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纸巾擦了擦油光潋滟的嘴唇，“哎呀，你点都点了，我一定要帮你多吃一些嘛，不然多浪费。”
苏虞喝了口茶，嘲讽：“猪都没你这么能吃。”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不跟他计较。
我在心里问候了一圈他的十八代祖辈，把话题引入正轨。
“诶，那件事，是误会吧。”
……
苏虞本就泛着倦意的脸笼上了一层阴云。
他沉默片刻，“吃完就走吧，我送你。”
“喂！”
我丝毫不打算抬屁股，正襟危坐：“苏虞，你跟我说说嘛，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想出什么办法呢。”
“你？办法？”苏虞嗤笑，“你有这时间，不如做几道数学题。”
混蛋，没事干嘛要提数学！
我暗骂，看着苏虞那恹恹的神色，心却软了下来，“反正，不是你做的，对不对？我相信你啦。”
苏虞半阖着的双眸微微亮起，他却立刻错开了与我相迎的目光，淡淡道，“嗯。”
嗯？
这个“嗯”是几个意思？
我对苏虞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表示鄙夷，“说起来，你们经纪人有没有调取监控啊？”
“正在着手做这件事。”
“那你今天在公司是和经纪人商量对策吗？”
苏虞一派淡漠，“嗯。”
我纳闷地问：“你们的休息室难道就没有摄像头吗？”
“休息室安装监控还叫什么休息室。”
我想了想，泄气地点点头，“也是哦。”
苏虞看着我，眯了眯眼，颇有点意味深长地问，“你怎么这么关心我？”
我端起茶杯的手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茶水溅了出来，泼湿了我小半片衣服，“……人道主义关怀而已。”
苏虞不置可否地摊开肩膀，“问完了吧？走。”
“等等！”我啪地把茶杯放在檀木餐桌上，有些踟蹰：“你真的没事吧？你别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还……”
“乔清然。”苏虞站起身，打断我，眼神幽深静谧。
“身为艺人，公众人物，这些非议都算不得什么，VITAS刚出道的时候，舆论比现在要苛刻得多。如果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那还是趁早退圈吧。”
“可是这次跟以往都不一样啊。”我也站了起来。
“之前就算有人攻击你，或者是攻击整个VITAS，那也是和你们无干的陌生人，你有粉丝心疼，有粉丝理解。这次……可是粉丝内部的分化和攻击！”
我的音调越来越高，“被自己护在心尖上的人倒戈相向，谁心里会不难过啊？你以为你是什么，钢铁侠吗？”
“乔清然。”
“……”
苏虞漂亮的眼睛直直地逼视着我，我讷讷地噤声。
要说的话，这绝对不是苏虞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但他从未如此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磨出“乔清然”，听得我心里发毛。
我觉得，我好像真的踩到他的痛处了。
“……算了。”我还以为苏虞会扑上来揍我，结果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走吧。”
我被苏虞刚才的气场吓得浑身直冒寒气，见他现在又没有把我当沙包练拳的意思，不由得舒了口气。
“哦。”我闷闷地回了个单音，谦卑地跟上苏虞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