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得好，上帝果然是公平的。
乔清然昨儿个才体会到爱情的甜蜜，今天就被友情的石头实实在在地砸了脑袋。
人生不过就是起承转合，乐极生悲罢了。
她轻车熟路地来到VITAS在公司5楼的休息室，安静地缩在软椅上，望着墙壁上的挂表。
她盯得两眼发酸，好不容易才听到门把手的响动。
“苏虞！”
她弹簧似的蹦了起来，一溜烟窜到门前。
苏虞刚一推开门，就见乔清然像个门童一样杵在旁边。
看到苏虞本人，乔清然原本慌乱的心顿时安定下来，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双腿便颤颤巍巍地打了晃。
苏虞眼疾手快地捞住她。
“你低血糖？”
“没有。我挺健康的。”
“哦？”
苏虞挑眉，“那是中午配了几个菜啊，喝这么多。”
“……好冷哦。”
乔清然站直身体，和苏虞一来一去的抬杠也让她沉闷的心情愈加明朗。
“说吧，给我打了电话又不讲话，到底出了什么事。”
苏虞随手将外套准确地扔到不远处的转椅上，懒懒地倚在门边。
乔清然埋头看着地板，一边梳理着几桩事件的时间线，一边将它们转述为语言。
——
“事情就是这样。”
说完，乔清然的头越埋越低，仿佛整个人要钻进地底似的。
“苏虞，真的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苏虞眸光沉沉，嗓音平和，“不是你的错。”
“可是，如果不是我的错，夏祺为什么说不理我就不理我了？”
乔清然索性蹲了下来，手臂交叉环抱着双腿，将下巴顶在膝盖上，垂头丧气地不出声。
“就算她和你置气，也不是你的错。”
苏虞的咬字比方才重了几分，看着蜷成一团的乔清然，他缓了语气道：“乔清然，站起来。”
“……我觉得我蹲着挺好的。”
“站起来，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干嘛，我现在连蹲着的权利都没有吗？我做什么都是错吗？”
乔清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愤怒和委屈交织在一起，让气头上的她不知怎得开始口不择言：“既然我乔清然存在即是有罪，大不了我从窗户跳下去好了！一了百了！”
苏虞目光转凛，如刀片一般割过乔清然的脸。
她一惊，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搞什么！她为什么要对苏虞撒泼？
“你说的是什么话？”
苏虞面色不霁，乔清然自知理亏，也不敢为自己分辩，动了动唇磨出一句“对不起嘛”，便不再吭声。
看着像被教导主任训话的小学生一样，直挺挺地站在自己跟前的乔清然，苏虞刚一浮现心头的怒意又悄然消散。
她略微泛起水波的眼睛，让苏虞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乔清然时常会令他不知所措，甚至变得不像他。
苏虞自认失败一般按了按一侧的太阳穴，声音不复一分钟前的冷喝语调，只像平时说话一样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吧。”
“……”
有点。
乔清然还是不敢吱声，又不愿违心地说没有，便点了点头，很快又摇摇头，在苏虞媲美X光似的让她无所遁形的视线中，再次点头。
苏虞叹气。
“我记得你今天下午没课。”
“嗯。”
“那就去散散心吧。”
“……去哪里啊。”
苏虞看了一眼手表，抬眸：“游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