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倩倩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大脑里好像有虫子爬过似的，尖叫一声，就摔倒在了地上。
大脑里的疼痛牵引着她全身的神经，她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不要！你们不能这样对我！”甄倩倩疯了似的拉扯自己的头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爱你们的啊！姑父，你看看我，我不知道比姑姑年轻多少倍，你不能……不能啊！唐啸！唐啸！！啊——”
甄倩倩撕心裂肺的叫喊着，双目早已空洞无神。
明明上一秒还在正常的说话，可紧接着下一秒，人就疯了。
甄宝珠已经被吓到了。
她站在铁栏外面，手足无措的看着躺在地上打滚的甄倩倩，脸色有些难看。
震惊归震惊，可甄倩倩说了什么话，她还是都听到了。
她可以当成甄倩倩是在发疯说疯话，不跟她计较。
可那些话，却如同一根刺，刺进她的心底，拔不掉。
甄宝珠站在铁栏外面，静静的看着甄倩倩发疯，甚至连安慰她都忘了。
直到工作人员听到声音过来，甄宝珠才被推到外面。
外面的院子里，空气要比窄小的病房里要新鲜的多。
可不知道为什么，甄宝珠抬头看着天空，却觉得格外的压抑。
这么个关押着整个京城的疯子的地方，就算是好人来了，也会变的不正常吧？
甄宝珠到了这时候，还在为甄倩倩的发疯找借口。
就好像，刚刚甄倩倩当着她的面胡言乱语，就是她的臆想。
有了工作人员的加入，很快，甄倩倩就安静了下来。
被注射了镇静药物的甄倩倩已经睡着了，她被医护人员抬到床上，就在医护人员准备关门离开的时候，甄宝珠又回来了。
“我能不能帮她洗洗脸梳梳头发？”甄宝珠看着病床上睡着的甄倩倩，如果不是她的胸脯还在起伏，她甚至都怀疑甄倩倩已经死了。
工作人员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那你快点。”
甄宝珠跟工作人员说了声谢谢，就走到了甄倩倩身边。
甄倩倩从小就跟在她身边，一直都是穿得干干净净，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公主，可甄宝珠却一直都是把她当公主一样在养。
现在她这样蓬头垢面的，别说别人看了会觉得她已经疯了，就连她自己看了都会觉得不舒服吧？
甄宝珠拿着毛巾给甄倩倩把脸上的污渍都擦干净了，露出了甄倩倩远本虽然不白皙，却很健康的麦色肌肤。
露出了她原本的容貌，甄宝珠才发现，甄倩倩瘦了好多，也憔悴了不少，不再似从前那般光鲜亮丽。
然后她又给甄倩倩擦干净了手，这才发现，她的手上都是因为挣扎而撞伤的淤青。
甚至手腕上，还有被绳索和皮带捆绑时留下的勒痕。
甄宝珠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床上，她极力忍着想要痛哭出声的冲动，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枚梳子给甄倩倩梳头发。
原本柔顺的长发，因为长期没有精心打理，这会已经干枯打结。
甄宝珠发现根本就梳不开。
索性，她跟工作人员要了一把医用剪刀，把甄倩倩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全都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