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生气？”傅姒在床上坐下，轻叹了一口气：“我要是生气了那才叫不对劲。”
生气了就代表在意了。
可她和沈殁有什么好生气的，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所以，她只是有些不舒服，并不会有感到自己被利用了的那种怒气。
静静的盯着傅姒半晌，严萘奚松了口气：“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有什么好放心的？”傅姒叹气：“好好的人伤成了这个样子，你说你一腔热血没地方撒是吧？非要冲上去，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警察啊？”
到现在，她都以为是严萘奚主动冲上去的，毕竟这比较像严萘奚的风格。
严萘奚苦笑一声，她能告诉傅姒是沈殁把尸体引向她的吗？说出来的话会被沈殁碎尸万段的吧？虽然沈殁没说，但她直觉认为就是那个意思。
***
当天晚上，严萘奚死活不要傅姒留下来陪她，傅姒拗不过，便打了辆车回了家。
开门后，见里面灯火通明，隐隐还有饭香飘出来的时候，傅姒难得愣住。
她读五年级开始就在学校寄宿，后面毕了业就在外面租房子，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年，通常下班回到家都是冷冰冰黑漆漆的，像今天这样有烟火气息倒是难得。
“回来了？”一道平淡的男人声音响起。
傅姒看过去，沈殁此刻换了一套浅灰色的宽松家居服，看起来慵懒又闲散。手里端着一碟菜，另一只手插兜，明明是简简单单的动作，放在他身上却分外好看。
她收回目光，点头：“嗯。”
平静的关上门，又在玄关处换好鞋，她很明智的没有询问关于昨晚的事情。有些事情，说的太开了反而于双方而言都尴尬。
她大略看了眼，见是双人份，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沈先生准备了我的？”
之前他们俩吃饭都是各吃各的，虽然在村里的时候两人同桌吃饭，可现在毕竟回来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失业了，她都以为他们又要回到之前那样几乎碰不上面的生活方式。
“嗯。”沈殁的反应很平淡，似乎为傅姒准备一份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最后，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在客厅埋头吃饭，电视播报着最新的新闻。
关于殡仪馆的事情当然得瞒下来，只能说是被山上的野兽攻击，这才开膛破肚死相极惨。因为殡仪馆都离山比较近，一时之间也没有太大漏洞。
“你怎么知道是尸体？”蓦地，傅姒想到这个问题。如果没记错，沈殁之前似乎提醒过警察小心尸体的，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猜到尸体的事了吧？
闻言，沈殁抬头看了眼傅姒，俊朗的脸上神色平淡：“殡仪馆的尸体上有血迹。”
当时那些警察都以为是尸体本身的血，毕竟有些尸体送过来的时候身上也不干净，还得殡仪馆来清洗，而命案发生得太快，有些尸体身上的痕迹并没有清洗。
况且尸体本身就不容易让人怀疑，所以警察那边从来没去注意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