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痛。
虽然膝盖上只被蹭出了一小道血口子，但是红色的鲜血却一直往下流着，已经流到了小腿处。
不知情的人看到的话，还真会以为她的腿被人砍了一刀。
鲜血弥漫，渐渐的，看不出伤口在哪儿了。
“别怕，我在这里。”
“你搞什么啊，弄得怪吓人的。”夏诺染嘟囔道。
“染染，对不起，我只是很单纯的想……想让他们都闭眼而已，吓到你了吧。”
冷璇夜愧疚的说着。
原以为她胆子很大了，冥界都敢去，一天到晚和他在一起，以为她不怕他的任何举动。
但是结果出乎他的意料，还是吓到她了。
是啊，她不过是个不到十七岁的丫头，对于人类来说，这种场面是有些惊悚。
他不一样，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冷璇夜心里不断自责着，是他欠考虑了，这事儿做得有些荒唐。
他心急如焚，指尖凝聚出一道鬼气，为她愈合伤口。
但是尝试了好几次，根本就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亲眼看着夏诺染血流不止，顿时心如刀割。
“我这是要死了吗？！好痛啊，怎么回事儿啊？我好怕。”
夏诺染忍不住抱住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无助的低语着。
连他都没有办法了吗？
最近到底遇上什么奇怪的事儿了？怎么会这样？
夏诺染努力回想着近日发生的事情。
没想出有哪儿不对劲的。
“别怕，我在这里，我带你走……”
冷璇夜闭上眼，尽量不看她的伤口，温热的血液流淌到他的指尖，他强忍住心里的冲动。
想带她走，但是内心却在挣扎着。
“夜，你怎么了？”
钻心蚀骨的疼，快让她感觉自己似乎下一刻就要死掉！
夏诺染察觉到冷璇夜有些不对劲儿，赶紧询问道。
听着耳畔传来的声音，冷璇夜心中如浪翻涌的杀气渐渐泯灭，在一瞬间悬崖勒马。
不，他不能伤她，舍不得伤她。
他缓缓睁开眼睛，夏诺染这才瞧见他的眼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血红。
她瞬间明白了。
他一直在忍耐……
杀了她，要了她的一身血肉，或是魂魄，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但他却一直在保护她。
如狼护羊一般，难以置信。
夏诺染早就听北冥幽说过，即使她不流血，冷璇夜也靠着强大的自制力，才忍住不要了她这条命。
这是其他鬼魂都做不到的。
如今，血已经流得满台阶都是了，他还在忍着。
“很痛苦吧？夜？”
夏诺染此刻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想自己为何会这样血流不止。
看着他克制的模样，她心里满是心疼。
因为极度忍耐，冷璇夜又闭上了眼睛，浑身控制不住的抖着，她的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
夏诺染拉起他的手，凑近他冰凉的唇。
冷璇夜猛然一睁眼，浑身的阴气不安分的涌动着。
他的手上都是她的血，血已经从她膝盖的伤口处往下流着，染红了好几层台阶，看着触目惊心。
“傻丫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不要命了？”
冷璇夜如同当头棒喝，赶紧抱住她。
他止不住她的血，但凡尝到她的一点儿血味，他最后的忍耐也将崩塌。
“反正也止不住，流了也是流了，不如给你喝，反正我血多。”
夏诺染有力无气的说着，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脸上略显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