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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关于定明同志的思想改造工作(完)

果然,这四句话一出,所有人仿佛中了集体大沉默术一样,均沉默不语,默默咀嚼着四句话,越咀嚼越觉得微言大义,真乃佛家至理。

这四句话能够霸占qq签名很多年不是没有原因的呀,看着众人的反应,陆哲有些促狭的想。

原本神秀的佛偈的大概意思就是,弟子的身体如同是菩提树,心灵就像一座明亮的台镜。(这是出自捻花微笑,禅宗以心传心的第一宗典故)要时时不断地将它掸拂擦试,不让它被尘垢污染障蔽了光明的本性。

这几句虽然很妙,但是看官发现没有,这神秀上座当时还有一种隐隐的傲慢在心里,老子身体好似菩提树一样高洁,心灵像是镜子一样明净呢吗,虽然需要时时擦拭(自我反省),但是比你们凡人厉害多了。

这就像后世那些有信仰的人整天自我感觉良好,对于那些没有信仰的人嗤之以鼻的感觉一样。典型的小家子气,半壶水响叮当。

所以,当时的禅宗五祖弘忍听了之后,就亲自对他说,神秀你这个小同志还差点火候呀,这种理解,还在佛法的门外呀。始终得不到菩提妙法。

后来,慧能大和尚听到之后,远在千里之外的他,做出了菩提本无树的佛偈,托人送给弘忍看,其意思就是菩提乃是智慧的象征,本来就不是指菩提树,明镜是指内心,本来都是清静之物,怎么会有尘埃呢。

高下立判。

而且最牛逼的是,慧能是不识字的,能做出这种佛偈,只能说明天生具有佛心。

虽然慧能同志这句话也犯了消极主义思想的错误,但是在这个时代是受到追捧的,比起神秀来说,更加贴合禅宗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的思想。

但是后世人大多不知道的是,五祖弘忍还是批评了慧能,这个批评也很有意思,颇有点点化的意思,当慧能的佛偈传到五祖那边的时候,满屋的大和尚就惊呆了,觉得这慧能简直是学霸,这该是满分答案了吧。没想到五祖看了慧能送来的佛偈之后,将鞋擦了擦,说:“亦未见性。”因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既然清静何必有偈。

意思就是慧能小同志也没有完全明心见性啊,既然你都说人应该对世俗物质无所执着,才有可能深刻领悟佛。既然你如此清静,没有执着,为什么又执着的做了佛偈,千里迢迢送来,想要来获得我的衣钵呢。

用大俗话来说,小同志,你这样有点怀着孩子装chu,当技师又想立牌坊的意思啊。(鹤年少时读到这里,不止一次在想,如果当时有个和尚抖个机灵,交了白卷,岂不是就满分?这难道是弘忍对佛祖拈花一笑,不立文字,以心传心的cos?)

慧能后来听到弘忍的回答之后大彻大悟,终于得到了弘忍的认可,成为禅宗六祖,虽然鹤私下觉得弘忍有点矮子里拔将军的意思,但是不可否认,无论是神秀,慧能还是弘忍,都是牛逼的高僧,佛学家,思想完全可以吊打很多人。

特别是弘忍,真的看人特别准,神秀大和尚果然对于禅宗六祖的位置执念深重,当他听到慧能得到弘忍的传承之后,竟然派十几人追杀慧能,没想到弘忍传法当日,就让慧能赶紧闪现逃走,成功地让自己的思想传播了下去。

慧能后来逃到了南方,创办了南少林,没错,就是那个南少林,出了方世玉洪熙官,几十棍僧,帮助俞大猷打了倭寇的南少林(说道这里,鹤想提一句,俞大猷真是个牛人,打仗厉害,武功高,后世流行的,棍乃百兵之祖,枪乃百兵之贼……这一系列的总结,就是他的《剑经》里面提出的,当时倭寇刀非常锋利,经常把人一刀两断,俞大猷带着一帮和尚扛着熟铜棍无脑平A过去,一棍下去,别说刀被打断,倭寇的脑浆子都被打出来了,可惜被东林党所害,后来戚继光戚爷爷得到俞大猷的指点,创造出了戚家刀,遂大破鬼子,不,倭寇)。

虽然这四句佛偈在弘忍看来还是有些装逼的意味在里面,但是吊打这帮人,完全绰绰有余,就像三级的龙破斩虽然没办法秒肉山,但是秒个血薄的奶妈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在场的众人都一副沉迷禅意,不可自拔的意味。

