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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六 对峙两方气势明

这样的话到底不是只说过一遍,饶是沈倾鸾也没那个耐心和她虚与委蛇,连带着面上的笑意都淡了几分。

孙婧却只当她是认真与自己说这句话,并没有将她态度的转变看个清楚,于是微勾起唇角,“我不知晓你是否真如话中所说,不欲和我争,但我今日之所以过来,可不是要得你这么一句保证的。”

沈倾鸾见她竟是生出了几分从容,与之前的她不说判若两人,却也是多了不少的底气,当下挑起一边眉梢,饶有兴致地朝她看了过去,“那妹妹特意过来所为何事?”

“倒也不算是特意过来,只是听说你好不容易回到府中,就抽个空来让你知晓,你我之间不是你不争,而是你根本没有一较之力。”

这狠话放完了,沈倾鸾倒是没有生气,只平静地点了点头,倒让孙婧的气势平白有些散了。

之前虽未有多少相交,可仅仅只是那几次对峙,孙婧就压根没有讨到一点好处,是以一直都想要将沈倾鸾狠狠踩下去,让她那张一向故作平静的脸上产生裂痕。

她以为自己之所以斗不过对方,完全就是因为身份有所悬殊,可此时她比沈倾鸾先入了杨家的宗谱之中,母亲也将要被抬成平妻,甚至自己都即将成为太子妃,却好像仍然是斗不过她。

就如两方对面之时,沈倾鸾无论说什么,她都是那派从容的模样,反观自己哪怕自以为处于高位,却一直都在跳脚。

“沈倾鸾,总有一日我会将你踩在脚下,让你求我。”

顺着自己心中所想丢下一句,孙婧眼眸之中全是羞恼,好似能冒火一般。沈倾鸾瞧着也只与她之间是不能善了了,于是收敛起神色,换做一副冷淡的模样。

“那我便等着了。”

看她“原形毕露”,孙婧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可她更知晓自己说过沈倾鸾,于是甩袖愤然离开。

沈倾鸾倒没管她,只是转头正准备跟杨轻婉说声自己要走时,却见她面上一言难尽的神色。

“怎么了?”虽说知晓她多半是在替自己担心,沈倾鸾还是多问了一句。

瞧着自家小姐仍然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杨轻婉也只得是轻叹了一声,“小姐可听明白她方才所说的那些了?”

沈倾鸾不知她是何意,只投去询问的目光,却见杨轻婉又叹一声,说道:“夫人不欲多管丞相府的事情,仅有半年,那孙姨娘就已经点得府中女主人的位置,人人都将咱们当做失了势的。如今一来孙姨娘的存在名正言顺,又将和咱们夫人平起平坐,二来这二小姐将要嫁给太子殿下,日后只怕处处都要压上小姐一头。小姐可别不放在心上。”

对于杨轻婉说的,其实沈倾鸾也确实不大在意,毕竟她与孙婧之间的过节并不由她决定,孙氏要争这个平妻的位置,也不是她能左右的,是以除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光是放在心上也无多大用处。

只是孙婧也好,杨轻婉也罢,说得都好似这两件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便让沈倾鸾心中生出了几分奇怪。

“前些时候才刚刚入了宗谱,就将平妻的事情提上日程了?还有就是太子殿下与孙婧的婚事,我怎半点消息也没听见?”

“小姐虽在朝中任职,但都府毕竟是查案的地方,对着的都是外人,宫廷里头的事情怎能处处都得知?就婢子还是昨晚听繁书姑姑提点了两句,说孙姨娘那一家子可不是咱们能招惹的,能避就避,免得招惹上了推脱不清,平白还替夫人和小姐惹了祸端与麻烦。不过真要说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倒也未必,要知晓圣旨下前一切都还会有变数,说不定哪日太子殿下就想明白了呢?”

