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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就是因为她平时对他说了太多太多,想要他尽快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样就可以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就不会有人欺负他们了这一些话。

所以,他才一直不把自己碰到的这一些问题告诉她的?

他是不是怕她讨厌他软弱的样子?

程依依抓着他的手,默默地掉眼泪,背对着窗外皎洁的月亮,静逸的时间是姐弟两个为数不多的能够独自相处的机会。

程依依看了他一会儿,放下他的手,把被子掩实了,自己走出门去,抹掉脸上的眼泪,让凉风把它给吹干。

一个人静静平复了许久的心情,这才重新走进屋子去,谁知道,这个时候程也已经睁开眼睛,两只圆溜溜的黑眸,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直到程依依的出现,才有了一丝丝的生机。

程依依疾步走过去,温柔说道:“小也,你醒了?你可算是醒了你,你可算是醒了你,谢天谢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程依依望着姐姐眼睛里的红血丝,沙哑的嗓子困难地发出一声:“姐……姐。”

她摸着他的脸,“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跟着我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呢?还好不好啊你?”

“没……我没事。”

“有什么话,你一定要跟我说,姐姐不是外人,不会嫌弃你的,知不知道?啊?”

程也摇摇头,强颜欢笑起来。

程依依看着他故作坚强的样子,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一些从前的往事,刚才止住的眼泪又一下子掉出来了,她赶紧伸手捂住脸,哭了一声出来。

程也看着姐姐如此模样,眼眶微微湿润了一些,哽咽着:

“姐姐,对不起。”

程依依看着他少年老成的样子,喜极而泣:“傻瓜,一家人,说什么对不对得起这一些话呢?”

“我哪儿敢不送你啊,我赶紧把你这个祖宗给送走,这样子我就自由了,省的我还要一直得罪你,我自己也麻烦,行,把你送到他老人家跟前,你们要怎么拉拉扯扯的,都跟着我没关系,成了吧。”

说罢,阚泽开着他的爱车,载着沈知琳去晟轩集团。

程依依这一天呆的很是舒服,已经跟人事部递交了辞呈,过一个月以后,她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舒舒服服地呆到下午,挎着包包,就要下班。

这不,一进电梯,竟然看见了苏晴。

“依依姐姐,真巧啊。”苏晴两只眼睛眯成弯弯的月亮一样。

程依依笑着走进去,看见苏晴,她总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程也这个臭小子,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身上总会散发着青春校园的气息,令她这一种已经离开校园许久的人,多了几分向往。

“你还没有走呀,还没有回去上学吗?”

苏晴笑了笑,“没,我翘课了的。我姐姐拿我没辙,就一直让着我待在这里了。”

“你啊。”

“依依姐,你回去了吗?我感觉你的肚子又大了不少,是不是再过几个月小宝宝就要出生了啊?”

苏晴低下眸光,望着程依依微微凸起的肚子。

程依依摸了一圈肚子,眼睛里带着笑意:“还没有这么快呢,现在才四个月,哪里有这么快,还有半年呢。”

“这也快了,等到小宝宝出生,这个世界上,又会多一个小帅哥小美女的?”苏晴笑着,尖尖的虎牙让她整个人更加可爱:“我真的是越来越期待,叶哥哥对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感觉。”

叶戈对自己的孩子?

程依依抿唇,眨眨眼睛,她好像很少想这个问题。

“依依姐,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彩排的时候,我也在一旁给我姐姐当助理。我看见他发火了,几个《独一无二》的女孩儿因为排练的效果不是很好,被他冷着脸的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你是不知道,当时整个会场静悄悄的,可以说是鸦雀无声,就只剩几个女孩儿哭的声音,老惨了。”

“你没见到她啊?算了,也罢,反正你们两个人一直都不对头的,你们两个人就算是凑在一起,也没有什么话说,与其这样子,还不如不见面呢。”

“行了,我走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手机联系吧。”

张开挥挥手,冷着脸走了。

郑怡被晾在原地,有些无辜有些茫然,直到程依依走了下楼,郑怡才反应过来。

“哎,你不多住几天吗?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回去了?”

