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一会儿，怀中的人是真实存在的，陆喻言的情绪也逐渐好了一些。
他还是没有松开她，不过情绪慢慢沉淀下来了，一直在胸口里激荡着的痛苦情绪，也慢慢消失不见。
“放心吧，我能对你的弟弟做什么？”
听他这么说，祝凝烟不自觉说了句：“那可不见得。”
林家也算她的亲戚，可不是被他不声不响地灭了么？
陆喻言也想到了那回事，摸了摸她的头，道：“我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吗？对你好的，我自然惦念对方的情分。对你不好的，全都铲除了事！”
“那就好。”祝凝烟抬起头来，看见他眉宇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没有了刚才那一瞬间的茫然无助，想来是没事了。
她很好奇他是怎么了，却又不想多刺探他的心事。
直觉，问多了，也是让她不好下台阶而已。
陆喻言的手放下来，拉住了她的手，问：“他这次回来会待多久？一个人住着不方便，干脆这段时间让他住在这边，陪陪你，也跟陆羽鸣培养一点感情？”
祝凝烟默。
他的安排都是为了她好，当然，她也不傻。
这是在套路她呢！
哪里是舅甥俩培养感情，他分明是在她这里刷好感，要跟她培养感情吧？
仰头看着他那张俊绝无双的脸，凤眸里都是她！
或许，她可以相信，他真的很爱她吧？
问题是，他爱她什么呢？
爱的是过去的那个她，还是对现在的她也有感情？
祝凝烟不得不承认，自己矫情了。
可是她真的很好奇，也没忍住，问：“陆喻言，我跟以前是不是有很大的不同，你……更喜欢的，是哪一个我？”
陆喻言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挑了挑眉。
她是内敛的，明明猜出了很多事，可是她绝口不提任何跟感情有关的问题。
现在，还是第一次正式问出口！
薄唇微微勾起，淡笑道：“这个问题不重要，你要是可怜我，就试着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嗯？”
祝凝烟没有说话。
他在避重就轻，她听得出来。
跟聪明人说话，想要套路对方，实在是太难了。
明知道这种问题回答起来很危险，他干脆就不回答。
想了想，她又道：“有时候我想，以前的我对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情呢？”
她没有记忆。
可是她曾经做过一些梦，梦里对他是有羁绊的。
然而要从那些梦境中寻找她对他的爱意，也不是没有，就是不是很强烈。
难道，只是他爱她，她并不爱他？
这个问题问出来，她已经转过头去，因此没发现，因为她这一句话，陆喻言的神色陡然一变，眸中也浮现出一抹慌乱来。
好在，她并没有看到，他很快就调整过来，轻笑：“你当然是很爱我了。”
这话说得，他十分心虚。
她很爱他么？
并没有。
他确实带给她许多的伤害，但是，但凡她真的很爱他，两人之间绝对不会闹到后面那样的结局。
“哦。”祝凝烟不记得过去的事，当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她也就信了。
陆喻言心虚得很，赶紧转换话题：“我提出来的话，你弟弟大概不会愿意住这儿，你去跟他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