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彭媤妍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眼中带着还未来得及掩饰的担忧。
见来人是彭淮垣，彭媤妍忙收拾了眼中的情绪，俏丽的小脸上也带上了平和的笑容。
站起身，轻声道了一句“大哥”。
“你们聊完了？”
彭淮垣走进来，关上门，点了点头。
“聊完了，我已经让小扬回去了，放心，不会出事的。”
彭淮垣拉着彭媤妍坐到沙发上，一边走一边安慰。
“嗯，我知道。”
在彭淮垣面前，彭媤妍就像是一只乖巧可爱的猫咪，不管彭淮垣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很少反驳，或者说她根本就不会反驳。
“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比如，为什么不回去看祖父？”
彭媤妍轻笑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却是侧头看着他，淡笑道：“我相信大哥每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考量，而我不需要去过问，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就行。”
彭淮垣扬了扬嘴角，显然彭媤妍的回答让他很愉悦。
每个人都喜欢自己身边的人能够听话懂事，这是无论何时何地都通用的。
“可是……大哥，爸爸还没回来，如果他回来知道这件事，我们该怎么办？”
彭宪维在上次的事情过后，处理完京城的事就再次外出了，这次去的是国外，恐怕要好一段时间回不来，而且就算是得到消息，回来也需要时间。
现在老太爷这个样子，万一出点什么事，彭宪维回来不发疯才怪。
“这个我会处理，你不用管。”
不知情是出于什么心态，在彭淮垣这句话落下的瞬间，彭媤妍竟然真的觉得自己的心平静了一些，至少刚才慌乱的感觉已经消散了不少。
“阿妍。”
彭淮垣忽然叫了彭媤妍一声。
“嗯？”
“你恨祖父吗？”
彭媤妍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自己这个，愣了。
半天反应过来，僵硬的弯了弯嘴角，“为什么这么问？”
彭淮垣淡淡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没什么，就是问问，所以，你恨他吗？”
恨吗？
当然是恨得，如果不是因为他看着，彭家现在的当家夫人就有可能变成她的妈妈。
如果不是他拦着，她或许就可以成为彭家的小姐。
可因为他，这一切都没了。
她没了爸爸，没了妈妈，到了最后连一个家都成了奢望，她怎么能不恨他。
可是，她不能说，甚至不能表露出来。
可是彭淮垣问她这个问题到底是为什么，他又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问她？
彭媤妍抬头看着他，想要从她的眼中或者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很可惜，她什么都没看到。
这个人长年累月带着一张面具，让人看不透他这个人，也摸不着他的心。
“曾经恨过，现在，已经不记得那种感觉了，毕竟她也是我的祖父，不管他曾经如何，现在我都已经回来了了，所以已经不重要了。”
彭媤妍看着前方，眼中有着怅惘。
她以为这样可以骗过彭淮垣，却不想彭淮垣却跟她说。
“不，你该恨他的，而且，是一辈子。”
“好了，早点休息，大哥先回去了。”
似乎是没看到眼前人怔愣的模样，彭淮垣拍了拍她的手，带着浅笑离开了卧室。
“彭淮垣，你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