“可不吗?你不是一直嫌弃我回吃坏你们家大米吗?我赶紧走人了,你也好省事儿。”程依依看着郑怡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几次想要跟她开口,都拿不出那个勇气来。

“切,这会儿,你倒是知道跟着我省钱了,行了,你要回去吗?我送你吧。”

张开烦躁地摸了下口袋,程依依看着他虚伪的样子,指着大门:“滚!”

程依依回到家,老太太从厨房冒出个脑袋来,眯眼笑道:“依依,你回来了?”

“嗯,外婆,我回来了。”

程依依疲惫地笑了笑,老太太见她没有什么话,就任由她去了。

老太太自己心里也清楚,在程依依和程小婵两个孙子辈的孩子的面上,她是没有办法一碗水端平的。

所以,老太太对于程依依,心里有愧。

程依依上了楼,路过程小婵的房间的时候,看见这个女人敷着面膜,躺在床上晃着腿,要多悠闲就有多悠闲。

而楼下老太太却在任劳任怨地替她准备晚饭。

程依依想推门进去说她,但是走近了又不得已停下,说了又怎么样,说了,她还是没有什么改变,而老太太也会帮着程小婵,这简直就是一个死循环,自讨没趣。

回到房间,躺了一会儿,又匆匆下楼帮着老人家洗菜端盘子。

老太太看见她上完班,又要做家务活,心疼她,逼着她回去休息,但是这孩子就是不听,死脑筋一样,倔强的不行。

晚饭的时候

老太太无意间提到工作的事情,不知道怎么戳中了程小婵的痛点,这个女人冷不丁地搁下碗筷,什么都不吃,直接走回房间,嘭的一声甩上门。

“小婵,你这是要干什么呢?好好的,外婆说了一下你,你总不能一直这么着吧,你要是不去找工作的话,你说怎么办?等到以后我不在了,谁会看着你呢?你说说看?”

老太太忧心忡忡地看着,一脸的无奈。

“外婆,你别管她,她现在可能就是太闲了,不饿,她自己想吃的话,自然就想吃了的,咱们吃咱们的,菜都要凉了。”

程依依不痛不痒地说着,对于程小婵的事情,她不想管太多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的事情难道还不能够处理好了去了。

老太太望着程依依,没在说什么。

这几天,她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说来说去,能够让她放心的,也就是姓程的这两个外孙。

她们小的时候,她拼命的宠自己的孙子,对于这几个外孙,总是少了一些关注的。

没想到,现在对自己极为孝顺的,偏偏就是被她忽视的几个外孙。

老太太想到这里,暗自抹了抹眼泪,对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女儿,又多了几分愧疚。

吃完饭,程依依跟着老太太到外边散了会儿步,消化消化。

“怀孕了,就不能像是以前一样一直待在家里头闷着,有了身孕要多走动走动,这样子孩子出生的时候才不会这么困难,知不知道?”

程依依搂着老太太的手,“外婆,我知道了,你看,我这每天上下班的,也运动不少了,我知道的,这一些医生都有嘱咐,我都有记着呢。”

“你啊,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藏着,你妈妈又是个神经大条的人,现在,你也算找到一个照顾你的人了。”

老太太握着程依依的手,“成家了,就安安生生的,跟小叶过好一辈子。我看着他是个上进的孩子,天天忙着工作,没有那一些花花肠子,咱们家高攀了人家,家里的事情就多担待着点,知不知道?”

“外婆,我知道。”

程依依点了点头,望着校园建筑上的晚霞,不知道这个时候,叶戈在干什么?

散了一个小时的步,回到房间里,程依依洗完澡躺在床上,翻了一会儿书,盯了几秒手机,几经纠结之下,拿出手机,朝着置顶的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刚刚到课室,准备给学生上一堂课的叶戈,掏出手机看见程依依三个字,顿了顿,看了一眼课室里吵闹的女学生,又关上门,走到走廊边上,接通电话。

“喂,怎么了?”他道。

程依依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一般都是他打的给她,而且,她接通了也是三两句敷衍了事。

现在自己主动打了个电话给他,反而不知道要怎么打开话题。

“喂?”

电话那头许久不出声,叶戈微微蹙眉。

程依依握着手机,道:“外婆觉得我不体贴,天天嘱咐我给你打电话问候你。你吃饭了吗?”

