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这天欢乐多,就比如杨得信背后议论叶辰单,结果被当事人发现了。
按在沙发上就是一顿打,中间白清北,想要过来拦,也在一句话的言论下放弃了。
因为叶辰单说,“结婚的时候他让我多玩几年,还说要给我介绍几个小姑娘。”
白清北脚步一顿,想了想,回过头来看着那期盼她过去拯救的目光,委婉一叹息,随后异常坚定的,“我去拿个毛毯,坐时间长了不太舒服,躺一会。”
众人收回视线,转头看着杨得信嘴角疯狂上扬,各种快乐后,嘿嘿嘿的那一种。
“这下就是嫂子也不救你了,你就面对现实吧,你完了。”
“……”
杨得信嘴角疯狂颤抖着,好一会儿了才开口说,“我不信,嫂子一定会来救我的,我可是送了礼物的!”
说起来这个,姜一山就不服气了,这话说的,好像他没有送礼物一样。
当时他就坐不住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到唐宝德和杨虹总算停下撕打,准备过来争抢女儿的时候,回过头来就只看见空荡荡的走廊,就连刚才看戏的邻居都不见了。
“人呢?小歌人呢?”
“怎么让她走了,快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来!”
唐语歌离开了那个家,第一时间就把手机给关机了,拖着行李箱去乘地铁,等到冷气扑在身上,察觉到周围真正的人气和热闹时,那后知后觉开始爆发的眼泪才决了堤。
她知道自己还没有真正的逃离那个家庭,现在这只是暂时的,如果不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情,那些人迟早会找去学校。
到时候她还要再体会一次被众人孤立,被所有人用异样眼光看着的刺骨吗?
唐语歌不想,也不敢,她真的遭不住第二次了。
万事开头难,她的开头已经很不容易了,她现在需要找个彻底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好好缓一缓,也为接下来的人生做好规划。
一个看上去不大的女生,拉着行李箱坐在地铁里哭的泣不成声,又是哭又是笑的,说实话很是吓人,引得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包括坐在不远处戴着口罩帽子,把自己紧紧包裹在角落的一个男生,但也只是看了这边一眼,立即收回了视线,眉头紧锁,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更加的烦躁。
“你的机票我退了,换成了最符合你气质的火车票,望你笑纳,好好享受大学生活,有多远滚多远。”
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手机两侧,用力到指尖发白,感觉随时都会抬手把这东西砸在地面上,但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几秒后,他的手机发出去一条短信,没有多久就有不断的信息以及电话打进来,可他一个都没有搭理,只是开了静音,开始闭目养神。
B市的一栋别墅里,染着一头五颜六色的男生正在疯狂的跳脚,抱着手机疯狂输出了十几分钟得不到回应,直接拔腿就是跑向车库,试图力挽狂澜。
可惜还是没有来不及了,那边得到通知的管家已经让人把他刚到手的超跑给拉走了,只留给他一串汽车尾气,深呼吸一口气,直接咳成傻子。
“顾西风!我和你拼了!”
听到动静的管家回过头来,“二少怎么来了,今天起的倒挺早,就是这个气色好像……”
顾凉白了他一眼,“起什么起啊,我还没睡呢。”
“……”
唐语歌出了地铁直奔火车站,准备买一张最快去B市的火车票。
可最早的也得是五个小时后的火车了,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唐语歌刷卡付了钱,拿到那张硬座的火车票时,甚至久违又陌生的感受到了兴奋和喜悦。
不就是七个小时的硬座吗,只要能让她快速离开这里,一切都会好的。
而远在这里的机场,顾西风再三确定过自己的机票真的被退了,并且这两天飞往B市的航班没有空余位置,唯一一个在三分钟前也已经起飞了。
所以……
顾西风一脸的风雨欲来,让那个本来沉迷在帅哥美貌中的工作人员都一哆嗦,想着这帅哥应该不至于闹事吧?
顾西风觉得头很疼,他就不应该给顾凉可以折腾的机会,这个人……
等顾西风无奈的离开了机场,打开手机还没先找顾凉算账,就先看到了顾凉大放厥词。
“你竟然让人把我的跑车弄走了?”
“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那辆跑车我找了多久!”
“顾西风,你给我等着,你看我怎么整你,希望接下来你不会哭的太惨。”
“我找了一个人,他会好好的陪你玩的。”
顾西风对于这个没有血缘的弟弟,真的是瞧不上,不仅仅是对方几次三番的挑衅,还有现在的废话。
从机场赶到火车站,不过是半个小时的时间,顾西风也没有细看那张火车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票被动成了怎样大的手脚,反正他也没有坐过,直接取了票就进入火车站。
找到差不多相应的检票口附近,坐下后就开始翻手机,中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予过四周。
唐语歌坐在这个位置上已经有一个小时了,哪里留意到身边坐着的路人已经变了个身影。
但她对于自己突然回到了十年之前,已经彻底接受了。
她现在只迫切的想要逃离这个城市,光是想一想自己上辈子毕业之后就被锁在这个城市里六年,属于自己的生活一天也没有,每天想的就是赚钱存钱,但银行卡上的余额永远不会超过四位数。
因为她有个吃钱不吐骨头的父亲,现在她已经认清了现实,她也不再是真的刚刚成年,自我分辨能力都没有的小孩子。
只要她坚定要自己独立,哪怕那些人把美梦编织成花花世界,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甚至她已经想好了很多个关于未来的方向,只要她彻底摆脱掉那些人,她就可以真正的开始走自己的路了。
双手因为情绪上的紧张,不自觉的扣动着指甲,右手大拇指的指甲处隐约渗出了血丝,她都没有知觉,还在反复用力的撕扯着。
伤口变得越来越大,血凝成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