“小友果然深得禅宗三昧,有此一偈,禅宗后继有人矣。”沉默了许久,严法师第一个打破了沉默。“此偈与我净土宗的‘一切众生心性本净,性本净者,烦恼诸结不能染着,犹如虚空,不可玷污’暗合,殊途同归。”严法师高宣佛号,一脸微笑的看着陆哲,一副於我心有戚戚焉的样子。

“佛法一道,本是殊途同归。”陆哲也回以微笑。

“哦,老僧洗耳恭听小友禅宗高论。”辩难的规矩,一问一答,现在该陆哲出题了。

“哲哪里有什么高论。”陆哲谦虚地说,发现周围的人都一副你又装逼的眼神看着他,这才继续开口道:“哲只看过几部佛经,能记得就是一部心经,当日定明听到此经之后,遂起拜师之念的,实非小子之功,今日与大师论佛,小子只得将此经诵出,与大师印证一番了。”

“哦?还有此段缘故,老僧静候小友的妙音了。”

“见笑,见笑,实乃哲所会不多之缘故,大师且听好了,‘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陆哲没有办法,只得把自己唯一会的佛经再背一遍。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随着陆哲清越的声音念完了整部心经,屋里再次陷入沉默。

嘿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陆哲暗戳戳地想,如果说之前菩提本无树的佛偈只是类似青钢利剑的之类的利器的话,那么这部心经,就是玄铁重剑这个级别的武器。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就是说的它,在佛教的三藏十二部为数近万的经典中,心经是字数最少、内涵丰厚、流传广远的经典,从后世到处都可以看到心经,就可以看出来此经的地位。此经已经超越了禅宗的思想,高度概括了法华经,楞严经之类的经典,微言大义,可以说是佛宗第一经也不为过。

“得此一经,老僧死而无憾矣,若是老僧再年轻二十栽,定会如定明一般,拜于禅宗门下。”严法师双手合十,低头行礼。这便是宣称此次辩难,严法师认输了。

不由得严法师不认输,对于此时的和尚来说,心经的效果简直是降维打击,听到前半部,严法师已经明白,这场辩难,自己彻彻底底地输了,不仅是自己输了,有此一经,哪怕是净土宗,也彻底输给了禅宗,信奉了大半生的净土宗竟然输了,饶是老和尚早已八风不动,也不禁面露悲色。

“小子不过拾人牙慧,此经微言大义,小子也不甚懂呢。”看到严法师已经认输,陆哲心中既难过又高兴。

看到这么一个老人,发觉毕生信仰的东西被打败的时候,任谁都会难过的,高兴的是自己打败了净土宗。

不得不说,佛教后来发展到后世的模样,净土宗要付很大的责任,原因就是净土宗为了发展信徒,宣称人皆有佛性,可以通过供奉三宝的行为,来消除自身的业。就是说,哪怕你不懂佛理也没有关系,不信佛也没关系,只要烧香拜佛,供奉和尚,就可以消除自身的业。

听着是不是很熟悉,是不是跟天主教的“赎罪卷”很相似?在这方面,东西两方的宗教不约而同地采取了同样的手段,不过中国儒家势力太强大,净土宗后来被同化了而已。

究其原因,还是话语权的问题,后世阿三的国度为什么乱,鹤觉得很大原因就是佛教,众所周知,阿三的种姓制度,出自于印度教,第一阶级是婆罗门,就是僧侣,第二才是刹帝利,就是贵族,第三是平民,第四才是贱民,佛教虽然成功的车翻了印度教,但是他们是为了取代婆罗门,想把第一阶级改成佛教徒,就跟西方中世纪神权大于王权,国王登基要经过红衣主教认可一样。

但是古代中国不一样,士农工商,士才是第一阶级,你一个死贼秃,要来爬到我们士的头上,你这是要作死啊。所以,历史上,大规模的灭佛运动好几次,在掌握了政治力量和军队的儒家面前,和尚们终于想通了,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啊。

于是,中国所有的佛宗就改成了小乘佛法,变成儒骨佛皮。当然,大乘佛教也不是没有,那就是XZ那边,想想大濑和班蝉之前的统治吧,如果佛教当时成功了,都不敢想象神州变成阿三国度的样子。毕竟,全国上下不去搞生产,只知道搞意识形态,这个巨大的错误兔子是有体会的。

