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嫁给陆华侬的排场？”水老环视着整个房间里的人和物，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不是说要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你？就是这么给你的？水泱泱，普通人家的订婚宴，恐怕都比你这个什么狗屁婚宴强吧？就这排场……你还心甘情愿的跟他在一起？你可真是个倒贴的赔钱货啊！”
倒贴的……赔钱货？
水泱泱压抑着想要泼这臭老头一脸热茶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咬牙切齿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怎么，我和四叔最终能走到一起，不是爷爷一手促成的吗？”
“你胡说什么！”水老脸色一变，“我怎么可能会让你跟他走到一起！他配的上你吗？”
“哦，从小养我爱我护我最了解我的四叔配不上我，那谁配得上？”水泱泱视线落在裴子衿脸上，“他吗？”
水老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可水泱泱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可我怎么觉得反倒是裴教授配不上我呢？”
察觉到裴子衿变了脸色，水泱泱也没有在怕的，继续说道：“我这人，从小被我四叔娇惯坏了，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依靠别人，您让我嫁给一个大学教授去过普通生活？您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在跟你自己开玩笑？
别说我不喜欢他，就算我喜欢他，我也不能有情饮水饱啊？
他能给我什么？
什么都给不了，还要我拿着我娘家倒贴，那我干嘛不干脆出去找两个鸭子回来养？这样我看的腻歪了，我还能换新的！”
水泱泱这一席话说的，可谓是打了水老和裴老的脸。
裴子衿配不上她就算了，在她看来，居然还不如外面的鸭子小白脸！
“水泱泱！你简直混账！”水老气得恨不得掀了桌子，“都是谁教你这些的！啊？是不是他？”
“教我这些的，不都是您吗？”水泱泱好笑的看着水老，“我可还记得，当年我父母尸骨未寒，你就是坐在我家沙发上，说的比这些话还难听的污言秽语侮辱我母亲的！
什么叫我父亲简直就是活该，娶了这么个要命的赔钱货丧门星，娶这么个媳妇儿，还不如去保养两个妓女！”
“怎么？您现在是年岁大了，所以记不住你当时都说了什么？”水泱泱轻笑了一声，“不过没关系啊，我记性好，我可以帮你回忆回忆！”
水老没想到水泱泱当时那么小的年纪，又过了这么多年，都还记得这些话。
“嗯？要不要我帮您提醒一下，您当时是怎么不尊重死者的？”水泱泱夹了一口鱼肉，似乎是觉得太腥了，又放到了盘子里，没吃。
一时间，整个包厢里安静下来。
跟水老这边低迷诡异的气氛相比，隔壁姐妹兄弟桌的气氛就显得稍微有点浮躁。
尤其是以年幼幼为首的，听了水泱泱嘴里说出来的，水老曾经说过的话，恨不得把手里的盘子拿起来砸那老东西脸上。
他到底有什么脸面，坐在这里对水泱泱的人生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