外婆?

叶戈的眸色暗了些许,细细想了下,眉眼舒展开来:“吃了。”

“哦。”

叶戈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道:“你们人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叶戈刚听阚泽说完,身后的沈父走了出来,“叶戈,谢谢你,把我女儿送到医院,她的腿伤成这样子,要不是因为你的话,恐怕就要一辈子残疾了。”

“这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你不必感谢我,我太太不舒服,既然你们已经到了,我就不留在这里了,有缘再会。”

什么?

太太?

沈父望着叶戈的背影,眼睛眨了眨:“已经结婚了?”

“谁结婚了?”沈母走出来,原本还想要跟叶戈说说话,谁知道一出门,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个孩子人呢?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我们女儿还在里头躺着呢,他就这么走了,也太不会关心人了吧?”

“以后别让知琳接触他了。”

不让?

沈母看着沈父漠然的样子,冷笑:“你这个说的是什么话,放着这么好的人不要,你还想要我们知琳去认识什么样子的人呢,像是你这样子的人么?”

“你说这一些干什么呢?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自己的心里清楚,还要我提醒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担心起宝宝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叶哥哥对学生虽然是严厉了一点,但是对自己的孩子疼都来不及,哪里敢这么下狠手啊。要是个漂亮的小美女的话,这个世界上的爸爸可都是女儿奴,宠都来不及了呢,怎么还会舍得骂呢?是不是,宝宝?”

苏晴伸了只爪子过来,程依依抿唇一笑。

“宝宝,你要乖乖的,知不知道呀?你的爸爸妈妈可好了,你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所以,你一定要乖乖的待在妈妈的肚子里,将来出生了,也一定成为一个男子汉,要好好的保护妈妈哦。”

“你跟她说这一些话,她哪里知道呢?”

“这可不一定,万一她就听懂了呢?是不是,宝宝?”

程依依摸着肚子,看着电梯的数字一点一点变小,叮一声,电梯门打开,她和苏晴的眼珠子同时顿住。

苏晴愣住是因为又撞上阚泽这个大魔头。

而程依依顿住是因为她看见沈知琳那个恶毒阴狠的眼神,射向了她的肚子的方向。

罗兰看见程依依,放下杯子,站起来,看着程依依,一时之间,竟然惊艳的说不出话来。

这年头的女性化妆修容美颜,谁都会成为美女,所以,罗兰没有见到真人的时候,光是凭着别人发来的照片,她是断然不敢相信凭照片认美女的。

可是看见一直联系的笔者程依依的时候,她又庆幸自己做的选择是正确的。

程依依看着她呆愣的眼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罗兰这才反应过来,干练地伸出右手,优雅笑道:

你大爷?

程依依看着郑怡陷于愤怒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两道月牙弯弯的眼睛,带着与生而来的笑意,这一点的笑意,在程依依脸上的冰冷气息消失以后,展露无遗。

“哎,你好好的,你们家不待,你来我这里干嘛?你们家的那个姐姐,鸠占鹊巢,把你给赶出来了?”

“不是,但是也差不多。”

“我说你,你也是的,你可是真的惨啊,走哪儿哪儿就是不待见你,在这个世界上,你看看,你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是只剩下我不会说你什么了,就是只有我是珍惜了,你还不好好的给我做多几天煮饭婆,好好的犒劳我?”

郑怡扒了几口饭,手机响起来,瞅一眼后,眉头皱起来,赶紧吃起来。

程依依看着她好像又有事情要处理的样子,没有跟她计较这一些事情:“是是是,吃人的嘴软,住人的腿软,我这两天给你好好的收拾你们家,你看行了吗?”

郑怡给了个赞赏,扒完碗里的东西,抽张纸张擦完嘴后,就开始收拾起东西来:“我这两天都可能不着家,你待在这里,你爱怎么折腾你就怎么折腾吧,反正,这里也不会有人来影响你,你爱怎么着就是怎么着。”

“我知道,我不会跟着你客气的。”

“你什么时候跟着我客气过了?我现在不过是长装一下贤妻良母的样子,给别人看看而已,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你?真的是,行了,我不在的这几天,你睡觉关好门,有什么事情你给我打电话,当然,我是不希望接到你电话的,你找你们家老公去,他才是你的靠山,懂不?小丫头?”

