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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就搭在窗边,夜里清明的月光爬进来,照着他安详的侧脸。树影斜斜地映在壁上,随着风鬼魅般晃动,远处偶尔传来三两狗吠。

叶七倾她扎为这落魄的男子扎了几次针,又让他泡了几次药汤,如今两腿已有了知觉,时不时会火烧般地疼,一疼他就忍不住骂人,先是骂王潜王八羔子害自己至此。怕他闷坏了,下人好言好语地哄,背着他去爬山散心,又怕他夜里闹,便搬了进来。挖坑干吗?”

“埋我啊!我要变成野菜精了!让我回归大地吧,那里才是我的归宿!”如今正补眠呢,忽然被人晃啊晃强行晃醒,一时反应不过来,迷离着眼看面前一身男装的男人,蒙了半日。今日的长安的月亮特大特圆,街边的树比别的地方绿,天上飞的鸟也比其他地方的长得肥硕。想着要不要把她丢下楼去,北边承天门传来今早第一声鼓响,两人双双侧头去看,各条大街的报晓鼓声也渐次响起,众寺庙浑厚的钟声混杂其中,水波一样在城中荡漾开,唤醒沉睡了一夜的长安。这传闻人家是不信的,更何况是一个叫花子说出来的。他跟说书先生在街巷口争得面红耳赤:“我见过真人!那姑娘虽然戴着面纱,可模样还是好看!”

那少爷衣着华丽,好看得跟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他仿佛在哪里见过他。那人脸色却不太好看,略显苍白,冲他勾了勾手指。叫花子心下一动,麻溜起来一溜烟小跑,“噔噔噔”便上了茶楼。窗外雨后微晴,小窗半开,从她那儿看,刚好能瞥见医院里最高的那棵梧桐树。

一角的绿意葱葱,也给这躺了大半个月的她解了闷。她起了满脸的疹子,整张脸被包得严严实实,连开个窗子吹点风还得申请一下。

他却对上了她的目光。她飞快地打量了一下他,是一袭青衫,捂着右臂的手修长干净,微微有血渗了出来。她又好气又好笑,这人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只是这男女有别,他为了这床上看起来像一个人和她紧紧地贴在一起。一转身,他好整以暇地坐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眸子里的光千回百转,仿佛在冲她说话一样。“你知道我是谁?”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从她上衣的口袋中随手抽过一条巾帕。

拿走了,就不要再还回来了。她在心里默念。黑衣男子就从那两队士兵中缓缓走出来,他脚踩时下最摩登的长靴,黑色披风黑色鸭舌帽,仿佛刚从黑夜里走出来。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笑意里带些戏谑,分明就是在以牙还牙。便是那几声枪响,成了她一生里挥之不去的梦魇。她们的母亲为了保护她们而死。而母亲临终前,便是希望父亲回来看她一眼。然而她撑到天黑,也没有等到父亲。她恨父亲,但是更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