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才得知凤璇玑的身份，没想到只因为一句话，冷璇夜就让她瞬间魂飞魄散了！
“染染，怕我吗？”
冷璇夜心有余悸，搂紧她，柔声问道。
在她面前，他第一次露出狠色。
“有一点……”
夏诺染十分坦诚，她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不要怕我，好吗？”
“我很庆幸，你的无情，不是针对我。”
“只是，你这样也太过于草率了，会有什么后果？”
夏诺染对冥界几乎一无所知，凤璇玑在冥界也是有点存在感的，她担心以后会不会有其他鬼厉伺机报仇！
“无妨，我容不得她损你半句，是我太纵容她了。”
夏诺染不知道，第十八层地狱里的鬼厉们此刻受尽酷刑之后又是一副怎样的惨状，她若是见了，恐怕更会觉得他无情。
“夜……”
“我在……”
此刻，冷璇夜不知道，除了抱着她，和她说话之外，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她刚才一直向我示好，说有法子救我，但是，我不会听她的，我只是在等着你来。”
“我来了……”
冷璇夜又将怀抱收紧了一些。
“这是我最后一次等你了吧……”
从相识到现在，一直都是她在等他，无论他消失多久，她都等着。
痴痴的盼，痴痴的等。
“傻瓜，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再等我了，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永远做你的跟屁虫。”
“那委屈你了。”
“我的荣幸……”
冷璇夜忍不住哽咽着，红眸中又溢满了泪光，他仰仰头，不让泪水滴落下来。
“凤璇玑能出什么馊主意救我的命呢？她的话，我不听也罢，免得吃了亏，给你添麻烦。”
“我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来着，但是想到她害子铭哥的事儿，我就绝不信她半句了。”
“染染真懂事，染染会保护我了。”
“我说过，我总能保护到你的……”
即使没命了，即使不能再做人，即使不能再陪伴在父母身旁，但没给他添麻烦，她甘之如饴。
夏诺染呢喃着，从兜里掏出手机。
感受着她渐渐消失的温度，冷璇夜心如刀绞。
即使是冥王之气也不能让她多活几天。
他轻抚着她的手腕，试探着她的脉搏，已经感受不到脉搏在跳动了。
“要打给谁？”
夏诺染的动作很艰难，冷璇夜以为她要打电话向凡间的亲朋好友说些什么，就帮她翻出了通讯录。
夏诺染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从小到大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已逝多年的爷爷奶奶在向她招手。
“他……们来接我……了，别吵……”
“好，我不吵你，我让你……安安静静的……”
“夜，帮我……们拍张照吧……”
夏诺染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突然又说道。
“好……”
冷璇夜瞬间明白了，刚才夏诺染拿出手机，原来是想和他合照。
他止不住哽咽，拿起手机，为他们俩拍了一张合影。
夏诺染一动不动，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我为你种的那片花海，现在也都开了，我抱你去看看，我们一起去看……”
她已经没有了呼吸，他又怎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