程依依白了一眼,郑怡哈哈笑起来,提起包包,一边打电话,一边出门去。

郑怡走了以后,程依依吃完东西,把屋子都收拾了一下,洗个澡,一觉睡到大中午,因为待在医院的那两天,她也是白天才能够睡好觉,一下子就把自己的生物钟给搞乱了,睁开眼睛以后,客厅的电话开始不停的响起来。

程依依不想起身,还是想要继续睡一会儿,但是客厅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她就算是想要无视,也不行。

程依依几番挣扎了以后,迷迷糊糊走出去,拿起电话:“喂,你好,今天郑怡不在家,我是她的好朋友程依依,你有什么事情找她的话,我可以帮你转告给她。”

电话那头的人笑出来:“依依,我是张开,你怎么,你怎么在郑怡那儿啊?”

程依依听见张开的声音,眼睛睁大来:“哦,我自己一个人无聊就过来找郑怡了,你打她的座机干什么?你没有她的手机吗?你直接去打她的手机不就可以了?”

“她工作忙,我一般都不打她的手机的。”

“嗯,行吧,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挂了,她这两天不在家,你自己要是想要联系上她,你就慢慢等吧!挂了!”

“哎,我还没有说完呢,你干嘛呢你?”

程依依毫不留情扣掉电话,又滚回房间里去,把人埋进被子,昏头大睡起来。

可是,还没有消停几分钟,放在枕边的手机又响起来。

程依依烦躁的抓起头发,气呼呼的坐起来,拿起手机,看见来电显示,火气又被消下去:“喂,叶总,你有什么事情?”

叶戈待在会场,看着那一些人收工:“没有什么事情,我不能来找你?”

“你是个大忙人,而我只是一个闲人,我哪里敢去耽误你的时间啊?”

程依依揉揉眼睛,无精打采的,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叶戈听见声音,“你这是又刚刚睡醒?程依依,你的这个生物钟,我是真的无法理解。”

“我的生物钟怎么了,我的生物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又没有影响你,我没有觉得我自己错了。”

“等我忙完了我手里的工作,我非得把你的生物钟给摆正常了不可。”叶戈一边走,一边说,眉头紧皱着,恨不得时时刻刻守在程依依的身边盯着,彻底的改掉她那一些不爱惜身体的坏毛病。

程依依看了一下时间,今天是跟要挖自己的公司的人会面,时间是下午的三点。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外婆呢?你跟着外婆在家干什么呢?”

“我没在家,外婆她老人家挺好的,不需要我的照顾,所以,我就跑出来了。”程依依翻身起床,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的女鬼,不由得一惊。

她感觉最近一段时间,好像身体越来越憔悴了。

“你跑出来了,你能去哪儿,你在哪儿呢?”叶戈问起来。

程依依忍不住蹙眉,感觉他问的这么一些话像是在视奸一样,让她非常的不舒服。

“怎么,叶总你这是要查岗啊?”程依依靠着门,冷讽的笑起来。

叶戈冷哼一声,“是啊,我是怕啊,像是你这样子的人,三天两头不着家,我是真的害怕啊,我怕万一哪一天你红杏出墙,给我戴了一顶绿帽,我可是就头大了。”

“你还真的别说,像你这样子的人呢,忙的眼里只剩下工作,家人怎么着了,你都不知道。兴许哪一天,我太寂寞了,我就找个人红杏出墙了去,我看你把我怎么样?”

程依依洗了一把脸,感觉人清醒了许多。

叶戈听着她那一些威胁的话,不禁笑了下,片刻以后,嗓音又低沉起来,带着一股寒意:“程依依,试试?”

试试?

程依依从他的话里嗅到威胁和警告的意味,她敛眸得意的笑了笑:“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啊?我还怕你不成?”

“程依依,你尽管试试。你要是真的给我戴了顶帽子回来,我先废了那个男的,再慢慢的收拾你。”

“哟,叶总可是好大的口气啊,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还想动用私刑不成?”

