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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凤门之嫡女归来 > 第198章 千万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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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平平凡凡的民间女子,被地位仅次于卫国国君和太子的皇子爱上,结果会是怎样,几乎已经连想都不需要多想一下了。二人之间悬殊的身份差距,让那位民间女子根本没有资格和机会反抗,她被迫收下自己心爱之人字字泣血写下的休书,被迫成为父皇的枕边人,然而最终……

励王藏在袖子里头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最终,那位民间女子忍受尽世间所有的苦楚和侮辱,换来的依然是自己心爱之人一具浴血的尸体!

励王一直都对自己的父皇很有感情,然而每每想到当年自己母妃所承受过的痛苦,他便又忍不住地恨透了自己的父皇。这种又爱又恨的复杂情感折磨了励王许多年,直至今日,依然如故。

因为有了先前走神的经验教训,这一次励王就算心里头已经如同被熊熊大火烤着一般,面上依旧还是维持着相当的镇定,并没有叫晟王看出什么异常来。

“本来小弟的看法与皇兄一样,只觉得父皇在南杨郡居住过数年,并且在那里爱上过一位民间女子的故事纯属虚构,根本做不得真,可是这一次,父皇竟然如此突然地非要前来南境微服出巡,这就免不得叫小弟想起这个传言来了。”

晟王终于讲完了那个故事,开始转而表达起自己的看法来:

“说实话,父皇究竟有没有当真曾经在南杨郡爱上过一个民间女子,是否当真与她做过一段时间的夫妻,乃至于最后那名女子究竟是个什么下场,是生是死都通通与我们没有关系。”

“真正令小弟担心的,其实是另外一件事情。”

“哦?”

励王在这短短的几句话时间里,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这个时候面对着晟王,他无论是说话还是如何,都暂时不会出现异常的地方了:

“如果对于父皇有可能存在过的那段雅事并不担心,那你特地同愚兄讲述这个故事,却又是在担心别的什么东西?”

“小弟最为担心的,是南境五郡之内,尤其是南杨郡内,真的可以找得到在民间长大的皇子。”

“悟嵩!千万慎言!”

纵然是定力强大如励王,这个时候想要保持淡定也已经十分困难了。这个唐悟嵩,今天是不是掉进运河里头被淹过一回,所以脑子进了水了?怎地连这样动辄就有可能被杀头的话语都胆敢说出口了?而且居然还是对着自己说出口的,这个唐悟嵩,难不成这会儿就已经吃定了自己,会从太子那边倒戈到他晟王殿下的这一边来了么?

励王无法相信晟王会有如此天真和自以为是的想法,不要说此刻的励王还没有转移阵营的念头出现,就算真的出现了,但是如果唐悟嵩当真是这样一个人,那么励王肯定也反而不可能再倒戈相向了。

“在皇兄面前,难道小弟还需要多加防范么?如若皇兄是一个把守不住这些话语的人,那就算是小弟眼拙了,怨不得皇兄不肯留小弟一条生路。”

晟王半点儿担心的意思都没有,只这般幽幽浅笑着,励王看着他一派淡然的表情,却迅速反应过来,明白了为什么今日晟王在自己面前如此快言快语,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语都敢直接说出口了。

他知道这里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存在,如若他在这个房间之内说出口的所有话语,有只字片言传入到父皇的耳朵里头,那么不用多说,肯定是自己泄露出去的。晟王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七珠亲王,不是随随便便因为一两句涉嫌大不敬的话语就可以被打倒的。而一旦晟王确定了自己有意陷害他,在这之后,他肯定会有一百种方法来对付自己。

虽然励王自信自己也同样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被晟王打垮的人,但是换了谁在弄明白这一点之后,也不会如此自寻麻烦的,拿着一个明知道抖出去也不会得到理想结果的所谓把柄去对付自己的对手吧?想来晟王也正是料准了自己这一点,所以才会这么放心大胆地在自己面前说如此作死的话语吧。

“罢了罢了,你今日说的这些,等你出了这个房门,皇兄自然会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过,放心吧。”