其实,净土宗的本意是好的,希望让人通过这些行为来亲近佛,潜移默化下,让人觉醒自身的佛性。但是总是有歪嘴和尚把经念歪了。

净土宗的理论受到很多有权有势阶级的喜欢,因为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血腥的,而净土宗的理论让这帮人求得了心安。哪怕自己杀人放火,荼毒人民,甚至卖国都没事,只要捐点钱给佛教,自己照样可以升入极乐净土。这多便宜的事儿,对于他们来说,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捐完了再赚,只要自己身后不下地狱,捐点钱买个心安,小事尔。不是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么,哪怕自己满手血腥,到时候只要遁入空门了,你们还好意思追究我?

不好意思,正义虽然有可能会迟到,但是永远不会缺席,随着法制社会的健全,鹤相信,这些人终究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于是,净土宗在漫长的发展中,就变成了后世人们所讨厌的样子,和尚们大发其财,佛寺藏污纳垢,天价香,豢养黑社会,给女施主肉身“开光”,甚至还放高利贷,宋朝的大相国寺就是南宋最大的高利贷,“每月五次开放万姓交易”就是说的这个,当年鲁智深去大相国寺管理菜园,其实就是去管高利贷业务的(鹤说的是真的,看官如果有心可以去看看水浒传原文,里面写的清清楚楚,而且前几年,p2p流行的的时候,其中一个很大的资金来源,就是XX寺,不过还是被赵家人给割了韭菜,当成年猪宰)。

后世的佛棍,一个个表面上装有道高僧,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用因果报应愚弄人民,甚至连祥林嫂之类的都不放过,把她当仆人多年,辛辛苦苦攒的血汗钱骗去,捐了一条门槛,让千人跨万人踏,她还感激涕零。鲁迅先生笔下那个说“和尚不娶老婆,小菩萨哪里来”浑话的和尚,就是净土宗的产物。

所以,能够在此时,从源头上打击净土宗,陆哲还是很高兴的,来到唐朝一遭,作为社会主义算是合格的接班人,陆哲很想为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和人民做点什么,虽然理科狗没办法改变政治形态,让其跑步进入社会主义。但是点亮科技树,让其少走点弯路,还是可以做一做嘛。但是他不知道,历史真的是不可逆的,因为他的原因,让觉得危机的净土宗推出了那个让人诟病的理论,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以上理论,皆是小说家言,当不得真,鹤再次声明哈,鹤对于佛教,还是很尊重的,这是为了剧情需要,只是戏言,戏言尔。)

“唉,若我那徒儿能见到小友就好了,可惜——”陆哲此时正沉浸在让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崛起的大志向当中,没想到对面的严法师长叹一声,幽幽地蹦出一句话。

“可惜什么?”陆哲看着老人如此悲怆,陆哲还是出言问道。

“可惜我那徒儿,已经远赴西域,前往天竺了,若是他能听到小友这篇心经,想必必定佛法大进!小友,老僧求汝一事,这篇心经,可否准许老僧抄录,待我那弟子回来之后,传授于他。”严法师讪讪地开口,十分的不好意思。在这个知识如此宝贵的时代,为了抢夺一句诗文就不惜杀人,何况是禅宗的根本大经乎?

“大师请自便就是,哲非禅宗之人,能让此经让更多人知晓,实乃此经之福。”陆哲很高兴地答应了。

“老僧带小徒玄奘谢过小友传法大恩,若小徒有归来之日,老僧定让其上门拜谢。”严法师恭恭敬敬朝陆哲行了个礼。

“无事,无——”等等,玄奘!陆哲嘴长得老大,“大师的弟子,莫非是那西行求真经的玄奘法师么?”

“嗯,玄奘曾与净土寺,于老僧学过《摄大乘论》,乃是老僧的弟子。其人身具慧根,一心向佛,若能听闻小友这篇心经,想必喜不自胜。”严法师老衲一副已经看穿你的样子,面露心照不宣的微笑。

此刻严法师的心中亦是翻江倒海,陆哲,还说你不会武功,不,佛法,连玄奘西行都知道,我就说,怎么会突然跑出来一个如此精通禅宗佛理的人,想必就是禅宗用来入世培养的暗子吧,幸好被老僧发现了,得赶紧提醒同宗们,此刻的严法师,心中暗叫侥幸。