“我不是什么法官,但是我身为一个你的男人,你的合法丈夫,我行使我那个唯一的权力,没有过错吧?程依依,男人憋久了,君子也会成饿狼,别轻易挑战我的底线,你承受不起。”

叶戈进了屋子,脱下衣服,扯开领带。

“程小姐,我们终于见面了。”

程依依也伸出手,淡淡笑道:“幸会幸会。”

“请。”

罗兰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程依依见她如此泰然,就坐下来,“这一些年承蒙罗小姐的照顾,我才勉强发了一些稿子,我还得谢谢你。”

罗兰冲着服务生招招手,“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们都是互相帮助,哪里是我在照顾你啊。要不是因为你的专栏,我们的品牌也不可能有这么一大批的固定粉丝,按道理,感激的人也应该是我才对。”

程依依点了杯果汁,罗兰有些轻微的讶异,顿时想起来程依依好像已经怀有身孕,不得不多看一眼,肚子好像是大了一些。

“怀孕很辛苦吧?看你这么消瘦的样子?第一胎吗?”

罗兰没有直接奔往工作,而是聊起这一些私人问题来,一来,身为一个母亲,能够更好的跟人交流,二来,也为了引起彼此的共鸣,达到她想要的目的。

程依依吃了些甜点,捋一捋头发,“对,刚刚怀孕那一会儿,可真的是把我折磨透了,睡睡不好,吃吃不好,还拼命地吐。”

“怀孕的过程是很辛苦,但是当你看见宝宝呱呱坠地,茁壮成长的时候,你回想起来,就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罗兰微微一笑,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阳光中闪了一闪,晃人眼睛。

“罗小姐,已经有孩子了?”程依依看着她的笑容,暖入心脾。

罗兰抬起头来,往前程依依的那一双笑眼,“你忘记了吗?我有一段时间可是写过母婴专栏的,我要是没有这一种生活阅历,我哪里有胆子敢操刀这个呢?你说是不是?”

程依依抱歉的笑了笑,“记性不太好了。”

“没事,我理解,一孕傻三年嘛。”

一孕傻三年?

程依依的手顿了顿,呆愣地看着罗兰,罗兰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程依依看着她得意的样子,笑道:“罗姐姐,你这么说我就不服气了?我要是真的一孕傻三年,那你找我,不是要慎重的多了去了?”

罗兰无奈地摇摇头,看了看外表的天气,正经起来,认真地看着程依依:“行了,我们都已经认识这么久,合作这么久。我相信程小姐你也是明白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这一次我约你出来,就是希望你可以到我们公司,接替副主编的位置,你怎么想?”

怎么想?

上班的公司在另外一个城市,跟家有3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她有重病在床的母亲,年迈的外婆,高三的弟弟,哪儿都离不开她。

程依依哪里有勇气放下家里的一切,义无反顾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更何况,她还有身孕在身。

“罗小姐,谢谢你的邀请,我恐怕不行。”

姐弟两静默了许久。

“姐姐,现在几点了啊?”

男孩子茫然问道。

“都是我不好,我不好,我活该,老天爷你要惩罚就惩罚我,不要拿走我的孩子,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别拿走我的孩子,你把他还给我啊,你把他还给我啊!”

程依依埋在叶戈的胸前,撕心裂肺地哭嚎,叶戈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胸前的衣服湿了一片。

屋子回荡着程依依的哭声,程依依哭地昏睡过去,叶戈轻轻地把她抱回房间放到床上。

她的睡并不安稳,身体时常会抽搐惊慌。

可是现在看着程依依的样子,他真的担心她会得抑郁症,跟她说这话,都得小心翼翼地:

“饿吗?你先去洗个澡,我去做点晚饭,等你洗出来,我们就能吃上饭了。”

叶戈挑眉戏谑起来。

程依依看着他欠揍的表情,冷讽:

“哦,叶总可真有心机,算计的都把我给算计进去了,平时坑自个儿下属也就罢了,连着我这个枕边人你也算计。”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嘛。”

叶戈道。

程依依再没有话说。

养家糊口?

