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喇叭唢呐声吵醒了睡懒觉的人们,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窗,一排红色映入眼帘。
“孩儿他爹,快来看!是玉相的迎亲队伍!”
“一大早吵吵啥呢?”
“诶!是右丞相玉浚!听说之前求的婚,这娶的西夏的公主呢!”
“嘿!有意思!”男子忙爬起身来,跟着自己的妻子在窗台看着
街道上的场景十分热闹,原本要摆摊的人被阿禾管家邀请入席,到玉府吃喜酒,他们也乐呵,收拾东西站在一旁看热闹。
“祝相爷与新娘子永结同心!”
“白头偕老!”
“祝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一阵阵的祝贺声几欲掩盖掉喇叭唢呐的声音。
玉浚朝他们道谢,一旁随从的侍女侍者也给他们派发着喜礼,一派喜庆。
好不容易到了玉府,玉嫣儿,归冥,胡清,耶律齐,甚至于肖楠也在场,还有一众同僚。
他翻身下马,看着他们笑着,喜婆引导着他,将新娘子从花轿中背出来。
“新郎官背着新娘跨过火盆!未来日子红红火火!”喜婆念着好听的话,众人跟在旁边起哄,一路到大堂,天子正端坐在大堂中央。
上无父母师长,这婚也是天子赐的,理所应当,更甚者,哪个官员有幸请得天子大驾光临?
“一拜天地!”
“二拜天子!”
“夫妻对拜!”
一切的流程已经有过一次经验,有条不紊地进行。
“孤来见证你们二人礼成也足矣,望你夫妻二人,日后同心同德,为我天朝繁荣,共同奉献。”在两人拜过堂后,天子端起桌上的酒杯敬他,一饮而尽。好在旁边的醒目,端来一杯酒,玉浚也跪谢圣恩,回敬三杯。
送走天子,众人开始喜宴,新娘子在洞房等候许久才等到新郎官的到来,不同于在西夏的平静而顺畅。
喜婆站在门口看到玉浚被白鹤和耶律齐等推着过来,也忙上前挥着手帕相迎。
“新娘子都等急了!”喜婆的声音有些奇怪,这让玉浚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个喜婆怎么那么高?
“诶!你们可以回去了吧?”玉浚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就这么站在他身后,也不进门,就这么看着他们。
“才刚刚开始,我们去哪儿呢?”白鹤搓着手说道,白日中胡清可是跟他说了闹洞房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他可期待着呢!
“玉浚,你这木头,怕不是没参加过人家婚宴,不知道啥是闹洞房吧?”耶律齐笑道。
玉浚嘴角动了动,笑着回道:“好友不多,你未成亲,我如何知晓?”
耶律齐被他真的一说,当下也有些尴尬,上前一个箭步推他:“废话那么多!赶紧进去吧!”
玉浚一个踉跄将门推开,险些摔倒在地。
耶律齐不厚道地笑起来:“瞧你那样!”
玉浚心中一紧感到今晚定然没那么容易过,无奈地摇摇头,看着房内坐着三个新娘,眼皮直跳。
“你们想干嘛?”
“新郎官说什么呢?这洞房闹闹,日后日子才欢腾!”喜婆的鸭母嗓子实在太过刺耳。
玉浚无奈地看着他:“胡清,你掐着嗓子说话太刺耳了。”
“相爷您也太厉害了吧!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胡清也不掐着嗓子了,甩着手帕装作娇羞的模样看着他,“不过呢,认出我也没用。反正我就是喜婆,今晚这洞房闹定了!”胡清说得贱贱的,拍拍手,“上道具!”
几个侍女端来一把喜秤,一个苹果,一条红绳,随后便退下。
玉浚摇摇头,看到玉嫣儿也是一副高兴的模样,也只能陪他们玩一玩了。
“来来来!新郎官掀盖头了!”胡清将喜秤递给他。
玉浚拿着喜秤看着三个新娘,一动不动,竟然难以辨别。
“玉浚!你可要好好选了!万一选错了,日后大嫂可会不高兴的!”耶律齐是看戏的不怕事儿多,添油加醋地说着,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玉浚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很好。
“哥哥,可好好辨认辨认?”玉嫣儿也忍着笑意看着他。
手里的喜秤此刻宛如千斤坠,压得他移不开步伐。
“婉儿。”玉浚尝试喊她的名字。
“嘿嘿嘿!玉大哥,叫名字也没用了。”白鹤贼兮兮地看着他。
玉浚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们怕是用法术让她听不见他的声音。
端倪许久,在他们的催促下,他才深吸一口,朝着其中一个走去,虽然知道她未必听得到,可他还是开口说道:“婉儿,若是你,给我些提示可好?”
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玉浚屏息凝神,不一会儿,那人的脚果然动了动,玉浚心下一喜,伸出喜秤挑开盖头。
“哈哈哈哈!”一阵爆笑声响起,玉浚脸色微微僵硬,还有什么比看到一张空白的脸吓人呢?
他们都笑得直不起腰来,耶律齐还不忘添油加醋:“玉浚,你这口味也太特殊了!哈哈哈哈哈!”
玉浚此刻有种想要拿喜秤敲爆他脑子的冲动,瞥了他一眼,他转身去掀开其他两个的盖头,也一样是一脸空白,又是一阵爆笑充斥房间。
“相爷,这第一关过了,还有一关呢!”胡清憋着笑说道。
合着这第一关也不过是看他笑话的,玉浚配合地问道。
“相爷,想知道如何让三位新娘子恢复原来的模样吗?”肖楠也调侃起他来。
“如何?”
“其实很简单,他们说的,只要你亲一下新娘子,这术法便解除了!”
玉浚这回真感到头大,连脸都看不得,他若是找错人了,日后可不是救不了了?
“玉大哥!这可比刚刚那盖头的容易多了吧!随便亲一个也行!”白鹤也起哄道。
耶律齐走上前揽着他的肩膀,故作深沉地说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可得小心点。日后可是没人救得了你的!”
玉浚拍开他的手显然不愿意接受这一个挑战。
“哥哥,你是不信你自己的直觉吗?”一直在一旁看戏的玉嫣儿出声提醒道。
玉浚听她此话,看了看第一个掀盖头的那位,又看了看玉嫣儿,玉嫣儿正也是一脸笑意。
玉浚叹了一口气:“除了这法子,还有别的选择吗?”
“有有有!”胡清拿起那个准备好的苹果,抛了几下递给他,“喂新娘子吃到苹果,这一关也过得了。”
玉浚手里握着的苹果险些被他捏爆。
“玉浚,这不难!咬下一口,嘴对嘴喂就是了,又不一定亲到!”耶律齐做这样子,仿佛自己真的拿了一个苹果咬下一口一般。
僵持不下,谁也不让着谁,一个声音从门口响起。
“鹤儿,胡清,还胡闹?”归冥站在门口,双手负背,玉浚见到他倒是松了一口气。
“嘿嘿!相爷,我们也不过是帮相爷夫人把把关不是?”胡清笑着同他说道,伸手不大笑脸人,这话还是在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