事实上,不由得严法师不误会,玄奘西行,虽然在后世来看是件大事,但是当时主流社会中,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除了佛宗的核心人士,没人关心。

这就像后世某个机构,送了一个潜力无限的青年学者去外国深造一样,除了业内人士,没人会关注,当然,这个青年学者留学归来得了诺贝尔奖,声名大振,全国知晓,则当另说,但是现在你就关心这个,还说不是同行?要知道,郭姓艺人说得好,只有同行才是赤裸裸的仇恨呀。

这边,严法师心中暗惊,但是那边,陆哲心中的惊奇更甚,我擦,他竟然是唐玄奘的师傅,难怪他说唐玄奘见到心经会喜不自胜,废话,这心经,就是唐玄奘翻译的好么,自己用他徒弟的经文来打了他的脸,自己是不是太丧失了?看着老人落寞的样子,陆哲心中有些不安。

不过,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弟子日后回来变成了禅宗的信徒,怕是更心痛吧,自己反而是做了好事,嗯,就是这样。在掉节操方面,现代人总是能吊打古代人的,很快,陆哲就觉得自己是做了件好事了。

事实上,唐玄奘贞观二年就走了,他幼时就是跟着这位严法师学了佛经的,严法师可以说是唐玄奘的开蒙老师,引路人,不过陆哲一只理科狗怎么会知道这些。

“那玄奘法师,弘毅亦有所听闻,据传其一心向佛,年纪轻轻,佛法高深,但这西行之路,一路艰险,不知其能否能归来。”好“盘友”杨弘毅不愧是世家子弟,这等新闻也听说过。

“当然能归来,不仅能归来,其日后必成一代高僧,无人可出其右。”陆哲定定地说。

“哦?陆师为何如此肯定,是了,陆师术数惊人,此等事情亦知。”定明在旁边开口道。

“额……是吧。”尴尬的陆哲不由得带出了后世的口语。

“小友还会术数?”严法师惊奇地看着陆哲,“汝是如何得知,我那玄奘徒儿能安然归来,成为一代高僧呢?”

“陆师术数惊人,当日,定明欲拜师之时……”定明就把陆哲当时考他数学以及后来的一些的事情说了出来,听得严法师面露惊奇。

“这么说,小友真不是我释教之人,而是师从道家?”严法师暗叫不好,原本以为此妖孽是禅宗之人,没想到此人竟然是道家之人,这下不是由佛宗内部矛盾变成道佛之争了么。道家出了一个精通我禅宗的人,而且还如此年轻,这下天下佛宗悲也。

不怪现在的人不误会陆哲是道家的人,因为现在能精通术数的,基本上都是道家的人,比如黄冠子李淳风。所以严法师也误会了,心中暗叫苦也。

“非也,非也,某出自于……”陆哲卡壳了,怎么说,说自己出自于百花宗,天知道这个人老成精的老和尚会不会知道山门,然后举报自己去领赏。要不说自己乃是爱因斯坦门下走狗?他们知道爱因斯坦是谁吗?

“小友不必多言,老僧已经知晓了,自不必说。”和尚一指窗外,面露微笑,“小友竟然是得自仙门传承,小友好福气。”

我擦,这个老和尚果然知道。在场只有陆哲和老和尚明白,老和尚所指的窗外,好死不死,正是左华山的方向,而且他还加重了仙门的读音,仙字分开,人居于山,仙门,仙门,不正是说是山门的人么。

看到陆哲一脸惊骇的神色,老和尚了然一笑,果然还是太年轻啊,自己一诈,就诈出来了,还自称仙人子弟,你知不知道,你们山门出来的人都是这般说的。若是那山门,自己就不惧了,因为山门最大的敌人,跟自己一样,都是儒家,这不,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不知小友此次出山,所谓何事?”出山两个字一出,严法师冲着陆哲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某幼妹走失,某是出来寻她的。”陆哲不得不把谎话再说一遍。

“既是如此,老僧蹉跎半生,倒认识些朋友,可以帮小友寻找一番,小友佛法精深,可来鄙寺盘桓一二,不知小友愿赏光否?”听到陆哲出来寻妹,严法师更加安心了,主动提出帮陆哲寻找。