程依依弯起腿,又没有话说,她觉得自己打电话过去,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找虐,说了一两句,实在说不下去,“那行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挂了。”

叶戈一想到这里,心口隐隐犯疼:“孩子,对不起,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和妈妈。如果还有机会,你还来找我们,好不好?”

戈愣住,听着程依依的话,怔了几秒,看着对面灯火通明的楼,像是璀璨的苍穹,让人心情大好。

“想我了?”他的嗓音低沉婉转。

“好。”

程依依接过陈恺给的东西,关上门,没想到,特别倒霉的事情发生了,她一转身碰巧看见叶戈走过来吓一跳,手上没注意。

哐当两声。

像是有两根金属掉在地上。

“怎么了?”

叶戈走过来,程依依慌张蹲下,查看东西坏没坏。

而当程依依看见地上的一双银色的小筷子时,像是小孩儿用的东西,她的目光怔住,整个人蹲在原地不动了,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一双筷子发呆。

筷子对于我们是什么意义,不言而喻。

叶戈看着程依依的动作,眼眸暗下来,走到她的身边,捉摸不定,声音低沉:

九月过后

城市的送走夏天的尾巴,迎来了萧瑟的秋季。

程家附近有一所大学,可以让外边的人自由出入。尤其是足球场,一到了傍晚的时间,就会有好多的校外人士在里边散步。

她也不例外。

程依依一个人穿着件针织衫,散开头发,迎着秋风,走在红色的跑道上,静静的走着,看着校园里边的年轻男女欢声笑语的样子,就觉得世界都是纯净无暇的,不会有社会上太多的混浊之气。

程依依走了两圈就乏了,找了个清净的有长椅的地方坐下,看着打闹的男女学生,嘴角不禁扬起笑容。

什叶戈望着出口的方向,愣了几秒,最后被沈知琳的声音叫了回来。

沈知琳走下来,工作人员递来纸巾,她一边擦拭,一边看着叶戈发愣的表情,打趣笑道:“怎么了?撞鬼了?”

叶戈收回眸光,面无表情。

沈知琳看着他冷冰冰的样子,沮丧着脸,习惯性地撒娇道:“你别这样子嘛,你们说说,你的老师这样子凶巴巴的,是不是特别的吓人啊?”

沈知琳看着几个女学生,浅浅一笑,林小舞等几个学生看着平易近人的样子,跟平时接触到的那一些八卦新闻高冷脱俗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她这一笑,瞬间勾住了几个女学生的注意力。

沈知琳知道自己跟着这一些人有距离,笑容愈发灿烂了:“他以前的时候,可喜欢笑了。你们几个人也别跟个呆瓜一样干站着,你们叶老师最喜欢会撒娇的女孩儿了。”

几个女学生高声笑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叶戈,“哎呦,老师,真的吗。”

“别胡闹了。”

叶戈甩下句话,转身就走。

女学生脑海里回旋着叶戈冷冰冰的神情,打了个哆嗦,一个女的拍拍自己的嘴巴:“看样子,他们是真的没戏了,果然,网上传言分手了是真的,咱们也别跟着调侃了。毕竟,这个沈知琳只是当一期的飞行嘉宾,而我们还要一直跟着叶老师了呢,她可以得罪叶老师,我们可啊能够得罪老师。”

“是啊是啊,我们可不能再跟着起哄了。而且你们忘记了吗?现在叶老师跟着咱们公司的那个冰山美女程依依好像有关系,你们可不要忘记了。”

阚泽瞧见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程依依,先是疑惑,再是纳闷,而直至看见她腿下的一摊血时,惊恐的瞪大眸子,扑过来抱起她:“她怎么了?”

苏晴茫然无措的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我不知道,我刚才在走廊上,就看见她一个人倒在那里,浑身都没有力气了,刚才,她还是咬牙跟着我来到了这里,出了电梯就昏死过去了,我们赶紧带着她上医院吧,你车在哪儿呢?”

“那里,赶紧过去开门!”

