭敬应声。
高湛转身出门。
酒劲出来，斛律须达坐回到案几前歇息。
高湛去到独孤伽罗所在的房间门外，向窗户内看了一眼。
独孤伽罗正躺在床榻上睡觉。
坐到床榻边上的高颎，正在摇晃他的袖子，给独孤伽罗扇风。
一个忠仆尽心照顾自家少主的画面，让高湛安心。
没发现异常，高湛快速离开。
高颎轻步靠到窗前，望到高湛出院门的背影。
独孤伽罗睁开眼睛，咳嗽一声。
高颎回头。
“九公子出院了。”
独孤伽罗坐起身：“九公子来这里，不与我们打招呼。好神秘。九公子会是什么人？”
高颎靠在窗框上。
“能在这里和我们保持神秘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追杀我们还没找到机会向我们下毒手的人。二是在齐国有地位的世家大族重臣，在调查我们的身份。”
“齐国世家大族……”独孤伽罗思来想去：“也没听说哪个世家大族，有个九个公子。”
高颎看向独孤伽罗：“世家大族男子妻妾众多，人丁兴旺正常。你家兄弟都有七个。要是运气好，多加二个儿子，不就凑城九个。”
独孤伽罗摇头。
“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我经常陪我父亲看折子。除了这三年新增加的人丁，我不清楚。以前我大概都知道邻国世家大族的人丁数目。当年我父亲让我背，我还烦这事。后来我父亲说找我长兄有用，我才记。”
以防别人偷听，高颎要站在窗户前望风，示意独孤伽罗走近些。
独孤伽罗快步，去到高颎身边。
“想问什么？”
反正也闲着，多做考虑也没坏处，高颎顺着独孤伽罗的思路往下想。
“以九公子年纪做参考，说说你知道的，还有哪些世家大族中有九个儿子？”
独孤伽罗想了想：“齐国皇族，只有九殿下高湛。别的家中男丁排行行九，年纪应该比我小。”
“如果我们认识的这个九公子，是高湛。那事情就复杂了。我们想从这里出去，就得费些时日。”
独孤伽罗担忧。
“之前打听的消息，都说我长兄不在皇宫。依眼前这种情形来看，你觉得有几分真实？”
抬手揉揉自己头顶上疼痛的神经：“按理来说。齐国国君怕周国抢夺你长兄，必定会把你长兄藏在一个安全又不会被轻易被发现的地方。征集白面，用做大人物的吃食。城内必定会戒严。”
独孤伽罗推测：“我们得先打听清楚。这里在什么时候将要发生什么大事。”
高颎赞同，去拿了案几上摆的一件衣裳，将衣角撕开一条小口。
“我们借口去成衣店。”
独孤伽罗和高颎，一同出了院门。
在远处转角站着高湛，露出饶有兴味的表情，望着高颎和独孤伽罗。
高颎感觉有一股犀利的眼神看向自己，他一边看路一边给独孤伽罗说：“有个更厉害的人跟着我们。”
独孤伽罗不用多想，就想到刚出院门不久的九公子。
高颎带着独孤伽罗，去到成衣店，叫缝衣服的大婶帮忙补衣角。
补完衣角。
高颎给大婶一个铜钱，拿好衣服出到街道。
独孤伽罗环顾四周，拉着高颎往城门附近跑。
高颎借着这个机会，把周围的地形看清楚。
到城产门附近转了一圈，独孤伽罗叫高颎又买了两包麻花。
然后蹦蹦跳跳，抱着麻花，往回走。
高颎叫独孤伽罗慢点走。
独孤伽罗又叫高颎买一筐苹果。
高颎只得又买两个苹果，然后跟上独孤伽罗。
站在附近酒楼上观察独孤伽罗和高颎的高湛，也觉得个性像孩子的独孤伽罗没威胁。
想着如何对付高颎？
斛律须达赶来。
“公子。是我太大意。让他们跑了出来。”
高湛戏笑。
“你想把别人灌醉，别人没醉。你反倒晕了。”
斛律须达再次向高湛请罪：“是属下疏忽。”
高湛嘱咐斛律须达：“据我观察，那个小公子是真天真。阿敏绝对要提防。”
斛律须达领命。
高湛没兴趣再看独孤伽罗和高颎逛街：“你好好盯着他们。我再派几个人，在院外盯着。”
多几个人帮忙盯着独孤伽罗和高颎，斛律须达相比之前会轻松许多。
“谢公子。”
高湛进包厢。
斛律须达吹了吹风，看独孤伽罗和高颎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近，急速下楼。
“小公子。阿敏。你们出门怎么不打个招呼？”
独孤伽罗不好意思笑笑。
高颎淡然面对斛律须达：“我家少主在房里待得闷。我就陪着我家少主出来逛逛。你为何歇息？”
斛律须达敷衍。
“我来还食盒。那个食盒押了些钱，我得拿回来。”
“我这少主，还没有逛够。”高颎指了一下露边的店铺：“斛公子。你喜欢什么，可以去拿。就当你谢你款待我和我家少主。”
斛律须达拒绝。
“你家少主请大夫看嗓子，需要钱。你手里的钱，还是省着花为好。等你家少主嗓子看好，我们一起去游山玩水。到时。请你家少主，给我唱一着首歌。我就心满意足了。”
高颎请独孤伽罗给斛律须达问话。
独孤伽罗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