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冯晟双手紧握的发出些咯吱声，他近乎是歇斯底里的大吼道：“你们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陈管家不屑的笑了笑，看向冯晟的眼眸中早已布满了血丝，带着无尽的恨意，“是啊，我们确实不懂。不懂家主和小姐少爷他们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能狼心狗肺的做出那些畜牲不如的事情？！”
冯晟大口大口的粗喘着气，脸色苍白至极，就连身体也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他定定的看着黑袍人，眸光中尽是复杂的情绪，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声音忽然就低了下来，嗓音沙哑，似蕴含着无限的苦楚，“不管你们怎么想，但我做的那些事情，真的都是有苦衷的。”
“苦衷？那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是有什么苦衷啊？！”
“我……”冯晟在一刹那间又低下了头动了动嘴唇，最终也没有说出他的苦衷。
黑袍人闭了闭眼，也不知道是在嘲讽冯晟还是他自己亦或是其他的什么人，“冯晟，你一直都在说你有你的苦衷，可你却根本就说不出来你所谓的苦衷究竟是什么……其实想来，你所谓的苦衷，无非就是那些荣华富贵，功名利禄罢了……”
本以为冯晟会否认，但没有想到，冯晟却是自嘲的笑了笑，道：“你说的倒也不错，只不过，这也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而已，而剩下的那一大部分……才是我真正的、也是最大的苦衷。”
说到这里他救停了下来，他看向黑袍人的眼中忽地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黑袍人嘲讽一笑，嘶哑而刺耳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瘆人，“冯晟，无论你的苦衷是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就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你当年……究竟是怎么看陈静伊的？”
陈静伊……
冯晟眼中不禁浮现出丝丝恍惚，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然笑了笑，一边回忆一边道：“她是一个……很漂亮、很善良的人，平日里最喜欢坐在亭中弹琴，她……”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其他人就那么静静地听着，并未出声打扰。
明明不过几分钟，在此刻却宛若过了好久，黑袍人终是开了口，声音嘶哑中竟是带了几分莫名的戾气，“够了！”
冯晟被这么一吼，心中一颤，眼中的恍惚、怀念与那一丝的情愫逐渐退去，却听得黑袍人似是自言自语般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什么要做那些事？难道她在你心里，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吗？还真是可笑至极，她把她的一颗真心捧到你面前，你却那般践踏……呵呵，哈哈哈……”
说到最后，他竟是忽地开始大笑了起来，脸色狰狞而扭曲，猩红的眼眸中尽是癫狂。周身黑气不断地向外涌现，大有淹没整个静祠之势。
静祠当中，成排成排的蜡烛的烛光摇曳着，似乎下一秒就会熄灭，而事实上，也确实是有一部分的烛光熄灭了。
不过短短几秒，原本灯火通明的静祠已然变得昏暗起来，每个人的神色在昏暗的光线下都变得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