苏晴放下跟阚泽过往的所有的恩怨,疾步跑过去,打开车门,阚泽小心翼翼将程依依放进车里,苏晴坐进去,抱着程依依,“依依姐姐,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不能够有事的,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阚泽看着镜子里的两个女人,再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沾染到的血渍,心彻底沉了下去:“你们坐好了。”

……

“小丫头,你冷不冷啊,你在这里干什么呢,这儿这么冷,你怎么了,你要不进去坐坐,你看看你自己的小脸蛋儿都冻红了,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程依依听着服务员姐姐的声音,抬起眼眸,阳光有一些刺眼,天空飘落着雪花,街上的建筑都被白白的一层厚雪覆盖,清洁工人正在头疼地忙着铲雪,而四五岁的孩子们堆着雪人玩的不亦乐乎。

“小姑娘,你怎么了?进去坐坐吧,我看你都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下午了,我看着都冷啊。”

进去坐坐?

程依依摸了摸口袋,只有几枚留着坐公交的硬币,“姐姐,不用了,谢谢你,我爸爸待会儿就来了,不用多久的,谢谢你。”

“那好吧。”餐厅服务员走开,程依依揉了揉眼睛,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两只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前方奔走而来的行人,迟迟不见爸爸的踪影。

“说好的三点见面,这都四点多了,还是不见人影,爸爸,你这是在坑我啊。”

程依依郁闷的咕哝了一两句,朝着手掌呼呼气,等了一个多小时,都快是冷成冰棍了。

现在已经接近傍晚,下班的人都是拖家带口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这里等人。

程依依又坐了十分钟左右,都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脚丫子已经冻僵,要是再这么等下去,只怕不是饿死就是冷死了的,程依依无奈地叹一生气,自欺欺人地说道:

“老爸这么忙,兴许是在路上又碰到什么事情了,所以没有空来见我的吧。嗯,一定是这样子的,还是先回医院吧!”

程依依站起来,抖落身上的雪花,带好帽子,围好围巾,整个人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转身,餐厅的门被打开,迎面走来一对父女。

女孩儿跟程依依年纪一般大,又或许还小一点,而中年男人眉目温和,望着女孩子的眼神充满了无限的宠溺和慈爱。

程依依看着他们,愣愣地站在原地,冻了两个小时的委屈和无助化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女孩儿搂着中年男人,眼睛笑成一道月牙儿一般:

“老爸,你说好了的,只要是我拿了那个奖,你就答应我去当演员了的,你说话算不算话啊你?”

“娱乐圈有什么好的,当演员都什么好的,你这个傻丫头,咱们正正经经的出国留个学,读个有价值的专业,这不是很好吗?再或者,等你年纪到了,爸爸给你安排一门亲事,这样子不是很好吗?干嘛要去娱乐圈去折腾啊你?”

“我不,你答应了我的,你已经答应了我的,你不能够说话不算话,你已经是答应了我的,你不可以耍赖的爸爸!”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这个小丫头。”

中年男人点了一下小女孩儿的额头,撞上一双熟悉的眼睛,像是被什么撞击到心脏一样,脚步停了下来。

程依依望着他,咬着唇,眼睛里的泪水打转。

沈知琳看着她,“爸爸,她怎么了?”

“不知道,也许是在等她的爸爸妈妈吧。”

程依依冷笑:“是,我在等着,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沈父眼神转了转,沈知琳望着她冻红的手,把自己刚刚买来的奶茶,递到程依依的跟前:

“你冷不冷啊,要不这个东西给你吃吧,刚刚买的呢,还热乎着,你喝了身子一定会暖起来了的,你喝一点吧,别把自己给冻坏了。”

“谢谢,我不喝。”

程依依漠然地望着眼前假装和自己不认识的男人,嘴角的冷笑扬起。

沈父看着程依依的眼神一秒后,表示迅速移开,慌忙地掏出自己的钱包,拿出一张红色的人民币,塞到程依依的手里:“天气寒冷,到店里坐坐慢慢的等吧。”

“爸爸,你人好好啊,你都不认识这个女孩儿,为什么要给钱她呢?”