妹的,又是盘桓?陆哲现在听到盘桓脑袋就疼,他明白,这是严法师提出条件了,只要他乖乖待在天镜寺,不到处乱跑,去传播禅宗,他们就帮他找妹妹。

可是,自己的妹妹根本没丢哇,所以这个条件,对于陆哲完全不感冒。于是陆哲开口道:“哲幼妹不知流落何方,生死不知,哲安能安坐耶,若是大师能帮哲寻找,哲感激不尽,哲还是想自行寻找,且哲门中有寻人秘术,多一份力总是好的。”陆哲再次把跟牛进达说的话说了一遍,一副寻妹心切的神色。

此时,远在五庄观的林姜氏心中暗自嘀咕,这蕴娘,这几日怎么老打喷嚏,莫不是害了风寒,妾还是找鬼长老给她看看罢。

“即是如此,小友传吾大法,老僧岂能袖手旁观,老僧这就回转寺中,发动僧人,帮小友寻找。还请小友告知令妹之形貌。”严法师想得很好,此子如此看重其妹,若是自己能找到,此妖孽,莫不任我净土宗搓圆捏扁?

如果陆哲知道严法师心中所想,肯定会大笑,你们尽管去找,找得到算我输。

“那就多谢大师了。”陆哲赶紧行礼,半真半假地告诉了严法师蕴娘的外貌特征,但是身高和岁数都是假的。

“那老僧就不打扰诸位了。”严法师行了个礼,转身就要出门。

“恭送大师。”三人一起行礼道。

“小友,汝身怀奇术,只身入这万丈红尘,不知小友有何志向耶?”刚刚转身的严法师突然转回身,突然开口问道。

“当然是点亮大——”猝不及防下,陆哲就想说点亮大唐的科技树。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定定地看着他,不由得气从心头起,好个老和尚,果然不相信我,搞突然袭击么,那就不怪我了。

“定明!”陆哲突然叫到。

“弟子在!”定明立即起身答道,他看着两人,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他隐隐觉得自己的师父跟严法师之间有些什么。

“既入吾门,吾就要告诉吾门之志。”

“弟子洗耳恭听。”

“吾门中人,擅长改造自然之术,地上一切开花之物,吾等皆可改造,吾门中所学,可让亩产数十石,可移山填海,教人飞天入地,谈笑间灭敌无数,汝既入吾门,汝可谨记,吾门之存,是为天下众人安居乐业,再无饥馑病害,老有所养,少有所学,人人有衣穿,有书读,安居乐业。汝可牢记,吾门所存,是为建立小康社会!”

“弟子谨记!”定明也很激动,陆师终于把自己当成弟子了呀,建立小康社会,这不是上古大贤所描述的场景吗,自己厮杀半生,不就是为了给天下百姓求一个太平么,遁入空门,不就是被佛家所言的极乐净土所吸引么。但陆师门中所言,不管是不是真的,如果真能做到一半的话,那是怎样的人间啊,人人无饥馑,老有所养,少有所学,竟然要人人都能读书,若能建成,这极乐净土莫过如此了吧。听到陆哲这番话,定明也被吸引了,出家这么久,他也渐渐明白了,佛门极乐天国乃是虚妄,如果能与陆师一起建立这小康社会,定明觉得这简直就是这世间最美的事情了。

“吾门中之学,浩如烟海,穷尽一生也难学成,入得吾门,汝须牢记,达者为师,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

“弟子谨记!”

“吾门治学,须抛弃成见,怀疑一切,汝须牢记,吾爱师,吾更爱这世间真理!“

“弟子谨记!”定明是大声吼出来的,听到陆哲关于师徒关系的论述,定明被震撼了,若不是仙人传承,哪里有如此气度。

”吾门中之术,威力无穷,若是其心不正,则乃天下大害也。汝须牢记吾门中四训!”

“弟子谨记!”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陆哲眼眶也有些湿润了,大声地吼了出来。

“弟子谨记!”听到这四句的定明更加不堪,脸都涨红了,用尽全力吼了出来。不仅他,连杨弘毅都激动得不能自已,看着定明,恨不得以身代之。

“大师,汝不是问吾此次出山,平生之志么?”说完横渠四训的陆哲看着严法师,一字一顿的说。

“小友请讲。”严法师看着眼露狂热的定明和杨弘毅,面露苦涩,此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志向,莫不是想立地成圣?这四训气势滂沱,格局极大,看来这小子背后的山门,所谋极大啊。

“吾要这天,再遮不住众生之眼,要这地,再埋不住众生之心,要这芸芸众生,都明白世间真理,要那漫天仙佛妖魔,都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