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人应该是没事了吧。
“……是你？”
宁晓晓的声音里带了些初醒时的沙哑。
她与乔易朔对视了半晌，费力地用胳膊撑起上半身，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是……医务室？”
“你晕倒了。”乔易朔沉声道。
“早上实在没时间吃早餐就来赶工了，没想到……”宁晓晓扶着额头，自嘲地笑了，“人啊，果然还是不能抱着侥幸心理。”
“既然醒了，就去吃点东西吧。”说着，乔易朔站起身，“我走了。”
“等等！”
宁晓晓仿佛出于本能一样地呼唤出声，眼里闪烁着某种复杂的光芒，泉水般清明柔和的嗓音染上了细细的颤抖，“……谢谢你肯一直等到我醒过来。”
我屏住了呼吸。
我的理智告诉我，此时此刻，我发出任何声响都是不合气氛的。
乔易朔垂头低语，“你保重。”然后他看向了我，“清然，走吧。”
“哦，哦哦，好……”
我的心脏一缩一放，不知为何，宁晓晓看我的目光让我感受到了史无前例的紧张和压迫，比我在隔音间录音的时候，还要令我窒息。
我拘谨地冲宁晓晓点头致意，“宁小姐，请千万保重，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我近乎是落荒而逃。
真是要死了乔清然，你又没做什么坏事，干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啊？
***
敞篷车内，是诡谲的沉寂。
我舔了舔干涩的下唇，“乔、乔易朔……？”
天啦，我即使是跟苏虞共处一室，也不至于会像现在这么尴尬。
“抱歉，宁晓晓的事情吓到你了吧。”乔易朔把手搭上方向盘，目视前方，“艺人的健康状态大多不太乐观。”
……
他这算是转移重点吗？
吓到我的可不只是宁晓晓晕倒这件事。更吓人的点明明是他和宁晓晓之间，那种欲说还休的暧昧氛围。
我不予戳破，只是点头附和道，“是哦，你们VITAS也是一样……”
回家的路程似乎比来时长了许多。
乔易朔把车开到了我家单元楼楼下，用和往常别无二致的笑脸对我说再见。
我望着几乎一瞬间就消失在视野尽头的跑车，心中突觉怅然。
我是不是从没有真正了解过乔易朔呢？
爱丽丝在仙境的冒险，谁也说不准那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好比我和VITAS成员的相识，我也常常会忍不住怀疑，其实一觉睡醒后，都只是南柯一梦。
秋老虎悄然逝去，蒸炉般的紫山市渐渐开始降温了。而我和VITAS之间的联络，也如这气温，无声无息地淡了下来。
不过一切本来就该如此，我和他们本来也没可能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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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在某热门音乐app上，看到了电影《海湾》的主题曲已经上架。
《风铃与歌》，近日搜索榜第一，点击次数第一，歌曲评论轻松破万。
歌手栏写着：乔易朔，Feat.佚名。
大叔果然把我的请求记在心上了！
我一边开外放，一边翻看社交网络上对这首歌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