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紫色掺着几分银白长发的男子俯瞰着苏染，娇俏可爱的侧颜，无关精致立体。
“你便是吾之眼择出来的人？”一声嗤笑，“除了具有一身不同于常人的灵力似乎也没有什么出众的。”
他有记忆。
从取出自己的眼睛将其炼化，植入一缕微弱不可查的神魂。没有比洪荒时代巅峰他的力量是察觉不出来的。
做这一切，只是为了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
那个时候，他便有预知，上古洪荒之神会迎来一场灭顶的灾难，所以给自己留了退路。
阴差阳错间，他炼化的眼睛被凶兽饕餮给带走了，置于它自己创造出来的凶煞之地千万年，或者更长的时间。
没日没夜经受鲜血的洗礼，浓重的血腥让他差点无法保持那一缕微不足道的神魂。
好在，有一个浑身具有着阴力的姑娘进来，将他带了出去。后来，他便随着这个姑娘的灵魂走到现在，没错。
那个姑娘就是苏染。
为了不让自己被那长时间的凶煞之气淹没，他拼着所有力量将自己从神之眼剥离，留下一个他的另一个分身做神之眼的主灵。
至于他自己，便是沉于分身体内，没在苏醒。
他的名——绛
起源于什么故事，他也记不清楚了，反正也不算重要。
绛抬手去触碰苏染，突然一道力量将绛的手给弹开，苏染腾飞于半空之中，雪白的弟子服宛若雪花一般盛放……
另一道身影出现。
淡漠的眉目，微抿的薄唇。
长发如墨，白衣胜雪。
气质温润，却又有着几分淡凉。
他便是云舒。
云舒抬手接住苏染，看着那沉睡中的人儿，目光闪过一抹光，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你应该就是本尊的徒弟了吧。”
云舒有些不确定。
师徒契约的感应除非生死，一般情况下想要感应到还是有些难度的，他并不想触动师徒契约之间的感应，那样的意义在于他的徒弟会死亡。
绛看着苏染从他面前突然飞走，本来是有些恼怒的，但在看到那个抢走苏染的人是谁时愣了愣，神秘紫色的眸带着几分笑意，还有几分乖戾。
似邪似正。
原来是她的师父呀。
绛当然认识云舒。
只可惜云舒不认识他。
云舒发现了绛，绛身上的气息让云舒皱了皱眉，是那只被炼化成装饰物的紫色眼睛气息。
他就是因为这个气息才寻来的，并且准确找到她的方位。
怀中的小人儿早已经不是当初幼童的模样，现在已经是位少女。
长大了，重量也增加了。
“你是那只眼睛？”
“不全是。”绛挑眉，眸中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没想到，在这样的世界，竟然还有人能够拥有和神媲美的力量。你……很特殊。”
“本尊的力量如何，与你无关，你究竟是什么人？”云舒抬起淡然的眸，冷凝的看着绛。
“洪荒之神，你口中的那只眼的原装正主。”
绛说。
云舒闻言，只是风轻云淡的“哦”了一声，并没有看出他对洪荒之神这四个字有多大的在意程度。
“吾是洪荒之神，你就不好奇？”
这洪荒之神可不能和神相比，洪荒之神远比神厉害很多，他们是最渊远的存在。
力量也是最纯净的。
“那与本尊无关。”云舒说，微微敛下自己的眸，“所以你的意志一直存在？只是为什么本尊当初没有察觉到你？”
绛轻笑，看不清喜怒，“如果让你发现吾的存在，你还会将吾留在她的身边吗？”
他说着，视线落在云舒怀里的苏染。
他说这句话的同时，也间接的承认了苏染的身份。
“不说这些事情，给本尊讲讲她的经历。”
他想要知道自己的徒弟是怎么在那样的情况下转生投胎的，明明当初灵魂是完全的消失在世间，便是地府的资料上都没有她的存在。
绛挑眉，“你觉得吾会告诉你？”
“会。”云舒淡然道，语气不容置喙，说完他顿了顿，“现在的你打不过本尊。”
绛：“……”
这该死的事实。
他的力量不及洪荒时的他，或许是为了天地平衡，那么他的力量就不能违背这个平衡。
所以现在的他很弱很弱，弱到眼前男人仅一只手就可以秒杀他。
时间不会眷顾任何人呐。
他这个上古洪荒之神，现在竟然可以活得这么憋屈。
可偏偏他还不能反抗。
如果他具有强大的力量，定然会被世界天道察觉，然后被消灭。
真真幸好，那个时候的自己有先见之明。
绛叹息一口气，“吾可以告诉你，但你需要帮吾一个事情。”
“你没有和本尊谈条件的资格。”云舒淡然的掀眸，“你只需要选择回答与不回答，便是你不说，本尊也可以另外寻找法子探清。”
“……你行你厉害！”绛服了云舒这不讲理的样子，为了不得罪这个人，他必须要懂得能屈能伸这个词，“我告诉你吧。”
“你可知你的徒弟她并不简单。”
从他随着苏染的灵魂看到的事情，就可以猜测到。
他可没忘记，在地府的时候，苏染的另外一副模样，像极了一个人。
比他还要渊远的存在，只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弱得让他感到十分不屑。
他认识的那个人，是可以和天道媲美的存在，可以说是世界的创世神之一。
负责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神。
不过，有些事情，绛还是知道分寸的，不能说的绝对不能说，他还要好好活着呢。
历经千辛万苦才保留下的神识必须得好好护好。
“本尊自然知道。”
“什么，你知道？”绛错愕，“不对，你知道她的不简单是什么？”
云舒似笑非笑的看绛，“你觉得呢？”
绛看破，“你想试探吾？吾不会告诉你的。”
云舒摇头，“并不是。”
“那你想干什么？”
“本尊可以确定，我徒弟绝对是不在这世间的人吧，不被计算在这天道之下。”
绛支吾，“八九不离十吧。”
云舒心下确定了，所以这就是他当初在地府找不到她魂魄下落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