沈倾鸾倒不在意他想不想的明白,只是在她看来这件事情未免有些突兀,所以想要稍问清楚几句。

杨轻婉也只是当她问问罢了,见她没有再提起此事,自己也就没有再念叨,只是去拿这东西将她送出院子。

谁料还没走到前院呢,就听见一位下人匆匆过来传,说是江家的小公子来访,估摸着是有急事要见沈倾鸾。

偌大一个江家虽不止那一位小公子,但能过来找沈倾鸾的,也就只有江宴生。

沈倾鸾自从那一次与他说明秦问遥的事情之后,就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是以此时还微微有些惊讶。不过两人到底是关系不错,沈倾鸾也没急着走,只让杨轻婉稍稍等自己一会儿,便跟着下人去往前听见江宴生。

相比于之前见到他的那般模样,江宴生明显是憔悴了不少。只是过了一小段时间,他的两颊似乎都有些微微凹陷下去,连带着眼底也有不少的青灰,显然这段时日过得也不大好。

“这节日都做什么去了?大人可没少与我提起过你。”沈倾鸾也没先问他为何弄成了现在这般样子,只是让府里头的下人上了一壶茶来,先是类似于寒暄的问了一句。

江宴生眸中却好似是失去了光彩,只这么耷拉着眼皮子,一副没有精神的的模样。

“我就在家里头几乎哪里也没去。”他回道。

沈倾鸾对此倒有些意外,毕竟按照江怀仁的性子,定不会让他丢下公务在家里头待那么久。

可秦问遥都事情对他打击不小,沈倾鸾也不好多问,只是点点头等他再开口。

毕竟江宴生一看便是没那个心情来找自己话家常,而他到了丞相府来,就必定是有想问的事情。

沈倾鸾现在就盼着他莫要在深究秦问遥入宫的想法,可除去这件事情之外,她又想不到江宴生过来找自己是何原因。

果然这想法刚在自己脑中形成未有多久,江宴生就动了动有些干涩的嗓子,沙哑着声音问道:“还是秦姑娘的那件事情,我有几问,想你如实告知于我。”

沈倾鸾只得是轻叹了一声,也没就此答应下来,只让他问。

“秦姑娘本来就是江家的人,这一点你应当不会瞒我。”

当初有关于南城江家的事情江宴生也有参与在其中,沈倾鸾若是再瞒下去,只怕他也不会相信,是以此时点了点头。

江宴生的眸色似乎又灰暗了几分,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来,“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了?”沈倾鸾心中暗道不好,却也不知他是从何处得到更深的消息。

而江宴生却也没有隐瞒她的意思,抬头拿一双盛满悲哀的眸子看着她,里头似乎还藏着几分希冀。

“她是皇帝的亲女儿。”

沈倾鸾手中正在倒茶,冷不丁听她说了这么一句,手中的动作就微微一顿,连带着茶水也倒在了桌子上。

可她也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慌失措的表情,只是放下那茶壶平平淡淡的瞧了他一眼,随后问他:“你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这话虽没否认也没承认,可江宴生也根本不是全然相信沈倾鸾的话。毕竟他知道沈倾鸾对于这件事一直在隐瞒自己,此时看见了她这一副平淡的模样,似乎什么也不必多说,答案自然而然就浮出水面。

“我自小就体弱,父亲虽有心将我培养成国之栋梁,却也耐不过母亲的心软,而我自小也惯会恃宠而骄,仵逆过无数次父亲的安排,这么多年也是不知悔改。”江宴生说起这些往事时眼中虽然带着笑意,却也叫人听着是苦涩非常。

“父亲没对我抱有多大希望,母亲也只是想我好好活,无忧无虑的这么一辈子也就罢了,奈何我也不是个有远大抱负的人,家中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很多时候他们都是不愿意与我多说。”

“而我也一直将此当做自己偷懒的理由,从来也不去关心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这么无忧无虑一般地活到现在,从来也就没有把江家当成自己的责任过。”