“我的傻丫头,爸爸是想多做一点儿的好事,这样子万一以后你在外头也是碰上了这样纸的状况,我也是希望有个人可以来帮助你啊。”

“爸爸,你真好。”

程依依拿着手里的人民币,寒意从没有像是此时此刻一样,窜进她的五脏六腑,她放声笑了出来……

“依依姐姐,你快点儿醒过来,好不好?你一定要快点儿醒过来啊。”

苏晴坐在病床边上,望着程依依,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够干着急。

阚泽看了两眼,悄悄走到门外边,冲着叶戈打了个电话过去。

叶戈站在沈知琳的病房里,看着她疼得咬牙切齿的模样,一言不发,在场的工组人员看见叶戈面无表情的样子,没有任何人敢上前靠近,只有在一旁干站着。

“医生,知琳的腿怎么样了?”经纪人看着沈知琳哀嚎痛苦的模样,自己也是跟着心疼起来,得知了消息的沈家人亦是匆匆赶来。

“知琳,知琳,叶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总看着沈知琳母亲讶异的双眸,礼貌地笑了一下,看见阚泽的电话,走出了病房接了:“有事就快说。”

“程依依出事了。”

另一个女生被这么提醒,也跟着起哄来:

“对哎,我怎么就忘记了呢?哎,上次叶老师给我们上课的时候,不小心看见窗外的冰山美女还发愣了好久,尤其是那个眼神啊,简直了,我就没有看见他用那种眼神看我们的。”

“所以啊,虽然这沈知琳跟咱们叶老师谈过,但是都已经过去式了,人家老师现在好着呢,别咱们一人一句话,把老师的美好姻缘给拆散了。”

“这有什么的,又没有结婚,谁都有机会,更何况,跟那个程依依相比,这沈知琳不知道强了她多少倍去了。”

林小舞看着沈知琳婀娜多姿的背影,冷道,眼睛里充满了羡慕和崇拜的眸光,年轻、漂亮、演技好、身世好还有才,这是多少的女生这一辈子梦寐以求的人生……

“哎,刚才我那个节目怎么样,你还没跟着我说清楚呢,是不是啊?咱们现在是工作时间,不是私底下的时间了吧,你可得给我个机会交流交流啊,不然我们合作什么呢?”

沈知琳搭上他的手臂,叶戈转过身一记眼神过去,沈知琳愣了愣,慌张缩回手,撩了撩头发:“你急着去哪儿呢?”

叶戈看着她羞赧的表情,冷冷抬眸,道:“沈知琳,我们已经结束了,公众场合,还是注意一点好。”

“破镜能重圆,结束了也还可以再开始的,是不是?”

沈知琳勇敢地抬起目光,望向他犀利的眼眸,露出一丝期盼的眼神。

叶戈冷笑了一声,沈知琳听着他的笑声,心跳漏了一拍,但是望着他讳莫如深的眼睛,一望不到尽头,这一刻,她的心像是一小块石头一样沉向大海。

“我结婚了,我不想我太太多心。”

叶戈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我结婚了,我不想我太太多心

结婚了?

太太?

沈知琳后背僵直了似的,站在原地,空洞的眼神直直得锁住叶戈的背影。

结婚了?

他什么时候结婚了?

她只是暂时离开了一会儿,他怎么就结婚了?

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以说放下就放下了呢?

她放不下啊。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沈知琳慌里慌张的低下头,搜寻自己的手机,她就不信,像叶戈这样子的人物,这么人盯着他结婚一定会有人知道的。

对!

阚泽知道!

程依依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四点多了,天快亮了,你赶紧再睡一会儿,姐姐在这里一直守着你,不怕啊,我会在这里一直守着你,不怕啊。”

程也点了点头,“姐姐,那边还有一张床,你也去睡吧,我没事的。”

程依依听了他的建议,自己也是实在困得不行,一躺上床就睡了过去。

程也侧了侧身子,看着程依依沉睡的样子,喃喃自语起来:

“姐姐,你都已经有宝宝了,还要来照顾我,程也,你真的不是人,姐姐平时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妈妈,你怎么……你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男孩子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朝着自己狠狠地骂了一声废物。

这时,憋在程也心里多日的积怨,变成了晶莹剔透的眼泪,像是洪水一样倾泻而出,很快就把干净的枕巾给湿透了。

深夜里,幸福的人们都在酣睡,年仅十七岁的少年,躲在被子里头,背对着自己的亲生姐姐,咬着牙关,隐忍地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