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一点，苏虞他走了！”
乔清然轻按少女的肩膀，强迫她注视自己的双眼。
“……啊，啊——”
少女拖着哭腔，眸中渗出了点点水珠。
乔清然于心不忍，却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帮到她，只能不停地轻言安抚，“苏虞走了，苏虞不在这里了。”
少女抽泣着，躁动渐渐平息。
“她不闹了，麻烦你们放开她吧。”
民jing似乎是用上了抓贼时的力量，乔清然看着都疼。
一个民jing摇头，“不行，她现在很不稳定，如果放任她，很可能会伤到人。”
乔清然咬咬嘴唇，无法反驳，她的确不能为了自己的这点同情心，而肆意放纵一个病人。
她如果再伤到了谁，最后受害最大的也只会是她和她的家属。
乔清然轻轻拭去少女的眼泪，转而试探道，“你……讨厌苏虞？”
少女吸着鼻子，眼圈红了大半，软糯的声线串联不成完整的语句。
“坏人，坏人……坏……”
坏人？乔清然好像捕获了什么突破点，乘胜追击，“苏虞是坏人？为什么？”
少女凄然地抬眸，水光顺着她的脸蛋，滴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坏人，巧克力，巧克力。”
…………
……
巧克力。
乔清然顿时浑身失力，转头看向身后的小唐。
恐怕是因为巧克力那件事。
小唐瞠目结舌，弯下腰，手也忍不住比划起来，“你……讨厌苏虞，是因为他扔了粉丝送的巧克力？”
似乎是最后一道防线被击破一般，少女迸发出婴孩般的无助哭声，“巧克力，扔掉了，扔掉了，坏人。”
小唐迅速在大脑中搜索有用信息，当时被清洁工阿姨曝出照片后，在网上指认那盒巧克力是自己送出的人……
他翻开和麦秋的聊天记录，找到了截图。
指认人是一个用着苏虞卡通Q版头像的粉丝：
巧克力，我的，我的。
……
小唐一时无言。
他将手机递给乔清然。
这种重复语言的用法。
送出巧克力的人，应该就是面前这个少女没错了。
一直默默关注着进展的苏虞，此时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手悄悄握成拳，他重新走回乔清然身边，蹲下身，平视着女孩的湿漉漉的眼睛。
也许是模糊的视线没能让她认出苏虞，也许是嚎哭让她释放了些微压力，她没有像刚才那样猛然跳起，也没有在民jing的把控下奋力挣扎。
只是呜咽。
“谢谢你的巧克力。”
苏虞温润的声线宛若春风化雨，“谢谢你的巧克力，谢谢你肯喜欢我。”
少女抽噎的声音渐渐减弱，她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人，缓缓开口，“……你，扔了，扔了。”
“没有，那是误会。”
乔清然看着少女逐渐平息的呼吸，轻声解释，“如果你喜欢苏虞，你可以再送他一盒巧克力啊，他一定当着你的面，把巧克力吃光。”
“真、真的？”
少女紧绷身体放松下来，“没有扔？没有扔？”
乔清然笑道，“当然啦，你这么漂亮，这么可爱，他怎么会把你送他的礼物扔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