江宴生好似只是在回忆着往事,沈倾鸾却知晓他一定是有所铺垫,后头引出与秦问遥相关的话题。

果不其然江宴生再说完那些之后沉默没多久,就苦涩地笑了一阵。

“可你们能不能别将我当作傻子?我心中比谁都要清明,若想查出什么事情来,也是比谁都要来得清楚。”

此言一出,沈倾鸾就知晓他什么都查明白了,只能微微轻叹了一声。

“她确实皇帝的女儿,也曾是先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脉。她留在皇都之中为的就是报复那些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人,现在是皇帝,日后也会是皇后乃至于南城的江家。又或许这份感觉让她上了瘾,也会危及到你的父亲,危及到整个江家。”

“她不会!”江宴生难得有几分激动,通红着一双眼睛仿佛困兽,明明被拔去了尖利的爪牙,却还是扞卫者属于自己心中的那一方净土。

沈倾鸾却不得不打破他的幻想,直言道:“可她此时就做了这样的选择。”

这话一说出来,江宴生脸上的血色就好似褪了个干净,连带着身形也有些不稳。可沈倾鸾不得不将事情都剖析在他的眼前,才能让他的日后少受一些苦。

“秦问遥选择了她自己想走的路,化名林丽洲,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歌姬,成为皇帝的宠妃,也一步一步踏上了自己的复仇之路。而就如我之前所说,你该做的应当是与她划清界限,这样不仅仅能够保全你与江家,也更是成全了她自己。”

“可她的选择分明就是错的!”

沈倾鸾面色沉冷下去,她拿一双淡漠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缓缓问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心中真的清楚吗?”

江宴生紧紧握住的双手蓦然松开,好似被她一句话定在了原地,目光之中满是挣扎与茫然。

“世间从无对错之分,就如这朝代更迭,只要登上皇位,他就是胜者与对的一方。而被踩在那张龙椅之下的,往往都会被冠一个暴君的罪名,显得当朝皇帝救民于水火之中有多仁心。其实说来说去,不过是一个是弑杀亲父、残害手足、背弃师父的恶人。

你觉得她做的是错,你觉得她该摒弃过往的种种恩怨,做一个心中没有怨气的人,最好还和你好好过日子。可那些惨死的人呢?又是何其地无辜?每每午夜梦回之时她想起曾经的美好岁月,再想起母亲惨死在眼前,你叫她是如何自处?”

“害她至此的不就是南城江家的那些人吗?我可以替她摆平这一切,她又何必非要去皇宫那种地方,去伺候自己痛恨的生身父亲?”

“可你又算她什么人呢?”沈倾鸾冷冷地说了一句,“你也不过只是顺手给了她一些恩惠,然后因为那一面之缘,喜欢上了她那张脸。这份感情能存留多久连你自己都不清楚,你让她如何寄希望在你的身上?江宴生,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在她的生命之中,除非有一天她回首往事懊悔不已,才算是真的错了。你说的不算。”

“就像我与你爹一样,觉得你该做一个心有城府的弄权者,而你只是想踏踏实实地做好手中的每一件事情,也不贪图多少的权位。这世间从来都没有对错之分,你觉得错的,也仅仅只是你认为的罢了。”

一番狠话说得沈倾鸾自己心中都是有些不忍,而江宴生也垮下了他一直挺直的背脊,趴在桌子上哭的像个孩子。

“我就想帮她。”

沈倾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伸手想要去拍拍他的肩膀,却还是停住了自己的手。

江宴生从来都是一个十分简单的人,他像个孩子一样,所有的思绪都会被情绪牵扯,从而让自己置身于这样的纠结之中。

而沈倾鸾要做的就是强迫着让他理智起来,只有这样,日后才不会叫他陷得更深。

于是她收回那只已经悬到了半空的手,缓缓说道:“可你帮不了她。”

“每个人的路都是靠自己走出来的,她孤注一掷的选择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她回不了头了。而你,不过只是被他丢在生命之外的无关人,走完了那段从南城到皇都的路,就已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