既然知道了晟王的心思,励王当然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了,不管怎么样,他想要帮太子斗倒晟王,也不会采用这般小儿科的方法,所以不如趁现在当一次好人,给他留下一个或许当真可以笼络自己的念想,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那就多谢皇兄了。”

晟王顿了一顿,居然还是百折不挠地把话题第不知多少回硬生生转折回原地:

“依皇兄高见,您觉得父皇在南境曾留有皇家骨肉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十中有其一,已经算是相当之高了。”

励王总算也不再理会什么忌讳不忌讳,慎言不慎言的了,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来:

“如若父皇当年当真曾经让所谓的民间女子怀上龙种,又怎么可能时隔这么多年以后,才想着要把自己的骨肉找回来?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这么多年都不曾关心过的骨肉,就算当真存在,父皇也不可能对他有什么留恋的,更加不会想着要带其回宫,让其认祖归宗了。”

晟王细细琢磨了一下,发现励王这个说法很有道理,而且似乎已经将两种相对而立的观点都分析了一遍。要么是不存在这么一个人物,要么就是这么一个人物的存在并不被父皇所承认,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其实最后的结果都是一个样的,那便是此行前往南境,父皇根本就没打算,也不可能把所谓的民间皇子给接回国都去。

既然能够预测得到的是这样一个结果,那么过程如何,曾经发生过些什么,又有什么干系?父皇当年欠下多少民间风流债,都不影响他们这两位尊贵的亲王。晟王无非是担心莫名多了一个民间皇子的话,自己潜在的对手便又多了一个罢了,如今既然不会,那么其他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依着皇兄的意思,就是此事无需担忧了?”

“自然无需担忧。”

这一回,励王的回答更加不假思索,干脆利落:

“在愚兄看来,这个传言本来就是子虚乌有之事,更何况,就连传言当中,关于民间皇子一事也都是模棱两可,非但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民间皇子的存在,而且就连捕风捉影都很勉强。既然是如此虚无缥缈,真实性近乎等于零的谣言,我们又何必庸人自扰,非要去相信它的存在呢?”

“皇兄所言甚是,看来确实是小弟先前多思多虑了,不如皇兄看得透彻洒脱。小弟受教了,在此以茶代酒,借花献佛,谢过皇兄的指点了。”

晟王一边说着,一边当真端起了茶杯。虽然在励王看来,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指点,而且似晟王这般聪明的人,就算自己不说出这些话来,留给他自己一个人去思考,也肯定能够想得通这么浅显的道理的,这一个谢字,还真有些不大敢当;然而晟王茶杯端都端起来了,励王当然更是没有理由去拂晟王的意。

于是,励王也端起了身前的茶杯,与晟王面对面互敬了一下,一仰脖子,将剩下的半杯茶全部一饮而尽了。旁的不说,就只眼前此二人以茶代酒,相视而笑的场景,还真是怎么看怎么都十分和谐,若是当真让太子殿下见到这一幕的话,只怕他原本对励王有多少信任度都好,这会儿也免不得要开始心中起疑了。

“对了,悟嵩,你方才问过愚兄,愚兄是否认识南境五郡的地方官吏,却不知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以为那位所谓的民间皇子,这个时候竟然会考取了功名,成为南境的地方官吏么?”

“如若那位所谓的民间皇子并非虚构,倒也不能排除他当真有成为南境的地方官的可能性,只不过方才小弟问起此事,目的却也并非如此。”

励王想起方才那个问题,反过头来追问于他,而晟王显然并不觉得此事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当下没有过多犹豫,便立刻实话实说,道:

“小弟只是想着,当年父皇居住在南杨郡的时候,就算尚未登基,也隐瞒住了自己皇子的身份,但是一个皇室的亲王在南境一住就是数年光景,无论如何,南境的地方官吏们也不可能对此事一无所知才是。或许询问之后,还可以从他们口中听到些许当年的真相,确认一下那位民间女子还有没有活着,她又是否怀有父皇的骨肉。”

“原来如此。”

听到晟王想要询问地方官的目的只是这样简单,励王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心里头迅速闪过几个混乱而朦胧的念头。

“不过现如今,经过皇兄一番指点,认不认识地方官吏已经不再重要了。小弟如今已是心中有谱,接下来该如何做,小弟自能安排妥当,也无需皇兄多加烦忧了。”

