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长得文文静静一脸乖巧的傅姒突然爆粗口的事儿，沈殁没有太大反应，只是不动声色的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板着一张脸道：“如若是你，找了替死鬼便可投胎，你会找替死鬼吗？”
很多因事故死的鬼都是不能正常投胎的，他们会徘徊在事故发生地周围，唯有拉了个替死鬼顶替自己，他们方可投胎，循环以往，便成了一种规律。
傅姒沉默了好一阵，挣扎着问：“为什么非得投胎呢？”
“不然？”沈殁微微挑眉，“在世间停留的时间越长，记忆便越少，最后恍恍惚惚留在世间，姓谁名谁都不知，只记得仇恨。”
“那我肯定找替死鬼。”傅姒快速道，她又不是圣母，更不想让自己成为仇恨的工具，到时候害了更多人，况且也不一定要拉好人当替死鬼啊！她可以拉那些坏人做替死鬼的好吗？
“我平时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积极乐观又善良，她这是残害无辜。”傅姒摇摇头继续补上：“要拉替死鬼什么人没有？怎么就偏偏要拉我这种好人？”
看过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倒没见过这样厚脸皮不断贴的。沈殁撇开视线，木着脸道：“因为你阴气重。”
怨鬼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拉来做替死鬼的，像那种十恶不赦的坏人反倒不容易遭鬼，那种人身上带着煞气，就连鬼都要怕上几分。
而刚刚那个女鬼，看着形体都要散了，没什么怨气和戾气，只能找傅姒这种阴气重且没什么能力的人。
于是傅姒无话可说了。
两个人结伴回了家，路不远，傅姒走得不快，沈殁便也不紧不慢的和傅姒始终保持着并肩的距离。
说实话，傅姒原先的恐慌因为这人的到来通通消失不见，这一点让她有些憋屈。就好像是有一个弱点被对方抓在手上，让她很没安全感。
太依赖别人往往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沈先生。”犹豫许久，傅姒还是忍不住开口。
沈殁停下脚步，偏头看向傅姒：“嗯？”
这人的脸实在妖孽，声音也是有磁性得很，语调上扬的一个字便足以让傅姒心跳加快，好半天傅姒才重新找回语言：“您知道的，我们俩结婚并不是以爱情为媒介。”
沈殁眸光微动，有一瞬间猜到傅姒接下来会说什么。
结果和沈殁猜的八九不离十，傅姒顿了顿继续开口：“我是因为祖母的安排和爸爸那边的逼婚，我不知道您是为了什么，当然也不想知道。只是丑话说在前头，我不可能会真的履行妻子的义务，也不会和你共度余生。”
“嗯。”沈殁面无表情的，只是轻轻颔首。
见状，傅姒的底气又足了几分：“所以我们的婚姻只是暂时的，以后商讨离婚的时候，希望你能配合。”
“可我从不做亏本的生意。”沈殁却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语气微沉：“和你结婚，于我而言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反而是让你解决了不少困难，我凭什么还要配合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