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直接越过自己的人，程不悔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将泪水逼了进去之后，才抬头小跑的跟了上去。
她承认自己的耐心还是比不过梁腾的。
从初识到现在，每一次都是她完败。
“你就当真不记得我是谁了吗？”梁腾看着眼前如墨珠一般的眼神，偏开头将自己眼底的情绪收敛了进去。
“不记得了。”
“梁腾。”因为失态，程不悔抓着梁腾的胳膊用了力。
因为吃饭，他本来就把外套脱掉了，挂在臂弯。
袖子也随意的挽在臂弯处。
听着他猛然的吸气，程不悔往后退了两三步，一脸愧疚的看着他：“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不必歉疚，从小我爸教给我，要绅士。”说完梁腾就起身离开了。
……
车子驶离酒店之后，梁腾的车在道路上不知道转了多少了来回，最后停在了河边。
他推开车门，被清风将身上的烦闷吹走之后，才将自己不知道响了多少遍的手机接起来，听着对面询问的声音，梁腾第一次对梁语发脾气。
“二姐，我很累。”
听着梁腾的声音，梁语轻微笑了笑，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抬手在威廉的脑袋上拍了拍，然后起身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才开口说道。
“既然放不下，那就拿回来，属于你的就不该放弃。”
“二姐，我和她不合适。”
“你就知道不合适？当年是她要走，你没拦，是你懦弱，可如今人家女孩自己走回来了，你还要这般懦弱吗？”
挂了电话之后，梁腾一个人在湖边待了很久。
久到他是被清晨来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叫清醒的，他转头看着那张朴实的脸，抬手揉了揉自己困倦的脸，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
可却在公寓门口，看到了那个将自己缩小成洋娃娃的女孩。
他的脚步停在了电梯口，细细的打量了她很久，才迈开步子走了过去，在开门的时候，梁腾察觉到了自己腿上的力道。
他低头看过去。
看着那漆黑的双眼，直直的盯着自己，委屈兮兮的样子。
“姑娘，若是潜规则的话，出门一直走，左转有一个会所。”
梁腾是残忍的，程不悔一直都知道，所以她从未抱着什么侥幸的心态，从走进这里开始，她就坐好了准备。
可却被人如此误会，她还是红了眼。
她抱着梁腾的腿慢慢的爬上来，紧紧的拽着他身上的衣服，一下都不松手，好似怕自己松手了，眼前的人就消失了一般。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程不悔哭了。
曾几何时，这样的眼泪，是梁腾心里最深的毒药，每一滴都能让他的心脏死一会。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都可以重生了，可看着那从眼眶滑落下来的东西，他还是无意识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你到底要如何？”
“我等了你一夜，我困。”
说着程不悔在梁腾的眼皮底下溜了进去。
梁腾反应过来的时候，某位女士已经坐在他家的沙发上抱着沙发上的抱枕，乖巧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