晟王在脸上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看着励王的双眸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情谊:

“今日与皇兄畅聊一番,委实叫小弟获益匪浅,心旷神怡,但愿日后,小弟还有机会可以向皇兄多多请教,还望届时皇兄不要嫌弃小弟太过烦人才是啊。”

至此,励王已经可以完完全全地确定了,晟王对自己必定是存在着拉拢之心的,只不过他为人也同样谨慎,步步为营,小心试探,循序渐进,并不会轻易地直接开口。如今他的表述,已经泄露了一两分这般意思,尽管隐晦至极,但以励王的敏锐度,分辨出来还是不甚困难的。

想来,必然又是晟王知道这一点,才故意这般泄露出一两分用意来,想要先行试探一下励王内心的想法如何,会给出怎样的回应,以此来判断自己究竟有没有成功挖墙脚的可能吧。

“哈哈哈,悟嵩你何必同愚兄如此客气?我们不是兄弟么,兄弟之间问些问题乃是寻常之事,哪里又有厌烦的道理?来,愚兄也以茶代酒,再敬你一杯,祝你心想事成,愚兄能力有限,此南境一行,就要依靠你多为父皇分忧了。”

“干!”

两个人果然把清茶彻底喝成了美酒,仿佛没有酒精都已经沾染上三分醉意的感觉。乔清澜已经自认为走得足够遥远了,却还是在最后时刻,听见了那自房门之内传出来的,若隐若现的欢笑声。

乔清澜第一次知道,原谅两个勾心斗角许多年的宿敌同处一室坐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可以笑得这么欢腾,这么真实的。

真是可怕的帝王家。

晟王跑到励王居住的那个房间里去找他说了一通话,这件事情对于他们二位当事人来或许可以算作是一件重要的大事,然而对于其他人来说,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插曲罢了。

尽管这二人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但这艘船上,并不曾有多少有心之人,圣上或者会有些感兴趣这两个不登对的家伙凑到一块儿为什么没打起来,但也就仅此而已,事情过去了也就罢了,圣上不至于因为一点儿好奇心,便特地安插眼线去打探自己的两个儿子的。

乔清澜同样只字未提,就好像这件事情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时间一天天过去,尽管走水路慢得令人发指,尽管一路上为了尽情欣赏水上风光,圣上还特地下令,要求驾驶船只的人要将船速控制好,不用太快,稳当便可,但是路程总有到头的时候,南境再远,也并非天涯海角。

终于,在从国都出发之后的第十八日,他们一行人三艘船,浩浩荡荡地顺利抵达了南境五郡之一——

南杨郡。

南杨郡是南境五郡当中最大的一个郡,最繁华的一个郡,同时也是居于偏北方,距离国都最近的一个郡。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圣上自然都是要在这个郡的码头下船的。

虽说微服私访,但是他们这三艘大船明摆在那里,圣上自然知晓,自己到达的第一个地方是肯定隐瞒不住的,所以索性一早便派人八百里加急圣旨通知了南杨郡的郡守,要他们前来迎接,将一切事宜安排妥当,同时严格封锁消息,务必不得让其他四郡知道圣上前来南境的消息。

南杨郡的郡守,向来都是一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庸庸碌碌之辈,当了大半辈子的小官小吏,好不容易才混到南杨郡郡守的位置上。对于这位已经年过半百的老郡守来说,他知道自己这辈子能够坐上这么一个五品官就已经是极限了,自己才华有限,心气儿也没那么高,知足常乐也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然而,让这位老郡守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南杨郡担任郡守才不过半年,居然就碰上了圣上要前来南境微服出巡的大事。

一个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在这个郡守的位子上一直待到回乡养老的那一刻,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的老郡守,一个以为自己这辈子恐怕都走不出南境五郡,连国都的城门都望不见的小官吏,突然间得知自己竟然有了一个可以面圣的机会。

而且作为南杨郡最高官员,他这一次在自己的地盘上面圣,那肯定是会有近距离回话的机会了,这实在是太大的刺激,以至于一时之间,这个老郡守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悲还是喜了。

