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相顾无言
慕景渊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发现身旁女人还在睡，不由一阵会心的笑。
昨晚确实累着她了。
约莫着是喝了些酒，所以有些……
原本他只是想着让小初有自己的孩子，她就会留在自己身边了。却没想到后来听到她拒绝自己的话，一时怒火攻心，动作就越发粗暴起来，也没有再心疼她，没有再怕她累着……
唉……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侧脸，看到小丫头在睡梦中微微颤抖的睫毛，不知该怎么办。
以她那副倔强的性子，只怕醒来会恨透自己吧？
不知为何，驰骋沙场无所顾忌的昭王慕景渊，竟然开始害怕一个小姑娘睁开眼的刹那……
故而最后他长叹一声，率先悄悄起身，去给她准备东西。
在军营，向来不让带女人随军，因为慕国的人都认为女人会给军队带来血光之灾，会打败仗。所以小初留在这里，需得装扮成男子才好。
出门许久，他才找到与小初身量差不多的男装，再返回营帐，就见着她正在穿中衣……
季雪初早上醒来时发现身边并没人，也算是松了口气，纵然全身酸痛难忍，却还是强撑着穿衣裳，她记得这里是军营，是没有女人的。
也正是穿衣裳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身上尽是些红色的暧.昧痕迹，羞红着脸咬咬牙，强迫自己不在意这些，继续穿衣裳。
怎知还没穿好，某个人猝不及防的就闯进来……
“出去！”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她下意识将被子往上拉拉，盖住自己的身子。
不同以往，这次慕景渊没有再听她的话，而是大踏步走到床榻边，将找到的男装放在她身边，才说：“左右都已看完，还在遮什么？”
“……”
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季雪初一动不动坐在床上，意思也很明显——他不出去，自己就不穿衣裳。
男人无奈，只好起身离开，丢下一句：“我在门口帮你看着，如若有什么问题，就叫我。”
想的倒是谨慎，他大约是怕自己不在，哪个不知道的兵士闯进来，看到床上这香yan景象吧？
使劲儿甩甩头，把那些多余的想法甩出去，季雪初才小心翼翼从被子里钻出来，去看他方才放下的衣裳——是一身男装，却没有笨重的盔甲，看样子是谋士幕僚们穿的衣裳。
唔……
从没穿过男装，她拿在手里摆弄半天，才发现……自己不会穿。
叫那家伙来，她不仅觉得烦躁还觉得尴尬，但是……但是衣裳不会穿又该怎么办？
于是，一个小人就和那身男装对峙起来，折腾了不少时间。
一直等在门外的慕景渊，见着时候差不多，又没见她出来，一时不知她是不是在营帐中出事，故而悄然进去查看状况。
而他进屋看到的，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身上胡乱裹着一层男人的衣裳，一脸烦躁的站在床榻上不知所措，瞧见他进来了，神色很是尴尬。
“怎么了？”男人失笑，问道。
撇撇嘴，季雪初不情不愿的说：“我不会穿男人的衣裳。”
慕景渊无奈的摇摇头，走上前去，伸手就去拽衣领。
小丫头倒是机敏，瞬间跳到床尾，离他八步远的地方，黑漆漆的眼睛滴溜溜的转，满满的写着警惕。
男人叹息道：“我没想怎样，只是帮你把衣裳穿好罢了。”
奈何床上的小人儿不信，仍旧用避他如蛇蝎的态度。
最终忍无可忍，某人认真的说：“季雪初，你是当真不愿做我的人吗？！昨夜我并非强迫于你，而且以后我都不会强迫你。小初……我想每晚睡前，最后看到的是你，每天清晨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我想余生每一天，都能如此度过。”
这算是难得正经的态度，季雪初缩在床尾，低头不语。
“还是太快了吗……”瞧见女人的样子，向来器宇轩昂胸有成竹的昭王，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喃喃着说，“我以为这些时候我足够了解你，你也足够了解我了。却不想，你还是心有所属……”
慕景渊有预感，小初喜欢的男人，大约是像渐安那样的，尤其是他们之间那些奇妙的巧合，更是让某人心里极其不舒服。
有时候他也在想，如果不是遇到自己，她兴许真的可以和渐安有个结果。
可惜，被他慕景渊看上，此生就再没有别的选择机会了。
他对那个女人，志在必得!
听着慕景渊略有些落寞的话，不知为何，季雪初觉得很是不好意思，甚至有一种自己做错的负罪感，沉默半晌后，最终低垂眼睑，乖乖走到床榻边，一言不发。
小猫终于听话，慕景渊脸色总算好起来了些，伸手给她整理身上穿的衣裳。
一身好好的衣裳，不晓得她究竟是怎么裹到身上的，乱七八糟缠成一团。
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给她解开，期间看到她肩膀上自己留下的痕迹，刻意隐藏起眼中笑意，男人不动声色的继续手中动作。
看着男人认真关心自己的样子，季雪初心里一阵温暖。
昨晚……昨晚的错并非全在他，自己也是……没有拒绝的。
今早起来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他身上，未免有些不讲道理。
“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这是你一早就与我说清楚的。”沉默半晌，她说，“既然那是我们都赞同的关系，眼下你突然要改变，总该有些道理。”
“没有道理。”
男人毫不犹豫的回答。
爱上一个人，本就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事实上，慕景渊自己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身边莺莺燕燕那么多，他却只喜欢一个季雪初?
大约……
是了。
这个就是爱了。
没想到这家伙拒绝的这么干脆，女人一时语塞，半晌无话可说。
“今天吴军大概会进攻吧?你且先将我的琴拿来，一会儿战事开始，只需让其他人后退守住后方即可，前方主力只需交给我一人对付。”
说这话时，小丫头明眸闪耀，是最美丽灼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