当然了眼下自己的情绪如何都已经不重要了,自己在他们面前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尽全力招待好乘船到来的圣上一行人。

如果伺候得好,日后得了多少封赏,或是官升三级想来都不在话下,尽管他一个小人物从没有奢望当什么大官,但是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他也不可能自命清高地不去捡的。

再者说了,如果伺候得不好,只怕日后自己的日子就要难上加难了,别说眼下这个五品郡守了,恐怕到头来连七品县令都没得做,被贬为庶民都算是好的,要是流放荒野之地,客死他乡,甚至是被处以极刑满门抄斩……

老郡守再也不敢往下想了,总之惹怒了圣上,自己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这一点他非常确信,所以他根本不敢有半点松懈倦怠。

圣上既然在南杨郡没有打算隐瞒身份,那么这一群人自然一个不落,全都住进了南杨郡的郡守府中。好在虽然郡守只是个五品官,但是南境向来都是富庶之地,他一个五品官,尽管家里头属于自己的良田美舍并不算多,但是他居住的郡守府还是非常宽敞的,想要安排这三艘船的人全都住进去固然做不到,但是让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住进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圣上所居住的自然是风水最好,布置也最上乘的厢房;除此之外,晟王和励王各自占据了一个厢房,也都是老郡守特意收拾出来,精心打理过的,看起来竟然比起皇宫,除了气场弱上一些外,舒适度竟没有减少多少。

圣上显然对于这一次在南杨郡的居住环境和待遇非常满意,或许是跟上一次来到此地之时有了鲜明的对比,让圣上竟然萌生了极大的兴致,一路上的舟车劳顿都被他暂时抛诸脑后,反而饶有兴趣地开始观赏游览起老郡守的府邸来。

老郡守没有法子,尽管担心一看就知道已经很疲劳了的圣上的身子会吃不消,可是他更加没有这个胆量,胆敢违抗当朝国君的命令,只好自己亲自充当向导,领着圣上四下里逛了起来,另一边也没忘记了让下人准备好热水香茗等一系列日常用品,预备着什么时候圣上走得累了,就可以随时随地立即奉上。

圣上有这样的兴致,励王却显然没有,好在圣上只是自己一时兴起而为之,并没有拉着别人一块儿行动的意思,所以励王幸免于难,用不着跟在父皇身后瞎转悠。不过励王自己也没有闲着,他只略略收拾了一下,就立刻拉着乔清澜上街去了。

用励王的说辞来解释就是,恐怕今日将会是他在南境这段时间里最休闲的时光了,如果不趁此机会赶紧携娇妻出游一番的话,只怕等到过了年返回国都之后,这件事情会变成他再也很难弥补的遗憾的。

这样温暖的时光,总是美好而短暂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励王带着乔清澜,原本只是想要去找一条南杨郡的都城里头最为繁华的街道好好享受二人世界而已,却绕着绕着,就绕到了一处水井旁边。

水井是住在附近的人家吃喝使用的时候不可或缺的东西,所以一般以水井为中心,方圆距离最近的,往往都会是最为热闹的街道,抑或是某位富商贵胄大户人家的私宅。

然而这一处水井的周围,却全都是空空荡荡的屋子,尽管这里的屋子从外表来看,也都盖得很结实很华美,看起来的确像是有钱人家才能够买到的好地兼且盖得了的好房子,可是偏偏没有人居住在其中。

之所以励王敢如此肯定这其中不曾住有人家,那是因为现在这个时间,正好是开始煮饭,准备一会儿要吃晚餐了的时候,一路走来,四处炊烟袅袅,然而这里这么多华屋美舍,却偏偏一间房子都看不到炊烟,更是连半点儿饭菜香都闻不见。

如果说只是一户两户如此,励王一定只会觉得是这么一户两户人家碰巧今日不在家中,所以才没有准备饭菜;然而现在所见,这里所有的人家都没有半点烟火气味,这绝无可能代表了所有人都在同一天出了门,只能说明,这一片原来的富民区,如今已是人去楼空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乔清澜素来都不相信鬼神之说,而且如今太阳还没有真正下山,天色还没有彻底昏暗下来